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抬头去看温清瑶，这是温清瑶第一次对她展现这样的表情，她该如何去形容呢，她能够看到温清瑶眼里有犹如一片片雪花落在地上落成的寒霜。
玉玉从前没有到温清瑶身边的时候，因着妍妍的关系，温清瑶对她也有几分温柔，因此当人人都说温清瑶最是清冷的时候，玉玉并不觉得，她只觉得温清瑶温柔亲和。
可今日看到温清瑶，她才知道，自己从前看到的都是温清瑶罕有的模样，惯有的冷意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在看到这样的温清瑶之前，玉玉心里并未有一丝恐慌，但在看到冷漠的温清瑶的时候，玉玉再也不能像是面对云嬷嬷与卢嬷嬷那样的云淡风轻。
玉玉没有发现，她眼睛里的恐慌与担忧让温清瑶心里越发的难过，难过从心里涌上，变成了眼里更冷的寒霜。
“小姐。”玉玉怯生生的叫了温清瑶一声，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如此。
温清瑶眨眨眼睛，这一次她再也不仅仅是沉默，她低头，那双没有星光的漂亮眼睛凝望玉玉，她声音清冷之中不免还带着几分期待，“玉玉，你可有话对我说？”
温清瑶一说话，玉玉像是得到突破口，她眼里的惶恐少了一些，她就是知道温清瑶是相信她的。
“小姐，是否是因为我怨怼娇娇的事情而是惹小姐生气了？”玉玉伸手去挽住温清瑶的手，她抬着头，眼里有自信，“小姐，要是因为这件事情，玉玉可以解释的，请小姐不要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便是玉玉过错。”
温清瑶心里的失望越来越多，她真真切切的冷下了眼眸，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若是说，不是这件事情呢？”
玉玉顿时满脸的疑惑，她愣愣的看着温清瑶，像是在思索温清瑶为何会问出这样不可思议的问题，她的不明所以真切且实在。
温清瑶看着她这个模样，都不由的以为，自己再说什么胡话呢。
“小姐，若不是这件事情，玉玉便也想不到别的事情了，对于小姐，玉玉尽心忠心，又如何会惹小姐生气呢？”
在玉玉进门之间，温清瑶想了许多事情，她甚至已经设想若真的是玉玉，只要她开口说一句实话，温清瑶必然可以放过她。
温清瑶心中有过的期待，直到此刻才没有期待，她曾也期待玉玉能够珍惜与她的关系。
“玉玉，你真的不说吗？”温清瑶已经疲倦，在心中积攒的失望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温清瑶便也不想再与玉玉拐弯抹角了。
温清瑶问的这一句，让玉玉的表情更加的无助，她一脸的茫然，着实是不知晓温清瑶要问什么。
“小姐，娇娇是不是与小姐乱说什么？若是如此，希望小姐给玉玉些辩解才好。”
玉玉挽着温清瑶的手，她恳求着温清瑶，“小姐，我与妍妍才是为你而来之人，别人自是比不上的。”
温清瑶冷冷的甩开玉玉的手，她只觉得可悲，玉玉在这个时候提起妍妍的意图，她比玉玉还有明白。
“小姐？”玉玉因为被温清瑶甩开手而感觉到无比的难过。
温清瑶脸色渗人，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生气了，她不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可玉玉的做法何其残忍，她无缘无故的报复与设计，让多少人死在她手中，这让温清瑶如何能够不生气？
温清瑶其实不用问，连接所有的事情与前因后果，就能知道那两条鲜活的生命是出自于何人之手，她之所以要问，便是看看玉玉对她有几分的情分。
“玉玉，我给你无数的机会，我想等你开口，可你却把我当傻子，你那样简单又恶毒的伎俩难道我会看不见？”温清瑶脸色阴郁发怒，“你还要在我面前提起妍妍，你真是让我失望。”
温清瑶说得已经足够清楚明白，这些话一出，从今日开始，温清瑶与玉玉不管如何，都不能回到从前了。
玉玉坐在地上，她看着阴暗下温清瑶的脸色，她即便看不清楚她精致的五官了，但依旧能够感受到温清瑶的怒气的与冷意，这便是温清瑶的气势。
可明明温清瑶已经这样的生气，玉玉却依旧不明白，不仅不明白，她的心出现更大的偏差，她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小姐为何不让我提妍妍，是因为害怕自己对不起我妹妹还是觉得我妹妹的死不值得，还是觉得妍妍丢脸？我便是提也不能提了？”
玉玉说完话，得逞的看着温清瑶那张淡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震惊，她不由的冷笑，她以为温清瑶不在意呢。
“小姐，难不成妍妍的死是白死么？那个娇娇做了什么，便是让小姐不愿意将心偏向我半分的呢？妍妍付出性命的护着你，我是她唯一的姐姐，多少事情我陪着小姐一起过来的，那个娇娇整日除了吃还是吃，所以小姐为何还要这样呢？”
玉玉看温清瑶的脸从震惊之后变得寒冷，她依旧不愿意止住，她从昨夜开始便觉得好满心的委屈，直到适才温清瑶不留情面的拆穿，玉玉便是有了怒意与怨怼。
“小姐，娇娇已经足够幸运的遇到了阿青，小姐若是心里有我，自该主动将娇娇赶出去，但小姐没有，这才让我心急做了那些事情，反倒也是两个苦命人，她们若是要怪也该怪那个猪一般的娇娇不是。”
玉玉柔柔的容颜出现了阴毒，她的恶毒已经将她美丽的容颜侵蚀，剩下个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偏执。
“小姐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在我手中不过是两条人命，但死在小姐手中的人还少吗？小姐最是不讲良善之人，为何这样喜欢良善愚蠢之人呢？我便是真真的想不明白。”
玉玉说的这些话，让温清瑶的心堵得慌，她如何会知晓玉玉竟是这样的性子，妍妍那样的赤城之人，如何会有这样的玉玉。
温清瑶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喜欢良善愚钝之人，但玉玉如此，也让她觉得十分的可怕，这样的玉玉，让她如何敢放在身边？
“你明知道娇娇没有那样的心思，她对阿青不过是兄长之情，阿青也并不是拎不清楚之人，可你为何还要如此？你又何必赶尽杀绝？明是你自己将阿青推开的。”
温清瑶不喜欢讲道理，但玉玉毕竟不同，如今看着她的执拗和偏狂，温清瑶比生气更多的是希望她能够看得清楚。
“难道她就没有一点错了吗？”玉玉提高声量，她满是怒意的脸上多了几分狰狞，她大声的质问温清瑶，“她是真的没有一点错了手？如果没有她，我如何会失去一心一意只有我的男人？是她的出现，害阿青心里要多惦记一个人，她注定与别人不同，小姐你说，她让我失去了爱情，这便是没有错吗？”
玉玉质问温清瑶，但却也不等温清瑶回答，她又更加大声，“她分明是有错的，她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她为何要在我已经动心的时候出现，早晚不发现，这便是她的错与上天的过错，我失去的爱情不让她付出代价，那又该让何人承担？”
温清瑶最是能言善辩之人，可在这一刻，她竟无言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玉玉往日的温柔和妍妍的可爱在温清瑶的脑中交织。
她们时而合体时而分离，温清瑶很难讲两人区分，但不管两人是个什么模样，她都不能把眼前这个疯狂可怕的人和玉玉妍妍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