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嬷嬷有意锻炼娇娇与明明,想让两个小姑娘变得聪慧明白一些。
娇娇被云嬷嬷点着解释,倒是有一些紧张,但看笑盈盈的云嬷嬷,便也大着胆子说话。
“娘娘已经处置了呀,娘娘让萧嬷嬷进宫去,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说明明日进宫,再去给嘉妃娘娘请安,让娘娘示下,如此,便是让所有人都知晓,杨嬷嬷自作主张毁了那个小宫女,与我们的娘娘无关,若是有人还想毁了娘娘的名声,便也无从利用。”
娇娇一口气说完一段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云嬷嬷,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笼统将心里一切说得明白清楚。
云嬷嬷听了娇娇的话,笑容更大,捏了捏娇娇嫩白的脸蛋,“说得好,今后便是要这样多想多看,这里不比星月楼,你们多看一些,娘娘就少劳累一些。”
娇娇得了云嬷嬷的肯定,欢欢喜喜的挽着明明的手,乐呵呵的,“我倒是聪明了一回。”
明明也是纯净之人,面对爽朗的娇娇,乐意亲近,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两个人说话热热闹闹,云嬷嬷看着也开心,同卢嬷嬷一起在外坐着针线活,等着萧嬷嬷回来。
萧嬷嬷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如今天气越发冷了,日照时间短,囹圄又过了一日。
萧嬷嬷一走进院子里,云嬷嬷便起身倒茶,萧嬷嬷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先喝了一杯茶,“娘娘可醒了?”
云嬷嬷点头,适才温清瑶已经醒了,不过在厢房里不出来,闷闷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萧嬷嬷提了裙子去寻温清瑶,入了小院,温清瑶依在窗边发呆。
萧嬷嬷想起,从前毓亦安总是傍晚时分去看温清瑶,想来如今这个时候夕阳西下,温清瑶定是思念毓亦安了。
“娘娘,奴婢回来了。”萧嬷嬷温声行礼,好生心疼温清瑶。
温清瑶回神,收回眸中的思念,晓看天色暮看云,她十分的想念毓亦安。
“嬷嬷回来了,宫里如何说?”温清瑶收起神思,她且好好的在京中,为毓亦安摆平背后之人,她们各自努力,今后便也能长长久久。
萧嬷嬷低头收了眸中的心疼,不好让温清瑶看到这些的。
“皇后娘娘且说好的,嘉妃娘娘回了,如今您是五皇子府当家的皇妃,哪个不长眼的奴婢,即便是天大的人也要处置的。”
萧嬷嬷将宫里的话传了,才来到温清瑶身边,倒了一杯热茶予温清瑶,“娘娘,嘉妃娘娘说了,您的主意就是她的主意。”
有了嘉妃娘娘这句话,温清瑶便也有了靠山,杨嬷嬷的事情早就传进宫里,温清瑶如何做,都是名声言顺。
“萧嬷嬷,既有母妃的示下,我便拿了主意,杨嬷嬷如今也老了,准备足够的银两让杨嬷嬷回去养老吧。”
温清瑶起身,萧嬷嬷上前扶着,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出了厢房,明明与娇娇看到了温清瑶,像个小丫头欢欢喜喜的凑上前来。
“娘娘,今夜奴婢算了账,明日便将她请出去。”萧嬷嬷想着如此处置杨嬷嬷并无不妥,且已经是宽仁之举,若是平常,这样大胆子自作主张的人,早就被主子打了发卖出去,哪里还有养老之事。
“有劳萧嬷嬷了,只这事定是要麻烦的,,莫不如让云嬷嬷去吧,如此也好免了嬷嬷与杨嬷嬷之间的纠葛,嬷嬷以为呢?”
温清瑶好心性的替萧嬷嬷考虑,如此萧嬷嬷哪里有拒绝的道理,要是她不用出面是最好不过的,那么多年,多少有些情分。
萧嬷嬷应下了,温清瑶便让娇娇去传饭,如今皇子府还未整顿,也不好让几人与自己一同用膳,因而温清瑶匆匆用膳,这才让几人好生用膳。
温清瑶近日懒怠,毓亦安走了之后,更是没什么乐趣,用了晚膳,便闷闷的抬头看天,端看不出什么也看得格外的认真,偶尔喝一口温茶,以此往复,消磨时间。
“娘娘,公主来了。”
在温清瑶以为一晚上就要这么过去的时候,云嬷嬷却脚步匆匆来传话,安平来了。
温清瑶不由的直起身,眼神染上一丝焦急,这个时辰,安平若不是有急事,断然不会前来。
思绪刚落,娇娇已经带着安平进门,安平看到温清瑶还坐在院子中,舒了一口气,看她小脸微红,分明是着急而来。
温清瑶起身,牵着安平急急入厢房,云嬷嬷等人伶俐的守在门外,何人都不能靠近一步。
“嫂嫂,我……”安平未语泪先流,挽着温清瑶的手,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温清瑶沉了脸,眼眸虽是心疼,但言语却带着理智,“有事先说事,你且不是软弱性子之人,莫哭,总归能够解决。”
“额娘出事了!”安平往日沉静,可遇到相妃之事便是紧张,一时之间只匆匆的前来寻找温清瑶,看到温清瑶的那一刻也不由的流泪。
“好端端的如何出事了?”温清瑶不明白,相妃虽是有了尊贵,但只有安平这一个公主,挡不了何人的道路,如何会出事?
“往日与额娘要好一些的丽贵人,被查出了用香蛊惑父皇,而近日父皇也常看额娘,如此,便也连累上了。”
安平抓着温清瑶的手,“父皇虽不怪母妃一句话,但脸色却是死沉的害怕,这可如何是好?”安平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
只她刚张嘴,便被温清瑶紧紧的捂住嘴巴,安平不明所以,只以为温清瑶厌倦她这么一个性子,眼里更是多了几分难过。
“安平,你如何这么而糊涂,父皇都还未定罪你却着急忙慌的出宫,我不是怕被你连累,但你且想想,如今已经是宫禁时分,你这般出府,什么惩罚?”
安平因为相妃之事着急理所当然,但她最不该的便是比动脑子,安平今日顺意得意,便也少了事事谨慎之心,今日这般大错特错。
“嫂嫂,那如今我该如何是好?”安平此时真真的慌了神,她扮着宫女出宫,一路倒是顺利,从前也不是没有做过,但今日温清瑶这样一说,安平顿觉不好。
“你且偷偷回去,相妃之事不必着急,你且想一个最坏的结果,就算相妃没了父皇的恩宠,那又如何?你已经长大成人,娘娘又在妃位,不冒进不出错,便也是无妨。”
安平此刻冷静下来,听明白了温清瑶的意思,她今夜千不该万不该为了此事出宫,莫说皇帝并未降罪相妃,即便是降罪了,安平此时最不该出宫。”
温清瑶眼眸深深的看着安平,她心中猜测此事不简单,丽贵人与相妃之事看似不过一个引子,而拿捏了安平的性子想看安平出宫,才是最终的目的,这是为何?
一时之间,温清瑶也想不明白,此时白白猜测也是难以琢磨,温清瑶且暂时不想,寻人送安平回去,“你且先回宫,明日我便入宫,有些话明日在细说,今日不行了。”
温清瑶牵着安平出门,拉了明明送出去,“你亲自去送公主,叫上阿青大人一起,千万要保护公主。”
明明点头应下,安平此时左思右想,心下慌乱,匆匆同温清瑶说一句,“瑶瑶,明日我且等你。”
温清瑶眨眨眼睛,神色已经缓和,安慰安平,“安心回宫,不管何事,我总有办法。”
安平走了,温清瑶脸色才有沉重起来,这一波接着一波的事情,温清瑶在猜测是何人这样的迫不及待?他们为的自然是温清瑶这些人不好,但又以什么为引子呢?
温清瑶此时想不明白,也格外的迷茫,在这些阴谋面前,温清瑶甚至觉得从前的聪慧不够用,看来她重生回来日子太安逸,脑子都跟着生锈了的原由。
安平回去之后,温清瑶夜里睡得却是不安稳,她一颗心捏着,即便明明与阿青回来都说安平顺顺利利的回去了,温清瑶依旧不能安睡。
从皇子府出来直接回宫的安平,进宫也是极为的顺利,只宫门一关,安平还未走几步,抬头便见许多人,不是皇帝又是何人。
安平被皇后与皇帝带回景仁宫,宫里关于此事无人提起。
到了景仁宫,老皇帝面色郁沉,皇后在旁却是痛心疾首。
安平跪在两人面前,毓文天眼神越发的阴冷,“你为何出宫?”
安平听这声音心中一颤,却强迫自己缓和下来,她咬咬牙,双手紧紧的握拳,尽量稳住声音,“五皇兄适才去西北,安平知晓皇兄与皇嫂的感情,因此格外的担心,今日傍晚又传来刁奴欺主,安平尤为担心。便一时糊涂不管不顾。”
“安平,你且要说实话才好,否则你父皇多么失望。”皇后在旁轻声劝诫,摇摇头很是惋惜,“原以为你是乖巧的孩子,如何会这样糊涂。”
安平低着头,一双眸子有了思量,瑶瑶说得不错,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母后?”安平震惊抬头,好似格外不明白皇后所言,“母后为何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