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温清怡这个消息的明氏,因为过于痛苦,出现摇头摆尾的模样,温清瑶很是满意,看着明氏这般,温清瑶前世的怨气终于畅快。
明氏此时的痛苦,终于缓解了温清瑶前世被火烧的绝望,明氏此时也终于体会,死亡来临却又无能为力的滋味。
温清瑶不再去看明氏,她远离那个门缝,后退一步,只可惜不能也让明氏体会一番被火烧过身体的滋味,但温清怡体会过,这便也算了。
明氏不过挣扎片刻,便直接昏厥过去,这一次昏厥,明氏是再也没有机会醒过来了,她情绪激动,便使得血流更快,这样的法子若是放在他人身上,也许有两三天的时辰,可如今,明氏也许撑不过今日。
温清瑶尤其冷漠,她眼里虽是畅快,但冷意更多,只要回忆起前世,温清瑶周身寒凉,前世明氏母女带给她的痛苦,终于在今日结束。
温清瑶抬头,此时阳光明媚,天空晴朗,昨夜寒凉黑风无一在此时体现,温清瑶从今日开始,便也如同这片天空一般,从前过往,皆是往事,她今后便也不受从前一丝影响。
温清瑶已经结束对明氏最后的羞辱,长福此时上前,他行礼,眼中也有隐隐的高兴,他是在替温清瑶高兴。
在这个府中,长福真正心疼两个人,一是他从小看大温颖逸,还有一个便是温清瑶,长福受恩于明星晴,因此对温清瑶所做一切好意,都是对明星晴的报恩。
“小姐,往事不可追,明日之路光彩灿烂。”长福又行一礼,“小姐今后自可踩着步步祥云,不必再困扰。”
长福的祝福,温清瑶收下,温清瑶放在心中,“长福管家,我永远不会忘记施恩于我之人。”
温清瑶不愿在兰亭阁停留,她带着玉玉快步离开,就像远离瘟疫一般。
今日,温清瑶脚步最是轻快,她眉眼明媚,脸色欢喜,是真真切切的高兴,前世之仇,今日可报,她终于不负重生。
温清瑶与玉玉才走出兰亭阁,便有人拦住,这人是温彧院子里的嬷嬷,温清瑶收了嘴角的高兴,冷冷清清的看着眼前的嬷嬷。
眼前之人,是替换了云嬷嬷在主院位置的白嬷嬷,如今她亲自来请温清瑶,便是温彧硬要温清瑶去的意思。
“小姐,请吧。”白嬷嬷脸上不笑,但不是不客气,与之前云嬷嬷一般,都是理智清醒之人。
温清瑶点点头,白嬷嬷换了玉玉,同温清瑶道,“小姐,主院如今复杂,也不好让一个小丫头跟着,有着我服侍小姐便好。”
玉玉自是不肯,温清瑶却点头,侧头吩咐玉玉,“玉玉你且先回去。有嬷嬷服侍我便好。”
说着,温清瑶还不忘嘱咐玉玉,“我若是晚回,你便记得去取殿下给我的信,也要同人解释清楚,不过是去爹爹那里晚归了,莫要让殿下担心才好。”
温清瑶几句,玉玉便放心了,她转身而去。
白嬷嬷扶着温清瑶,嘴角带着笑意,她感叹温清瑶的确聪明,她适才嘱咐玉玉的话实则是说给温彧听得,如今她可是未来的皇子妃,温彧可不能随便打杀,身份不同,更要紧的是,她是殿下心心念念之人,温彧不敢随意乱来。
白嬷嬷的笑,引来了温清瑶的注视,白嬷嬷也不回避,坦然同温清瑶言语,“奴婢说些大胆的,府里从前有些风言风语,都说小姐不像温府的小姐,可奴婢却觉得不然,小姐这模样,与老爷无二,那眼眸一转一动,更是相似。”
温清瑶也笑,“嬷嬷倒是了解。”
白嬷嬷不觉得讽刺,她大大方方的承认,“云嬷嬷是照顾老爷的起居,是老夫人的意思,奴婢却都是老爷的心意,因此自然了解更多。”
温清瑶只觉得白嬷嬷说话倒是有趣,一路走去,她闲着无事,便也喜欢说话,“府里如同云嬷嬷与白嬷嬷这样难得的嬷嬷,都是从住院来,我倒是羡慕爹爹。”
温清瑶起了逗笑的心思,她笑盈盈的同白嬷嬷道,“嬷嬷如此有趣,可愿去我的星月楼?那里可有好多人说话呢。”
白嬷嬷虽是温彧的人,但还是喜欢温清瑶这性子,她也说笑,“奴婢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但今后若是有机会,还请小姐给奴婢几分福分才好。”
温清瑶连连点头,两人之间说话倒是亲昵,不用心只说笑,一路又短暂,自然是开开心心的。
温清瑶到了主院,被送到温彧的书房,温彧的书房窗明几净,甚是光亮,这是读书的好地方。
温清瑶进门行礼,抬眸去看温彧,憔悴不少。
温彧抬手让温清瑶起身,温清瑶倒是有些意外,她以为温彧叫她来,便是质问温老夫人中毒之事,可此时一看,他倒是好脾气。
温清瑶起身,站得笔直,看向温彧的眼眸清澈,不见惧怕也不见担忧,这样一双眸子,在书房的亮处,更显得晶晶闪闪。
“且让你祖母多活一些时日吧,府中不能太多人去了。”温彧已经没有力气同温清瑶发脾气,对于这样女儿,温彧无力掌控,他虽为宰相,如今也不能不用商量的语气,同温清瑶好声好气。
温清瑶不是不识趣之人,温老夫人如今直接死了,于她也没有好处,但她绝对不认此事与她有关。
温清瑶一脸无辜,正要开口,温彧打断,“事情与你无关可好?我只用参汤吊着你祖母,且不要多生事端了,否则不仅京中所有人都看着笑话,若是你祖母去了,你与殿下的婚事又得拖延,于你而言,也不好。”
温彧眉眼疲惫,他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不见,剩下的是满身的沧桑,温清瑶不心疼也不愧疚,但她的确不愿意有人耽搁她与毓亦安。
“参汤又能吊着多久?”温清瑶轻问,她这样问,便是答应了温彧的请求。
温彧叹了一声,温太医从明氏的瓶瓶罐罐中找到了可用之物,便也能解了温老夫人的毒,用药吊着温老夫人可行,但也不能长久。
“至少也有半年。”温彧步步退让,只为了温清瑶也能退让。
温清瑶点头,温彧又道,“逸儿那孩子,与你从不相干,你且放了他吧。”
温清瑶此时明了,实则温彧今日的目的是温颖逸,温颖逸才是他最在意的之人,温清瑶的确不恨温颖逸,只要他今后莫要招惹她便好,因此也答应了温彧。
温彧所求皆如愿,便也没有什么与温清瑶言说,他们本就没有父女之情,经过那么多的事情,两人更是无话。
“你可知道我母亲如何死的?”温清瑶看着温彧问。
温彧看着温清瑶,沉默着没有回答,温清瑶笑笑,只笑容不是亲昵,而是嘲讽,“从前祖母关心她,让她吃了许多好东西,才有了这个结果。”
温清瑶话说到这,她眼中的恨意与冷意交加,脸上是嘲讽的意味,“所以夫人也好好的孝敬了祖母,祖母从前请来外邦厨子,夫人便也请来庵中大师,祖母慈爱,我们也是孝顺不是?”
温清瑶说了这些,便任凭温彧自己的决定,温彧脸上的烦躁与眼中复杂情绪,慢慢吞噬他的大脑,让他才稍稍冷静的身心又急躁起来。
温彧的后院,他本以为干净,如今却是一地的鸡毛混杂,他扫不干净,心里烦躁痛苦,甚至要发疯。
温清瑶冷眼看着,不顾温彧如同被杂七乱八的毛团困住,她快步退出厢房,任由温彧抓耳挠腮,烦躁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