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再次进入温清瑶的厢房的时候,一撩起窗帘,便看到睁着眼睛的温清瑶。
“小姐怎么就醒了?”昨夜温清瑶睡得晚,如今看着眼眶还有些淡淡的青色。
玉玉扶着温清瑶起身,温清瑶靠在床上,裹着被子,同玉玉温声的解释,“做了噩梦,听到了好惨的尖叫,便再也睡不着。”
玉玉听着直皱眉,转身去倒了一杯热茶,端到温清瑶面前,“小姐都是梦,且先喝杯茶,暖暖心吧。”
温清瑶接过温茶,喝了一口,手心有了一些温度,“四小姐再也没有出来是吗?”
玉玉点点头,叹了一声,想起从二房传来的消息,“一直等着也不见人回来了,今早天一亮,人都醒了,才有了一点点消息。”
玉玉服侍温清瑶洗漱,动作麻利,“有些人悄悄的说起,二房不仅二夫人那里闹了鬼魂,三小姐的房里也有,昨夜有些人听到了好大的惨叫声。”
玉玉垂下眼眸,看着温清瑶细嫩的皮肤,想着近日温清瑶累了一些,否则,应该更加白嫩无暇吧。
“虽有了这么大的而消息,却没人敢多说,老夫人房里的人一早便传话下来,近日是大喜之人,不可说些晦气话。”
昨夜温清瑶说得明白,玉玉今日也知晓了温悦莹怕已经没有了,她知道世道人心最是险恶,可手足相残,着实费解与狠心。
“小姐,四小姐是回不来了吧?”玉玉问了一句,问后又笑自己,事实便是如此,她为何还是不愿意相信。
温清瑶伸手捏捏她的脸,起身带着她走到铜镜前,玉玉为温清瑶梳头,温清瑶看着窗外,秋景悲凉,早起看着,心头不舒服。
“云嬷嬷可是醒了?”温清瑶轻问。
刚睡醒的声音惺忪慵懒,带着困倦,却让人听着舒心。
玉玉从小容貌端庄,只身份低微一些,但她的容貌却比得上京中的小姐,因此她向来时不知晓羡慕的,可近日开始跟着温清瑶,不管是温清瑶的容貌还是声音,总能让玉玉倾慕不已。
玉玉低头笑,温清瑶看着镜中容颜姣好的玉玉,温柔询问,“笑些什么。”
“玉玉想,玉玉若是是男子,若是有幸看到小姐一眼,只怕也会沉迷眷恋。”玉玉坦诚,她在温清瑶面前从不会遮掩自己的想法。
温清瑶也跟着笑笑,玉玉此时才想起温清瑶问她的,快快回答,“小姐,嬷嬷早就醒了,一直在外忙着呢。”
温清瑶点头,她梳妆完毕后,玉玉去将厢房的门打开,云嬷嬷同卢嬷嬷入内,两人受手上都端着早膳。
入了温清瑶的厢房,云嬷嬷布菜,“小姐,今日芳寿堂来传话,让府中众人都去芳寿堂候着,备着三小姐出嫁之事。”
温清瑶咬了一口包子,听了模样便不耐放,“不予理会,我们的人她们信不过,拿过去,便是做着脏活累活。”
有了温清瑶的话,星月楼众人便也不必去瞧着别人的脸色做事,只安心呆在星月楼便好。
芳寿堂那见星月楼没人去,发了好大的脾气,但温清瑶也不理会,直到芳寿堂让人来传话,“大小姐,老夫人让您去呢。”
温清瑶点点头,打发了人走,安心用了早膳才起身去芳寿堂,温清瑶去芳寿堂,只带了玉玉,云嬷嬷与卢嬷嬷留下,一个有事要做,一个守着星月楼。
到了芳寿堂,热闹非凡,温清瑶一进门,便引来了许多人的眼神,见温清瑶来了,温老夫人一改常态,竟伸手笑盈盈的唤她过去,“瑶儿,且来祖母这。”
这一句,温清瑶总觉得像做梦,温清瑶不动,温老夫人也不生气,“瑶儿,来。”
温清瑶看着这两副面孔,嘴角不由讽刺一笑,适才还让人去星月楼发了好大的脾气,如今又是这样的亲昵,温清瑶扫了一圈,在座的都是京中贵妇贵女。
“大小姐,可别发愣了,老夫人唤您呢。”温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道。
温清瑶点点头,她不是想听温老夫人的话,只不过是不想成为他人的笑话罢了。
她乖巧了走到温老夫人面前,落落大方的行礼,温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温清瑶今日穿着与平日所差无几,极为淡雅,头上只一只碧玉步摇,可即便这样素雅,温清瑶一行一动依旧光芒万丈。
京中贵女斜着眼睛偷偷的打量温清瑶,眼里的嫉妒不可掩盖,她们眼里越是嫉妒与惊艳,温老夫人越是骄傲。
“相府小姐果真国色天香。”
这不,总有在这样场合吹捧之人。
“适才未见大小姐,只觉云府大姐儿已绝秀,如今见了大小姐,才真真知晓九天仙儿长得什么模样。”
夸赞之声连绵不绝,有人欢喜有人忧,云府的老夫人便是铁青着一张脸,温清瑶打眼看过去,云府小姐的确模样姣好,在绝色众人中也能出落大方,一眼便能瞧见。
温清瑶的眼神打过去,云府小姐并未生气,倒是对着温清瑶轻轻的点了头,温清瑶收回眼神,是个好脾气的。
今日温悦婉风光大嫁,相府自然请了众人前来,因此房中众人,都是京中权贵之妇人,言语间的攀比自不可少,看温老夫人适才对温清瑶的态度,温清瑶心中琢磨,该是被人说了几句,才用温清瑶来充场面。
坐在温老夫人下手的是明氏,明氏板着一张脸,没有半点的喜气,而旁边的梁氏却喜气洋洋,听着众人的恭维笑得开心不已。
明氏绕着手绢,烦躁不已,温清瑶脸色淡淡,看着房中众人,犹如局外人。
言语不过片刻,便有丫鬟冲冲进门,温清瑶嘴角弯起,好戏开始了。
丫鬟快步来到明氏身边,在明氏耳边轻语几句,明氏脸色更重,她匆匆起身,看了温清瑶一眼,温清瑶也看着她。
明氏笑笑,同温老夫人道,“母亲,今日大喜,有些事情她们弄不明白,儿媳且带着瑶瑶去看看。”
温清瑶不等温老夫人回答便已经起身,明氏伸出右手去接她,而后拉了温清瑶的手匆匆离开。
梁氏见两人都走了,心中有些担心,温老夫人何尝不是如此,她拉着温清瑶坐到身边,一是让京中的人看看她的孙女都是那样的优秀,二来也是想把温清瑶看严实了,不想如今还是让她找借口跑了。
温老夫人冲梁氏甩了一个眼神,梁氏会意,也跟着起身,“母亲,今日事情忙碌,嫂嫂一人怕也忙不来,瑶儿又还小,儿媳且跟着去看看。”
温老夫人赶紧点头,梁氏寻到了理由,匆匆跟在明氏与温清瑶身后,见她们往主院走去,梁氏也紧跟脚步。
明氏知晓梁氏跟来,拉着温清瑶轻语,“你的人是怎么回事?如何能够假孕?”
明氏口中所说,只能是雨儿,温清瑶摇头,“夫人许久不问事了么?我因云嬷嬷的关系,姨娘已经许久不理会我了。”
明氏脸上不安,“若是知晓如此,我便不会如此大意,我还以为你护着她,便也不在意,总算是给老爷的孩子,可为何会是如此。”
温清瑶不语,她一沉默,明氏便有些急躁,“瑶瑶,如今你说如何是好,梁氏如今正是得意,此时又跟在后头,毕竟要剥了我们一层皮才好。”
温清瑶让明氏松开拉着她的手,明氏此时心中想着家中荣耀,自然不会用雨儿之事引出梁氏,但温清瑶可不会放过二房,且自己也是相府之人,自然不能闹得人尽皆知,她要她们安静的去地狱。
“夫人何必着急,若是婶子逼迫,夫人便也可以看看她的肚子,是不是真的不好?”
温清瑶离了明氏一些,明氏的有意靠近让她尤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