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切太突然,众人都没时间去拦,在眼看着温老夫人就要撞在柱子上的时候,只见一个身影挡在柱子前,温老夫人结结实实的撞在温清瑶身上。
“哎哟。”温老夫人呼痛,向后倒去。
温清瑶伸手一拉,将她稳住。
温老夫人本就不是真的想死,不过是威胁温彧,因此撞在温清瑶身上的力度并不大,她见一计不成,便想往后倒去,却被温清瑶一把拉住,计谋全都失败,两人尴尬而立,温老夫人眼里都是度温清瑶恨意。
“祖母无事吧?”温清瑶轻轻问一声,眼里却不见多少关怀。
温彧见温老夫人无事,松了一口气,眼中有对温清瑶的感激。
玉玉就在温清瑶不远处,此时上前帮着温清瑶扶住温老夫人,温老夫人满脸的不情愿,但被温清瑶与玉玉一左一右的扶着,无法再动弹。
适才,在众人一心只关注温阳的结果的时候,温清瑶便觉得温老夫人不会如此乖顺听从温彧的决定,因此便注意着温老夫人,正好,拦住了温老夫人这一场戏。
“来人,将老夫人照顾得当,若是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唯你们是问。”温彧沉声吩咐。
长福眼看着温老夫人无事,继续把温阳拖下去,“母亲,救我。”
温阳拼命的挣扎,不断地呼唤着温老夫人,温老夫人听着温阳的呼唤,悲伤痛苦起来,看向温彧,“大儿,你救救阳儿吧,母亲给你跪下了。”
温老夫人不管不顾的模样,真的让温彧寒了心,他看着温老夫人,心痛疼痛不已,“母亲果真不管全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不管家族存亡,只顾着二弟一人了吗?”
温老夫人重重的点头,哭着喊着就是不愿意让步,“我只要阳儿活着,否则,我今日就跟着他一起死。”
“呼!”温彧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眉头紧皱,难受不已。
温清怡此时担心他反悔,上前扶住温彧,“父亲,不可再犹豫了。”
“温彧,你若是不想办法让阳儿活着,今日你便开始守孝吧。”温老夫人再次出声威胁,还指着温清怡恶狠狠道,“我今日若是死了,你们便要守孝两年,如此一来,你还妄想嫁人么?”
温老夫人为护着温阳,同所有人都在作对,温清瑶不由想,按着温老夫人那样好面子的样子,自该最心疼温彧才是,可是为何,她的眼里总是没有温彧呢?
“大儿,你且做出决断吧。”温老夫人并不在意温彧心中的难过,她只要温阳活着,她也知道,温彧一定有办法让他活着。
两厢对峙,温彧心中的苦涩与无奈无人知晓,温老夫人咄咄逼人,让人不禁感叹,天底下竟有如此偏心的母亲。
“父亲。”温清怡着急。
温彧没有看她,温清怡还想开口,被一边的明氏拉住,温彧今日犹豫不决,若是她们此时逼着温彧,今后他们母子决裂,最终怪罪自然是今日开口相劝之人。
明氏如今看着温清瑶拦下温老夫人撞柱,又一直沉默不语,且自己的一双儿女出现得如此的巧合,明氏心中有所警觉,她打量着温清瑶,温清瑶脸上并多余的情绪,但明氏心中开始觉得,这一切所有的走向,都是有人的算计。
“爹爹。”温清瑶此时开口。
这一出声,明氏便微微皱了眉头,心中思量,自己怕是被温清瑶算计在其中了,因此她拉着温清怡,不让温清怡再说一句话,再做一件事。
“爹爹,祖母爱子心切,如此不顾后果,也可理解,且清瑶看爹爹也难舍兄弟情义,毕竟一人的性命也是性命,且还是二叔不是。”温清瑶松开温老夫人,缓步走到温彧面前。
温彧见温清瑶走来,才从思绪中回神,他看着温清瑶眼中的光,便有些心安,温清瑶最是有主意的一人,定能解眼前困局。
温清瑶还未开口,便得到了温彧的信任,温清怡在旁满心的嫉妒,为何不管是自己的父亲还是自己心悦之人,总是看不到自己,只要温清瑶一出现,他们的眼中就只有温清瑶?
“爹爹,清瑶倒是有个主意,可以遂了祖母护子心切,也可以保住家族存亡,说来与爹爹听听可好?”温清瑶走到温彧身边,扶着温彧坐回椅子上。
看着温彧的欣慰的眼神,便知温彧感念女儿的体贴,温清怡的眼中嫉妒越盛。
“你且说来听听。”温彧接下温清瑶递来的茶水,他是真的累了,温清瑶的这一口茶水,缓了他心中焦虑,不仅干涩的喉咙得到了舒缓,心中的焦躁更得到片刻的舒宁。
“爹爹,二叔所犯下的错误,已经确实,二叔自是罪过不轻,但若是定了二叔圈养宝马的事实,即便爹爹将二叔送去问罪,相府也不免受人质疑。”
温清瑶轻声分析,房中众人静心听讲,无人打扰,就连疯癫的是温阳都闭了嘴,温老夫人也让玉玉扶着她坐下,眼里对温清瑶有了从前从未有过的一丝柔意。
唯有温清怡恨得牙痒痒,她气急,却不敢表露,抓着明氏的手发泄力道,同自己的母亲无声的讲述心中的嫉妒。
“你且继续。”温彧点头赞同温清瑶所说所言。
“如此,只能找一个正当的名头,那些人今日才发现,爹爹还有世间同圣上解释,且有足够的理由解释。”温清瑶继续言明心中所想。
“什么名头?”温彧放下茶盏,询问温清瑶,他心中也有了计划,只还是想听听温清瑶所言。
“爹爹是一朝的宰相,自然是要为圣上忧国忧民,如今西北战事连连,父亲散尽身家,寻得十匹汗血宝马,欲献给圣上,因汗血宝马珍贵,爹爹请专人饲养宝马,只为从多方寻来的宝马身强体壮,才好将宝马送去西北。”
温清瑶话音一落,温彧拍手叫绝,“好!好!好!不愧我的女儿。”
温清瑶的主意不仅让温彧开心不已,温老夫人也终于笑了起来,二房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那若是有人问,父亲为何这时候才寻马?”人人都夸温清瑶,温清怡再也忍不住,即便明氏拦着也要开口。
温清瑶嫣然一笑,好似温清怡的问题好并不是问题,“二妹妹,太过无私自有人置喙,爹爹自然也有私心,爹爹感念圣上将我赐婚于五皇子同时,看五皇子驻守西北多年,心知不易,又怜惜女儿,为西北战事平息,为女儿长久幸福,爹爹费尽心血而寻,有何问题。”
温清怡气急,温清瑶果真心思敏捷,这可倒好,十匹汗血宝马成了她的嫁妆,“父亲不仅一个女儿,为何不早做准备!”
“怡儿。”明氏着急,温清怡言多必失,她不想温清怡再说。
温清瑶还是笑笑了之,“二妹妹,所谓私心不就是如此么?爹爹心疼我在庵中十几年,便有了这个念头,并不奇怪呀,天底下哪个父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温清瑶的辩驳,深得温彧之心,温清瑶如此聪慧,而身为他唯一儿子的温颖逸却没头没脑的模样,让温彧更加遗憾,温清瑶为何是女儿身?
“瑶儿聪慧,是个好主意。”温老夫人在旁夸赞,只要温阳无事,她便开心。
二房所有人松了气,终于有命活着。
“如此,二叔犯下的错误便不用收到任何惩罚了么?”温清怡已经忍不下去,质问温清瑶。
温清瑶摇摇头,为温清怡倒一杯茶,“二妹妹别急,做错了自然是要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