“他自幼没有父母,一个亲人都没有,生下来不到一岁就被人抱来抱去乱养……后来……”
“我知道的也不多,想来他怕你伤心也不会同你说这些过往,宁儿,人心都是肉长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和他就是天生的一对,这样行了吧?”
虽然是这样说,但东方昊天是真心对她好,这点她感受到了。
东方家今天没那么多人围在前厅等她,而是所有人都聚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一见他们进来,也不说话。
本来东方宁喜欢的就是这个,但是东方昊天心中有气,冲着一群人发火:
“见到长公主为何不行礼?”
“要我们给她行礼?明明我们是长辈,她是晚辈,东方家不会连这点规矩都没有了吧?”
说话的是东方煜之前在宫中最受宠的秦妃,之前的东方国没有皇后,在这里她的份位最大。
她一边拿眼睛偷看东方宁,一边故作镇定的端起茶来喝,其实她心里慌着呢,这个死丫头看上去并没有受伤,接下去这个戏要怎么唱?
“你不过是我爹的一个暧床丫头而已,在这里我才是主子,我凭什么要给你行礼,你有做长辈的样子吗,我失踪三年你心疼过我为我掉过一滴泪吗?”
“我爹病成那样你关心过他吗,如若你关心他,为何他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要现赶制?”
“你们怕我发现什么吗,面对这样的“长辈”值得我东方宁儿行礼吗?”
众女一听这话,不自觉的把头低了下去,她们现在全指望自己的后代,东方煜是死棋,谁会真的去关心那个无情的男人,只因这个男人早在二十年前就把心给了另一个女子,眼里根本没有她们……
“没话说了吗,我爹病成那样你们不着急,奶奶头痛不是第一回吧,你们就紧张的派人去请神医,居心何在?”
这时一个绿衣妇人拿起手绢按了按眼睛:
“宁儿你几年不回家,家中之事所知不多我也不怪你口无遮拦,你误会我们了,老爷是我们的天,我们不关心他能关心谁去,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你这丫头一回来就数落我们的不是……”
“丫头是你们能叫的吗?”
东方宁的语气突然一转,又变的冰冷起来,众人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这丫头到底要干什么,莫非她发现了什么不成,王爷都不知道的事她一回来就知道了?
心虚让她们气势上立矮半截:“长,长公主恕罪”
“告诉你们,我爹虽然病了,但我一定能治好他,在这期间谁敢给我玩小动作,我绝不轻饶!”
东方宁说完后并没有去看老太婆的病,反而是转身要出这个院子。
“宁儿,老祖宗她?”
“她没病,带我去看东方煜”
“没病?”东方昊天这个问题没有问出口,只是铁青着脸跟在她身后,他对东方煜的情况并不太了解,宁儿怎么知道东方煜过得不好,前日他穿的衣服是赶制出来的?
“等等,公主,老祖宗头痛的厉害,你怎么不先去看看她,莫不是你想她早死?”
“你又是哪房的夫人?你这样诅咒老祖宗又是何居心?”
东方宁不走了,反过来在这人面前转了两圈:“当着我东方宁儿和东方昊天的面说出这种话,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眼里还有东方家的媳妇的这个身份吗,我说她没病你没听到,非要咒她早死?”
东方宁提高了声音:“枉老祖宗对你们这么好,若她听到这种话不知会不会伤心?”
“你……我没有……你连人都没见着就说她没病,我是情急之下说错话,你不能丢下老祖宗不管是吧”
德妃好半天才理回话头,这个丫头,两三句话就打乱了她的思路,真是不简单,世人不都说她不善言辞吗?
“既然知道我是神医,有没有病当然我说了算,如果老祖宗死了就是你下的毒,东方昊天,我们走”
她看到房里的老太太一直躲着不出来继续装病,也懒得再激了,既然要装就让你装个够吧。
其实是这里面都有什么阴谋她也不知道,要把一锅粥搅乱,简直太容易。
房内的东方老太太脸色已经阴沉的不成样了,中毒两个字像针一样在刺激着她的情绪。
宫中这么多年,后宫有多黑暗她比谁都清楚,现在这些女人要对付她?
“别叫了,她说老祖宗没病那就没病,你还指望老祖宗真的不得行才高兴吗?”
东方大夫人狠狠的瞪了绿衣妇人一眼,怪她不会说话,让那丫头抓住一点机会就乱说了一通……
所谓言者可能是无心,但听者的感受完全不是一个滋味,难道这个丫头人都不看就能断定病人中毒?
不行,得先把老太太的毒暗中解掉,否则真让人查出来后果就严重了。
想到这儿,她叫众人各自回房,有的事不能急,更不能露出半点马脚。
回到自己院子后,大夫人连忙问她的丫头:“少爷还没回来吗?”
“是啊夫人,派出去的人回来说连着两天都没找到少爷,他也没有送信回来报平安。”
“你给老夫人送碗参汤去,顺便把她的毒解了,别让人看出来。”
“是~”
小丫头走后她才舒了一口气,主院的下人就来请她了,说是东方宁问是谁给老爷送的膳食,老爷中毒了。
“你先回去,告诉公主我一会就来”
她跌坐在椅子上,这个小丫头真不简单,中了三年的毒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上回为何不说?
也许是上回她已有怀疑,苦于找不到证据,因此,她今天要来算帐来了吗,必须找个替死鬼!
主院里,东方宁淡定的坐着,东方煜很明显是被下了毒,上次她是太相信什么亲情什么夫妻之情才没往中毒这方面去想,但经过了今天被袭击的事件后,一切就明朗得多了。
或许东方煜真的因为失去爱女而痛不欲生,但三年过去了,一个帝王的心态不可能承受不了这种变故,三年来疯病不仅不好,反而越来越严重,这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