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裴年正在打磨书柜的边角,以免木头尖锐的地方把齐卿璇划伤了。而陈宸晨则随机拔了一朵花揪花瓣,想继续跟他讨论齐家夫妇的事情。
结果狗儿子说道:“那是我给璇璇种的,你不要拔完,不然她看什么。”
陈宸晨硬是要拔,嘴犟道:“你种的,我更要拔!我也要在这里种花,让璇璇看我种的,不看你种的!”
两母子奇怪的占有欲开始发作了......然而,他俩只发作了一会,又去讨论别的了。
“他俩在国外也是搞笑得很,听说他们的儿子齐卿世成为了当地暴力组织的二把手,跟外边的合伙到齐家偷窃,把齐家夫妇留着防身的金银财宝都给偷走了。不仅如此,他们不满足现金,还把一些不动产转到自己的名下,然后夹带私逃,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人。”
陈宸晨以一种看乐子的心态看待齐家夫妇的遭遇,谁让他们那么恶心,从前就想不认齐卿璇,在大众面前博同情拿好处,现在又想着利用她来获取更大的利益,他俩真的狼子野心、蛇蝎心肠......总之都是禽兽,他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如果他们当初是真的对璇璇很好,很关心她,爱护她,我们出1亿的彩礼,那也是太少了。但偏偏他们抛弃了璇璇多年,对她不闻不问,让她自生自灭,受尽苦难,导致现在她的性子是这样胆怯、懦弱......每回想起他们我都恨不得把他们杀之而后快!”
钱裴年又何尝不是呢?他经常都在想,如果齐卿璇遇到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她到底会遇到什么事情?是比现在更幸福,还是......
他想到这里,他就不敢往下想了。但凡齐卿璇比现在活得更糟糕,甚至任人欺负、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磨难箩筐,周身病痛......他都忍不住心慌,更想差点把连累齐卿璇变成那样的齐家夫妇给绞杀......
“现在是法治社会,说什么打打杀杀。你别讲得那么大声,待会被璇璇听见,她又该害怕了。”钱裴年估摸着时间,齐卿璇应该还在梦乡中......昨天他缠着她交学习“功课”,她的手跟嘴巴都酸了,大腿也颤抖,今天她不睡到10点,那是肯定不会醒的。
陈宸晨听到钱裴年那前半句假仁假义的发言,瞪大了眼睛瞅他,还从秋千下来,赤脚在草地上行走,围着磨木头的钱裴年转圈打量他。“嗯?!我的狗儿子什么时候那么遵守社会秩序了,罕见啊!啧!罕见啊!”
钱裴年斜着眼睛回答她:“说什么疯话,我一直都是好公民。”在国内杀人要偿命,但如果人是在国外没的......而且还是死于暴力组织导致的恐怖袭击......那还需要他偿命吗?
“也是!我的儿子还是不够狗!齐卿世那种白眼狼才是最厉害的。你听说了吗,他最近风头正盛呢!他还跟国外的议员有联系,还想把自己的势力渗入到国家内政之中,想要黑白两道都吃,胃口未免太大了。”
陈宸晨觉得站着实在太累,又跑到秋千上躺着,发现躺在上面摇来摇去,实在晕得难受。她正想开口吐槽钱裴年制作的东西很鸡肋的时候,钱裴年就已经走过来调试秋千,让秋千定着不再摇晃。
这样,陈宸晨又可以安心躺着看云朵了。今天是阴天,虽然没有出太阳,但是能看到云朵缓慢的走动,可以肆无忌惮的仰望天空,不用怕强烈的太阳光灼伤眼睛。
“他只不过是别人推出来送死的棋子。当那边的政府感受到跟他们合作开始出现亏损,第一个去死的,就是齐卿世。”钱裴年如此笃定的推论,让陈宸晨好奇之心剧烈燃起,赶紧让他接着讲。
“你居然知道那么多?!我可是运用了我娘家的力量才知道那么多细节的,难道你在那边的议会,也有人?”
陈宸晨的娘家在国外扎根,是当地很有名望的家族,有大量的武装装备和军事人才,是现代版的拥兵自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世家门阀。
“有,才正常吧?”钱裴年的反问让陈宸晨语塞......行......孩子现在有毛有翼,会自己飞了,哪里还需要她这原地踏步的老到飞不起的老鹰帮忙。
“唉!儿子大了,自己却老了!儿子有什么事,都不跟我这个孤寡老人说了!你看看,你姑姑说得对啊!生儿子有什么用啊?到老了,我就只能当独居老人,没人管、没人理,只可以坐在6亩地的庄园里唉声叹气,孤独终老啊!”
陈宸晨经常性发作的无病呻吟,让钱裴年真的很想把她扔回外公那里去,让她真的在6亩地的庄园里对牛羊马还有草地叹气。
“行了,行了,我说。”陈宸晨立马坐端正,准备好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事情很简单。那边大规模爆发流行病毒,齐卿世所在的组织在短时间里就创办了医药公司,并及时的研发出了有效解决的疫苗,但是收费十分昂贵,民众根本无法负担。政府为了统治稳定,给他们抛橄榄枝,希望能达成合作,把高昂的药费打下来,让民众可以注射疫苗。”
陈宸晨恍然大悟,她是真的老了,就连这点前因后果都要狗儿子来给她解释。她试想道,“齐卿世他们狮子大开口,不仅要武器装备、现金石油、还要用议会名额来换取!而且他们研究的时间太短,政府怀疑这突入其来的病毒,就是他们传播的!那边的政府是已经在介入调查了吗?主谋是谁?他也太黑心了吧!为了钱,居然搭上那么多人的性命?!”
陈宸晨这问题问的,她自己都会说齐卿世是二把手,那主谋肯定是一把手啊......
“鬼不知妈妈是女人!我是问你,一把手是谁?!”
这个问题,钱裴年觉得陈宸晨问得更离谱。“不会吧?不会吧?你会觉得我一个人比人家一国的政府还厉害?!还能比他们更快查出制造这场灭顶之灾的人是谁?你当我是上帝啊,天天都能在上帝视角里看戏。”
陈宸晨听故事听到一半,就没得听了,扫兴!“切!还以为你能飞多高,就这?!没你外公外婆强。唉,真的一代不如一代啊!”
钱裴年听到她的诉苦也没有恼怒,他才没有兴趣当官爷,挣大钱不好吗?非要拿着枪支、开着坦克,一天天嘴边挂着要把别人家里扫平的话,这也不嫌累。
“裴裴!”屋里传来齐卿璇的呼喊声,钱裴年听到马上回去屋里。齐卿璇一看见他就扑到他怀里来,也不管他身上有多少灰尘。
钱裴年一直举着手,没有抱着她,怕自己会弄脏她。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那么早醒?不多睡会?做噩梦啦?”钱裴年的声音很温柔,连对亲妈都没有这种待遇。亲妈此时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就像在梦里一样。
齐卿璇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时钟。“7点了,今天是要去复诊的日子,我不能迟到!我要出门了!”齐卿璇不能让自己重复上次的错......她还在以为上次就是因为自己的赖皮不去检查而导致其他病患痛苦的等待,她非常内疚,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所以,她今天一定要早起!一定不能迟到!
钱裴年看到她这副可爱模样,呆毛都还竖起来就说要出门,狠狠的被她萌到了,继而发出很爽朗的笑声。
“嗯!璇璇确实早!早了24个小时。”
“傻宝宝,睡到连日子都糊涂了,明天才是周一,今天人家医生休息呢。”齐卿璇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自己昨天还在看只有周六才播的综艺,终于把时间线给弄清楚。
她傻笑了几声,“对!明天才是!”
陈宸晨看到齐卿璇那迷糊样,怪不得狗儿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她拐回来。看着她这副傻劲,陈宸晨感觉就算钱裴年制作一个捕鸟装备,在地上放两根火腿肠,他一拉绳子,竹筐也能把这只漂亮但傻气的小猫给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