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云殊注意到了他的手指有些红肿,看来他说的没错,的确一直摆弄这竹蜻蜓去了,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感动。
“那姐姐,你喜欢吗?”
齐砚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佟云殊点了点头笑道:“喜欢,谢谢。”
听她这么说,齐砚才满足的笑了,但马上注意到她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便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去?”
佟云殊温声道:“我今天就要离开了。”
“离开?”齐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你要去哪里?在这里住着不好吗?”
佟云殊神色柔和道:“我总不能一直住在这,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
闻言,齐砚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佟云殊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别不高兴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当然,这也只是安慰他的话语罢了,她深知自己的身份,不愿意与这些权势贵族再过多交涉。
“可是……我们才刚认识没有多久,你就要走了吗?”
佟云殊道:“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小公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多留个心眼,平日里身旁多跟几个随从,别单独一个人知道吗?”
即便只是刚认识没有多久,她都能感觉到齐砚身边的危险,只是这样一个孩子,身边都是危机四伏,更别说是深宫大院。
她现在也只能这样提醒他一句了。
听了她的话之后,齐砚眼珠转了转,看向她道:“这是为何?”
佟云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道:“你母亲很担心你,所以最好牢牢跟着你母亲,别离开她的视线。”
佟云殊走后,齐砚直接跑到了长公主的房间,面色焦急的问道:“母亲,你为什么要送她离开?我不想让她离开!”
长公主拉住他的手,“就那么喜欢她?”
齐砚还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阿砚,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你们年龄相差悬殊,定然是不成的。”
对于她的话,齐砚有些似懂非懂,“母亲,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这么多人当中,只有她对我真诚,不像其他人那样的畏惧和讨好,而且没有她,我活不到现在。”
长公主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母亲,您不是告诉过我,做人要知恩图报的吗?既然姐姐过的那么不好,我想帮帮她,您不是一向最疼爱我的吗,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长公主缓缓回神,“阿砚,我……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好歹松了口,齐砚这才乖巧的点了点头。
傍晚时,马车等候在了北宫后门,佟云殊按照长公主的叮嘱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的往前行驶着,离北宫越来越远。
她坐在马车上,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终于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她靠在马车上缓缓眯了过去。
她原以为到了宫外就好了,但却未曾想,马车一阵猛烈的颠簸,将她迅速震醒。
能够感觉到骏马的一声嘶吼,紧接着,马车颠簸的更厉害了,佟云殊在马车中险些没有坐稳,扶着车壁。
“怎么回事?”
刚问出口,就听到一声痛呼,似乎是车夫滚到了地上,马车立即停了下来。
她一个踉跄,猛的磕了一下后脑勺。
她顿时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便见马车车帘被掀开,一个黑衣人迅速钻了进来,一把拽住了佟云殊的手。
只见这人面容陌生,她根本没有见过,但以她的力量难以跟此人抗衡,直接被他拽了出去。
车夫仰躺在地上,像是已经没了气息。
出去之后,才发现来的不止一个人。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那些人没有理睬她,而是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嘴里塞进了东西,堵住了她的声音,并且还蒙住了眼睛,随后将她丢在马上,迅速驶离了皇宫。
佟云殊看不见,只能听到风声呼呼的从耳旁吹过,以及骏马狂奔的幅度,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何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人从马背上提了下来,扔到了一个地方。
她能感觉到周身都被一股寒冷包围,过了没一会儿功夫,便感觉到面前有脚步声传来。
“你跟齐砚什么关系?”
佟云殊神色冷静道:“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会救他?”
“那天晚上,是谁我都会救的,不只是他。”
“他身上的毒,是你解的?你都知道什么?”
佟云殊沉默了片刻,这样一想,便猜到了抓她的人或许和想要害齐砚的是同一波人。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碰巧罢了。”
话刚落下,便感觉到脖颈处一阵冰凉,似乎是被剑锋抵住了,“你就那么想死吗?”
“我不想死。”
“那便老实招来,若是有一句虚言,这剑便会割断你的脖子。”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们,我也是刚认识他没有多久。”
“我们给你时间想清楚,如果一会儿还是这样的答复,小心你的小命!”说完,那人便收起了长剑,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的手被勒的生疼,眼睛也被蒙着,完全没办法挣脱逃跑。
她努力的垂头,想将脖子上挂的哨子咬进嘴里,吹响哨子唤来云霁。
想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云霁了,也不知道能否将他唤来,但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好不容易将哨子咬进嘴里,努力吹响哨音之后,便赶紧将哨子藏了起来,生怕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随后,她连忙规矩的保持刚才的姿势,直到不久之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人逐渐走到了她的面前,她试探的开口问了句:“是你来了吗?”
脚步声蓦地停了下来,但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复。
她以为云霁还是那么不爱说话,也就没有再问,直到感觉到手臂被那人拉住,她只好顺着他往外走着。
“那些人呢?你先把我解开,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那人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解开绑住她手腕的绳子,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