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程淮之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一时口误。”程淮之想了理由:“还不是我和她的事传出去,今日我被人嘲讽,才梦到了她。”
沁阳半信半疑:“真的?”
程淮之道:“当然是真的。”
“那你今天出去干什么了?”
“上面交代的任务,前段时日有刺客混入皇都,薛统领说是刺客在云州出没,是以让我协助他抓刺客。”
“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刺客尚未出现,这段时日会忙一些。”
沁阳的视线牢牢定格在他的身上,“便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了吗?”
程淮之摇了摇头道:“没有。”
沁阳出了书房,方才平静的脸色迅速被一片阴霾所代替。
回到房间,迅速将程淮之身旁的家仆荣实叫了上来。
荣实一进来,便触及到那张隐忍怒气的面孔。
“少…少奶奶,有什么事吗?”
沁阳直截了当的问:“你们公子今日都去哪了?”
荣实磕磕巴巴的说了程淮之去到祥云楼的事,与程淮之说的倒是没有什么出入。
但是沁阳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荣实,我且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否则…便别怪我不客气,嫁到你们程家,我一向宽以待人,是以,下人都以为我是个好脾气的,我倒不介意试试拿你开刀。”
望着女子脸上的怒意,显然是知道了什么,荣实心里泛起了嘀咕,忙跪了下来。
府中人都知道,在嫁给大公子之前,沁阳郡主乃是康王的千金,普通人自然惹不起。
“少奶奶,公子今日…去见了少…见了云姑娘。”
险些说漏了嘴,他们只是一时之间还未曾缓过神来。
他们心中的少奶奶从来都是佟云殊,如今突然对她换了称呼,自当不适应。
听了荣实的话,沁阳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黑了一分,她的手放在桌台上,缓缓握成了拳头。
荣实脑袋埋的低低的,争取不与她对视。
锦雯拿着茶水放到了桌上,给她倒了一杯。
“你可听到他们说什么了?”片刻后,沁阳又问。
荣实忙摇了摇头,“这个奴才当真不知,当时公子与云姑娘说话的时候,没让我们上前去啊。”
“他把你们都支开了?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
荣实埋着头没敢吭声。
“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都已经为他人妇了,竟还缠着屿哥哥不放,无非是看着屿哥哥升了官,想要沾沾光。”锦雯碰了碰沁阳的手臂,示意她说话注意点,荣实还在这。
然而沁阳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屿哥哥竟然为了她敢欺骗我,我才嫁给他多久,他这就变了?”
“定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的,我绝不会放过她!”
跪在下面的荣实被吓得身子不自觉的颤了起来。
他确实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郡主,压根儿不敢抬头去看。
自从她入府以来,一直都表现的还算温和,可如今一看……
就像是一个恶毒的妒妇,哪里有半分温婉可言。
不由得想起了那张柔和美丽的面容。
郡主现在是露出真面目了吗?他要告诉公子吗?
“行了,你下去吧,今日到这来听到的话若是敢跟屿哥哥多嘴半句,我便拔了你的舌头!”
荣实听后再不敢耽搁,忙踉跄着出了门。
锦雯开口道:“郡主,有的时候在下人面前还是要收敛一些,毕竟是在程家,保不齐有那种多嘴多舌的。”
沁阳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我可不是佟云殊那个软蛋,任由他们欺负,既然我嫁到了这里,就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子,要看谁的脸色过活,他们公子能有今天,全靠我们家,他们自己心里自然有数。”
锦雯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另外一个丫头便进了门。
走到沁阳身边,亲昵的帮她捶着肩膀,“郡主说得对,锦雯,你怎么老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以我们郡主的身份,谁敢多嘴,他们程家还要仰仗着我们郡主呢。”
听了这话,沁阳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拍了一下身后那丫头的手,说:“锦竹,还是你会说话。”
锦竹笑的俏皮,“本就是如此,她佟云殊哪里比得上您,即便如今再嫁,可她那夫君却是个不中用的,也活不了几年了,再说,她一个二嫁妇,在纪家能讨着什么好啊。”
“说得对,纪家定是嫌弃死她,纪家家里虽然有几个臭钱,但毕竟不是为朝廷效力,算不得什么,在程家,有我助力,再加上屿哥哥自己的能力,还愁不能让程家起来么。”
沁阳眼底是满满的自信,仿佛胜利已近在眼前。
佟云殊走后没有多久,纪家便发现了,下人闹出了大动静,将老太太都惊动了,一行人忙聚在了寿安堂。
大房宋氏立即喊叫道:“母亲,我便说了这佟云殊不是个省油的灯,那日司彦还救了她,她便丝毫不念及司彦的恩情,再一次逃走了,真是忘恩负义,荒唐至极!”
老太太气的捂着胸口,一旁的陈嬷嬷忙帮她顺着胸口的气,“老夫人,这云姑娘确实不像话,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纪家,要不然…便算了吧,留着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在府中,还给大家添麻烦。”
老太太靠在椅子上,一阵阵的叹气。
“母亲,司彦并非是娶不到妻,只是他不愿而已,妾姑婆家的外孙女对他仰慕已久,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开口,如今也才到了出阁的年纪,母亲可否考虑一下?”大房妾室金氏提议道。
闻言,老太太迅速将视线转向她,“那姑娘家里的情况如何?”
金氏笑的婉转,“那自然是比佟家姑娘要好得多,那姑娘刚到出阁的年纪,家中也是书香门第,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也水灵,最重要的是…没有嫁过人,还是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呢!”
“那你怎么不早说?”老太太的毛病似乎好了一大半。
“这…前些日子,大夫人提议了那佟家姑娘,妾也没敢多言,想着能成就成了,谁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金氏悄悄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