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仅是那山羊胡老头和光头大汉等人,就连周围一些闻声而来看热闹的仙人,都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虽说飞升者资质大多不错,灵根几乎可以确定为极品灵根,各大宗门都会招收。
但瑶池圣地何等存在?收徒标准之严苛,冠绝广寒仙域。寻常仙人想拜入其门下,比登天还难。如今,这位金仙境的月华仙子,竟然主动邀请两个刚飞升的新人?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时间,无数道探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灵珑和霓裳的身上。
面对月华仙子的邀请,灵珑和霓裳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林渊。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月华仙子黛眉微不可查地一蹙。
她这才将注意力,分了一丝给这个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平平无奇的男子。
真仙初期的修为,气息驳杂不纯,显然是刚刚转化仙元,根基未稳。相貌倒是颇为俊朗,但在这仙人遍地走的仙界,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
以她的眼力来看,此人资质平平,未来成就有限,顶多修炼到真仙后期,便是极限了。
这样的人,如何能让那两位绝世璞玉另眼相看,甚至隐隐以他为主?
月华仙子心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她认为,这或许只是下界带来的旧习,只要稍加引导,便能让她们认清现实。
林渊感受到了月华仙子审视的目光,也看懂了她眼底深处的那一丝轻视。
他心中暗笑,脸上却挂着礼貌的微笑,对着月华仙子拱了拱手:“多谢仙子厚爱。只是我等初来乍到,对仙域一无所知,暂时还没有加入任何宗门的打算,想先四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
月华仙子显然不想就此放弃,她将目光重新投向灵珑与霓裳,语气恳切地说道:“两位妹妹,仙路漫漫,一步走错,便可能步步皆错。资质,只是其一,宗门、资源、功法、名师,缺一不可。以两位妹妹这般万古无一的仙资,若是跟着一个资质平平之人,蹉跎岁月,岂不是明珠蒙尘,暴殄天物?”
她的话说得极为直接,几乎是指着林渊的鼻子说他配不上灵珑和霓裳。
“我瑶池圣地,乃道祖传承,底蕴深厚,拥有仙域最顶级的修炼资源。只要两位妹妹愿意加入,我敢保证,圣地必将倾尽全力培养!金仙,玄仙,乃至传说中的大罗道果,于两位妹妹而言,都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
月华仙子的话,充满了诱惑力。
周围的仙人听得是艳羡不已,恨不得取而代之。
然而,她这番看似为灵珑和霓裳着想,实则踩着林渊抬高自己的话,却瞬间点燃了火药桶。
“放肆!”
一声冰冷的叱喝,自灵珑口中发出。
她那双清冷的凤眸之中,寒意迸发,一股恐怖绝伦的威压,不再有任何保留,如同苏醒的远古冰凤,轰然席卷而出!
这股威压之强,已经远远超出了真仙的范畴,其中蕴含的法则之力,凝实厚重,竟是隐隐有了几分金仙的韵味!
月华仙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她感受着那股扑面而来的恐怖威压,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可能?!
一个刚刚飞升,仙元都未曾完全转化的新人,怎么可能爆发出如此接近金仙的威势?!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你若再敢对我夫君出言不逊,休怪我剑下无情。”灵珑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让整个店铺的温度都骤降了十几度。
夫君?!
月华仙子彻底懵了。
气氛,在灵珑那句“剑下无情”之后,变得死寂而诡异。
月华仙子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与惊疑。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刚飞升的真仙,为何能爆发出堪比金仙的威势。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位惊才绝艳,未来不可限量的女子,竟然会心甘情愿地认一个她眼中的“凡夫俗子”为夫君。
这不合常理,完全不合常理!
难道……那个男人身上,有什么自己看不透的秘密?
月华仙子的心念急转,看向林渊的目光,终于收起了那份源自顶尖大派弟子的傲慢,多了一丝真正的审视与忌惮。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太过急躁和想当然了。想要将这两块绝世璞玉收入囊中,怀柔,远比强硬更有效。
“是月华唐突了,还请灵珑妹妹和这位道友不要见怪。”月华仙子姿态放得极低,对着灵珑和林渊盈盈一福,脸上重新挤出歉意的笑容,“我只是爱才心切,见两位妹妹资质非凡,不忍她们明珠蒙尘,言语间有些急切,并无他意。”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是道歉,又暗中再次强调了自己惜才的立场。
林渊看着她这副能屈能伸的模样,心中暗道,不愧是大宗门里混出来的,这脸皮厚度,这反应速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见灵珑依旧面若冰霜,林渊知道该自己出来打圆场了。他轻轻拍了拍灵珑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对着月华仙子笑道:“仙子言重了。我等初来乍到,能得仙子青眼,已是荣幸,何谈见怪。”
他这话说得客气,却也表明了自己在这三人小团体中的主导地位。
月华仙子是何等人物,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她心中暗道:“看来,想要挖走这两个天才,必须得先过了这个男人这一关。”
她眼波流转,瞬间有了新的计策。
“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正事。”她故作懊恼地一拍额头,随即热情地说道:“相逢便是有缘。既然三位道友初到接引城,尚未有落脚之处,我瑶池圣地在此地正好有几处闲置的别院,环境清幽,仙元充沛。若三位不嫌弃,可暂且住下,也正好让我为方才的鲁莽,略尽地主之谊,给两位妹妹赔罪。”
说着,她转过头,清冷的目光扫过那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山羊胡老头和光头大汉。
“至于这里……”她声音一寒,“扰了三位道友的雅兴,总该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