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黑板,一半是如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一般冉冉升起的红日,一半是月光皎洁浓浓团圆气息的明月。
按谈戚雅的说法就是,她负责太阳,陆又生负责月亮。
谈戚雅那边的框架已经画完了,周遇从她那边开始写字,蔡卓文则缩到陆又生那边继续完工他的框架。
蔡卓文没怎么跟陆又生说过话,一说起来还紧张得咬了下舌头:“那,那个,我们画什,什么呀?”
一句话给蔡卓文自己断了几次,陆又生也没笑他,陆又生抬头看着他的那一方黑板,轻声说道:“桂树。”
“啊?”蔡卓文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不是画月饼嘛。
陆又生没再多说,把椅子拖过来,站了上去,他提前已经拿好了粉笔,左手握着几根彩色粉笔,他从中挑了一根嫩黄色的粉笔,比了比高度,做了个记号,又从椅子上跳下来,换了根白色粉笔从根部开始画。
落叶归根,老根色深,幼根稍浅,这是生命的起点,陆又生手中的粉笔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徐徐向上,他和蔡卓文并排站着做着各自的事情。
粗壮的树干画完后才是前面的桂花,九月花期,清香怡人,朵朵桂花对瓣生长,中间嫩黄镶嵌着一点白色,徐徐绽放。
陆又生这一棵桂树画得格外用心,还画了几片正随风飘零的花瓣,在根部还画了一整朵初开的花儿,轮廓分明,小巧动人。
蔡卓文看愣了,上前指了指地上那朵花,“要不你再加只蜜蜂吧。”
陆又生轻轻摇头,换了白色的粉笔,三两下就勾勒出一只大白兔子的形状。
蔡卓文张大了嘴,“陆又生,你学过画画吧,画得这么好。”
陆又生嗯了一声,“粉丝觉得我应该会。”
蔡卓文挠挠后脑勺,没太听懂他这句画的意思,谈戚雅从她的领地跑回来,“妈啊!”
陆又生侧头:“嗯?”
周遇讪笑,替她解释:“她这是一对比,更觉得自己是画得辣眼睛了。”
被说出心里话的谈戚雅恼羞成怒,“滚滚滚,下边那个框的资料写完了没有!”
周遇双手一撇,“哎,我等您的天安门什么时候画好啊,您这一改我这又要缩小面积,等会又白写了。”
谈戚雅果断对他比个中指。
周遇略无奈的说:“这年头,连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谈戚雅咬牙切齿道:“周遇,你最好哪天别生病到我手里。”
周遇背后恶寒,如果真有那一天,他还不如选择安乐死。
蔡卓文正背对着他俩偷笑,小声的跟陆又生说:“现在画的已经算不错了,之前的连门都没有。”
陆又生笑了。
谈戚雅正好转头过来,抓到两只偷笑的小贼,上前两步,抓住蔡卓文的后领:“蔡卓羊!别以为你背对着我,我就不知道你在笑我!”
蔡卓文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呃,那个,我要回家了!”
蔡卓文特长就是逃跑,抓起书包溜得比谁都快,而且还不忘记要关门。
周遇佩服的点了点头。
蔡卓文一走,谈戚雅把目光又放在了陆又生身上,那目光赤-裸-裸的表达着四个字:不怀好意。
陆又生淡定如初,周遇站在谈戚雅后面给陆又生竖了个大拇指,用口型说:“厉害!”
陆又生抿了下嘴角,没说话。
谈戚雅发功中:“陆又生~偶像~欧巴~”
陆又生摆手:“等我这边画完。”
“耶!陆又生你人真好!”谈戚雅转头,却发现跟她击掌的人跑掉了。
谈戚雅嘟囔了一句:“真讨厌。”
谈戚雅的天安门还没画好,周遇先挪位去陆又生那边写字。
周遇的字挺不错的,标准的行书,一眼看过去特别舒服。
谈戚雅不得不感叹道:“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这么逆天,而我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呢。”周遇安慰道:“别难过,起码你还是有自知自明的。”
谈戚雅:“……滚。”
周遇一边抄着资料,一边回答着:“我真滚了,你等下别求着我回来。”
“谁怕谁!”谈戚雅破口而出,然后思考片刻,又改成微笑:“您请,小的闭嘴。”
周遇笑了:“乖。”
周遇写的是下边的框里的字,陆又生也在画下边那只兔子,两个人并肩站着,他的右臂时不时摩擦过他的左臂,衣料嘶嘶的摩擦声。
陆又生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的萦绕在周遇身边,周遇突然笔一顿,在黑板上敲出一个大白点,还折了半支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