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抄袭当场被抓呢。”
“就那个长得没发育的豆芽菜似的那个男的？”
“对对对，好像叫蔡什么的……”
谈戚雅听到这，立马走了过去，“是不是叫蔡卓文？”
谈戚雅这个时候倒是不叫他蔡卓羊了。
那个同学一听这名字，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对，就是这个名字，考试的时候坐最后一排的那个，看上去还挺老实的，没想到会作弊。”
谈戚雅蹙了眉，她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他，所以她每天各种嫌弃蔡卓文，可她自己嫌弃是一回事，别人嫌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现在在哪？”
那同学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同学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道：“被王老师拉去办公室了，卷子也一起带走了。”
说完她就被身边和她说话的姑娘扯走了。
周遇和陆又生也走了出来，周遇问：“蔡卓文怎么了？”
谈戚雅手握紧了，头微微低着：“她们说他考场抄袭被抓到了。”
周遇和陆又生双双一愣。
高中不比初中，不被抓到还好，抓到了一个大过是免不了的，这种事放在档案里，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行，我得去看看。”谈戚雅松开了拳头，拔腿就往办公室跑。
中间休息也就十五分钟，等会数学考试就要开始了，现在过去办公室，跟直接弃了这一门的成绩没什么两样。
陆又生下意识的也要跟过去，却被周遇拉住了手腕，“我过去看看，你留下考试，别急，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蔡卓文什么水平我再清楚不过了。”
的确，这一周多的补课，周遇是最清楚他们能考几分的。
陆又生就这么看着他，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这样的眼神要放在了最初那个行如程序的陆又生身上，周遇怕是会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周围全是哄闹的学生，周遇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对陆又生做更亲密的举动。
他不动声色的捏了捏陆又生的手心，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乖，听话。”
陆又生却仍在摇头：“上次你们都在。”
陆又生说的是期中考前的那一次，蒋主任第一次把他们都喊到办公室，一顿狠批，那个时候他们都很认真的在维护着陆又生，那份善意陆又生至今铭记于心。
周遇叹了口气，“行吧。”
陆又生眼角弯了些，他知道周遇这是答应了。
从十班到办公室的这一路，周遇和陆又生走得很快，总算是赶上了谈戚雅。
办公室关着门，却没挡住里面的声音，有王老师的，也有蒋主任的，“你们父母是花钱来让你们抄袭的么？我再三强调过不准抄袭，考试是让你们清楚自己的实力，不是让你们去抄一个成绩来骗你们自己，骗老师骗父母的……”
周遇和陆又生对视了一眼。
谈戚雅抬手准备推开门的时候，周遇拉住了谈戚雅，自己敲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不用看，从这声音里，周遇都能想象到蒋主任骂人骂到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报告。”周遇腰杆子稍微挺直了点。
蒋主任一见是他们三个，气更是不打一块，“你们这个时候来这干嘛，考试不要考了是吧，都拿考试当过家家了是吧。”
周遇看了眼蔡卓文，蔡卓文头低着，看不清他的脸，连带背都往下驼，大有别人怎么骂，他都会一句不反驳的受着的趋势，站在他身边的男生，校服外套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拉链敞开着，里头是一件Adidas的白色运动衫，周遇看他的时候，他余光一鄙，周遇清楚的看到了他轻哼一声，满是不屑。
刺头，周遇见多了这种人。
周遇把目光从刺头身上移了回来，他回到道：“不是，我们会考的。”
这话刚出，铃声就响了，数学考试开始了。
谈戚雅着急的向前一步，“老师，我……”
谈戚雅还没说完，蒋主任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他指着门的方向，“什么都别说了，你们现在都给我回去考试。”
周遇皱了下眉，还未说话，蒋主任就直接指着他的脸说：“你也闭嘴，就算是年级第一，你也是学生，学生就要考试，就要听从老师的话。”
周遇不得不承认，蒋主任说得对。
他们这样贸然丢下考试跑过来，的确很不负责，可是……
周遇最终道：“蒋主任，考试我们会考的，年级第一我还是可以拿给您看，可是您得给我一个底，是不是弄错了，不瞒您说，蔡卓文近段时间都是由我教他学习的，今天这份卷子的难度对他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蒋主任把两张答题卡直接摔在了他面前，周遇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捻了捻自己的手指，然后把两张答题卡拿起来看。
两个答题卡的答案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写着蔡卓文名字的那份有几题答案要更长一点，另一份像是抄得不耐烦了一样，省去了最后几句话。
究竟抄没抄袭，这答案不言而喻了。
现在的问题是，蔡卓文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答案给别人抄呢？
周遇抬起了眼，他看着那个满脸写着不屑，仿佛是蔡卓文拖累了他一样的刺头，又看像头埋得老深，从他们进这个门起，就没有脸看他们一眼的蔡卓文。
周遇手捏紧了那答题卡，脆弱的纸片经不起周遇这的一捏，发出纸张褶皱的声音，“我们知道了，您看着办吧。”
谈戚雅猛地一愣，诧异的看向周遇，“周遇……”
陆又生也是惊讶，这不像是周遇会说出来的话。
周遇把那已不平整的答题卡回了办公桌上，还抚平了一下，“那就不打扰了，我们现在回去考试。”
蔡卓文在那一刻终于抬起了头，他与周遇的目光对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