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衣局,偏房。
“啊!”
夜里,偏房内爆出一阵尖叫声。
只见几个宫婢手上提着被污染的没法看的被褥,一脸的震惊和不知所措。
“一定是那个佟云殊干的!一定是她!”
梦胭大声呼喊道。
一旁的几个宫婢也是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的被褥,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
“对,很有可能是她终于耐不住反击我们的!梦胭,我们怎么办啊?”
梦胭嘴角邪邪一笑,“也好,这样我们也就能够顺理成章并且名正言顺的对付她了。”
“那我们晚上该怎么休息啊,明天还得早起呢!”
梦胭眼里闪过一抹算计,“佟云殊人呢?”
“她知道被褥没办法睡人,早就不在偏房睡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梦胭:“这尚衣局就这么大点地方,她能逃到哪去?我便不信她夜里不睡觉了,你们都去找,找到她了,我定要让她好看!”
佟云殊完成了一日的任务,正要回到她以往睡觉的地方,却被两个宫婢直接拽到了偏房。
还没反应过来,便捱了重重一巴掌。
“佟云殊!这是不是你干的?”
梦胭一把拽过佟云殊,恶狠狠的问道。
这一巴掌不轻,佟云殊感觉到脸颊有些烧疼。
自从嫁给纪司彦之后,还没被人这样打过,确实有些猝不及防。
梦胭身边站着几个兴师问罪的宫婢,一脸愤怒的瞪着她。
佟云殊语气平静道:“证据呢?”
“证据?除了你该能有谁?你一定是携私报复!”梦胭直言道。
“报复?为什么要报复?”
“你!你少装蒜了,定然是因为你的被褥被打湿了睡不了,也让我们也睡不了,佟云殊,没想到你竟这么恶毒!”
“可为什么其他那些人的被褥都是好好的,偏偏你们的被打湿了呢。”
梦胭咬着牙不承认她们之前做过的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可若是当众承认了,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少在这狡辩,明明就是你做的,竟还不承认,我今日定要让你好好吃吃苦头,这尚衣局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
“来人啊,让她见识一下我们尚衣局的规矩。”梦胭打定主意要教训她,所以随便寻了个由头便吩咐道。
她们早前便商量好了,所以梦胭吩咐之后,便有几个宫婢迅速围了过来,拽住佟云殊的手腕,试图要打她。
佟云殊一把接住了即将落在她脸上的手掌,依旧云淡风轻道:“想给我立规矩,你们是什么东西?”
被抓住手都宫婢瞬间愣住了,那双冷彻刺骨的眸子让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发号施令的梦胭。
梦胭也诧异了一瞬,“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才想问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皆为宫婢,怎么说我也是皇后娘娘指派过来做衣裳的,先前没说是看大家都是女子,表面上做的过去便算了,但却不曾想,你们竟如此挑战我的耐性。”
面对佟云殊冷若寒潭的眸子,梦胭沉默了片刻,随后看了一眼周围的宫婢们,又觉得不能就这么失了面子,忙接话道:“好啊,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是吧!既然如此,先前还那般装模作样干什么?真是虚伪至极。”
被佟云殊握住手腕的宫婢吓得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佟云殊的力气不小,她压根儿不敢跟她对视。
“我不想再说废话,让开!”佟云殊蓦地松开她的手。
那宫婢见状,忙握住了自己方才被她抓的生疼的手,不敢再上前,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其他几个人也都是纷纷将目光转向了梦胭。
“佟云殊,你嚣张什么?我今天倒要看看有没有人帮你出头。”梦胭大着胆子喊道,喊完之后,就要冲佟云殊动手。
只见佟云殊秀眉微挑,在梦胭的手还没落下之时,结实的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梦胭的手顿在半空中,半晌没有反应。
其他人也都一声不吭的盯着,这个梦胭,自从进尚衣局之后,便一直跋扈惯了,她背后有人,是众人皆知的事,且平日里嘴又甜,哄的掌事姑姑经常眉开眼笑,也就重用了她。
尚衣局里的人大多数较为本分,但也不乏趋炎附势之辈,想着将梦胭巴结好了,干的活也就能轻松一些,所以一般人自然不敢公然惹怒她,否则她联合着这些宫婢们合起伙来对付,日子自然就过的艰难了。
眼前的佟云殊就是前车之鉴。
她们更没想到,她竟然敢动手打梦胭,并且打的还不轻。
梦胭捂着一边的脸,大叫道:“你…你疯了!你竟敢打我!”
佟云殊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打的就是你,你想动手,我若乖乖站在这里被你打,我是脑子有问题吗?”
“你……”
梦胭气的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只好冲向佟云殊。
佟云殊面色淡然的后退,直到听到一阵厉喝,“都在吵什么?”
随后便见绮珍从门口进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们。
梦胭见状,忙走到绮珍身旁,告起状来,“绮珍姑姑!都是她!是她扰的我们大家都睡不了觉!”
绮珍的目光顺着梦胭的手指看向佟云殊。
“是这样吗?”
佟云殊神色坦然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听她这么说,梦胭当即就炸毛了,“姑姑!你看看,她将我打成什么样子了?还把她们几个的被褥都用水打湿了,所以才导致今夜没法睡的,不信,您问她们!”
绮珍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床铺,然后又看了那几个宫婢一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几个宫婢在梦胭的示意下,都开始指认佟云殊。
“是…是她做的,我们都看到了。”
这个佟云殊虽然厉害,但具体什么来头确实还不清楚,还是不要惹了梦胭的好。
“佟云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绮珍目光沉沉的看向她。
佟云殊面色淡然道:“姑姑,难道您只听她们的一面之词吗?她们说是我做的,那么我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