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组照片究竟是什么?
能够让常映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不得不说,这就得要归功于沙陀的阴险了。
他之前跟张辰称兄道弟,两个人看起来很熟络,但没有想到现在要对付张辰的时候,他沙陀却是最狠的一个。
之前他不是在盘龙大虎搞什么开采嘛,出于人情往来,张辰就前去捧了个场,但由于跟他人发生了冲突,沙陀的一个手下不小心打死了别的建筑公司的工人,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进入工地的。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沙陀可以说是很重视了,不仅上下打点关系,并且还把各种赔偿金事宜都处理得特别好,按理说,事情到这里就完了,但现如今沙陀准备将这笔旧账给刨出来,然后扣在张辰头上。
不过这件事情张辰全程是没有参与动手的,但是沙陀那天拍了很多张相,恰巧就有张辰走向那个工人这个画面,没有想到那原本很是凑巧的一幕,现如今沙陀却拿来做文章了。
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一个怪癖,沙陀自从得知那个乱入的工人也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所以把他临死前的挣扎也拍了下来。
现在就变成了这样的一幕:张辰走向了那个工人,紧接着那个工人就离奇死去了,傻子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即便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依照常映往日的性格,也绝对不会追究张辰的责任的,况且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张辰对他帮助很多,犯不着为了一个普通之人的生死,跟他的关系决裂,而且这两张照片存在很大的误导性,毕竟沙陀也没有拍到张辰或拿刀或拿拳头弄死那个工人的场景。
只能说这一切事情都有待考究。
但如果连这一点史逸都没有想到的话,那他真的是太低端了,常映仔细看,猛然间发现这个人长得特别像自己。
他颤颤巍巍地拿出电话,然后打电话向老爸确认家里面的情况。
万幸的是,他老爸接通了电话,并且表示自己一切都好,这段日子也没有谁来找他的麻烦,那照片上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常映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他挂掉了电话之后,还以为这是一场针对张辰的恶作剧罢了,刚刚想要把这张照片扔进垃圾桶的时候,突然他就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一蹦三尺高。
紧接着又给老爸把电话打了过去,这一次的语气比上一次还要焦急。
“我说你小子究竟有什么事情啊?刚才不是打过电话了吗?别跟我说你在单位出现什么问题了啊,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是个成年人了,遇到事情得要自己学着去解决,不能够再依靠老爸了,老爸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教育调皮的你了……”
这些废话常映通通都不想听,他紧张兮兮的对老爸说道:“上一次小叔失踪,大概是在什么位置?”
剃刀这件事情,常映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的他,渐渐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一场阴谋。
之前自己的小叔,不想让家里人再养着,于是便跑去工地了,但是他又吃不了苦,只能打一些零工,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五个月之后,突然传来了关于他的噩耗。
工头说他因为在工作的时候,不幸坠楼,由于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属,所以常映没有权利去调查这件事情。
主要是公察院里的公捕员早些年的教训,害怕跟当事人有血缘关系的人,会因为感情而判断不准事情的真假,这一点,常映完全能够理解。
记得在沙陀干得风风光光的那段时间,常映对张辰说自己要回家处理一件事情,一件很大的事情,他当时并没有跟张辰明说自己回家究竟是为了啥子事情,因为他害怕自己家庭的变故,会让张辰的心情更为沉重。
“你说这件事啊,唉,可惜我老娘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葬礼当天如果不是我搀扶着,得要晕倒三次……对了,我记得他最后一次跟我打电话是在长远建筑公司,差不多就是这个位置。”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常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判断,这个时候,沙陀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始作俑者是真的恶心。
他乐呵呵的对常映说道:“长远建筑公司的确跟我们那个时候外包的建筑工程的公司不是同一个人,但却有很蹊跷的一点,两家的工地却隔得并不远。”
常映看着面前的沙陀,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
“让我跟你明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你那个小叔闯进了我们的工地里面,打翻了张辰的酒杯,然后后者直接暴走,抓住他就一顿揍,最后还是我出钱了事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沙陀还表现得痛心疾首,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
“你可不要骗我,为什么我小叔会突然进你的工地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问他。”
沙陀摊开双手,这个也是史逸设计的,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圆过来的话,反而会让常映起疑心。
实际上张辰那天喝了两杯之后,就走了,那个场上究竟死没死人,他都不清楚,但没想到现在成了最大的替罪羔羊。
“如果张辰会因为别人撞翻他的酒杯,而发怒,然后打死人,这一点我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常映把面前的文件和电脑全都掀翻,有的落在了地上,虽然他声音很大,但是语气却不是那么坚决,现在的他也有一些动摇了。
“哈哈,我想张辰当时并不是想置你小叔于死地,但是张辰之前的身份,我想你也是有所耳闻吧!
不仅仅是一个实力高强的杀手,更是坐到了神机门一把手的位置,他的力量,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可能普通人觉得很大的力气,在他那里,简直就好像挠挠痒痒一样;相反,张辰觉得自己仅仅使用了正常的戾气,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常映不置可否,呆滞着双眼,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