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嬷嬷从未想过,温清瑶来得如此之快,她做多了这样伤天害理之事,总以为每一次都能逃脱,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农嬷嬷这一次终究躲不过去了。
梁氏让人去传了明氏,明氏到时,面上端的是震惊无比,似她从不知道此事,也不相信农嬷嬷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一边的温清怡更是慌慌张张,她快步走到温嬷嬷身侧,伸手搂着温嬷嬷,“农嬷嬷从小看着我长大,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温清瑶不理会温清怡,与妍妍一起将雨儿扶起来,雨儿虽表面镇定,实则受了不少的惊吓,温清瑶看在眼里,有些心疼,握着她手心是汗的手以示安慰。
雨儿此刻附在温清瑶耳边道,“小姐,池里应该还有很多尸骨,这是一个机会。”
温清瑶回眸,雨儿目光沉沉,温清瑶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人压住农嬷嬷,换卢嬷嬷将披风把雨儿包住。
卢嬷嬷贴着雨儿,手不经意的握住她的手腕,偷偷的探脉,确定雨儿无事后,才在温清瑶耳边道,“小姐,无事。”
温清瑶眼中的怒气才少了一分,明氏看向梁氏,“弟妹今日不是很忙么?怎的有空闲管起这样的闲事。”
梁氏看都不看明氏,她今日的怒火还未排解,急需一个破口,眼前的农嬷嬷正正合适。
梁氏不答话,明氏落了一刻的尴尬,她本想着梁氏拖着温清瑶,定要闹上一些时候,如此,到温清瑶发现雨儿的时候,这个贱蹄子该该死透了。
可千算万算,不想温清瑶急急赶来,还带了梁氏一同前来,撞见了此事,明氏有些头疼,自从温清瑶回来后,府中的风向便与她作对,什么都不顺。
温清瑶冷飕飕的眼神落在农嬷嬷身上,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温清瑶本是与梁氏对峙,转念想起明氏适才在主院,若是雨儿回去碰上,明氏定要寻机会惩罚。
温清瑶想到这般,便同梁氏说了计谋,若是明氏动手,梁氏手中有了证据,何愁大仇不报,因此温清瑶匆匆赶来寻雨儿,梁氏紧跟其后,两人走到一半,两人走到一半,就碰上了匆匆来报信的卢嬷嬷。
因此,温清瑶才来得及时,阻止了农嬷嬷的恶行,若不是温清瑶先找来,哪怕是有卢嬷嬷去报信,农嬷嬷也早就得逞。
“夫人,真的误会了,是星雨姑娘想看鲤鱼,奴婢在一边扶着,星雨姑娘脚下一滑,才有了小姐看到的慌张场面,若是小姐不信,可看看星雨姑娘的脚踝,便知晓她真的受伤了。”
农嬷嬷在相府后院多年,奸诈狡猾,众人看得明明白白,她如今在矢口否认,且寻了个正当的理由,开口狡辩。
“母亲,怡儿也觉得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果然是如此,农嬷嬷在府中多年,从未惹事,尊着府里的规矩老老实实,如何会做杀人之时,这般的误解着实可怕。”温清怡温温柔柔的帮着农嬷嬷辩驳,农嬷嬷是明氏身边最信得过之人,明氏与温清怡断然不会像放弃远兰那样,轻易的放弃农嬷嬷。
温清瑶冷笑,温清怡与明氏这般护着农嬷嬷,更重要的不过是农嬷嬷经手过太多她们的秘密,若是探出了农嬷嬷的底,明氏所隐藏一切众人便都知晓了。
“我亲眼看见,岂容你们狡辩!”梁氏瞧着几人想要逃脱,厉声呵斥。
明氏在一旁轻笑,言语嘲讽,眉目从容,“弟妹好生本事,竟是要替我管家么?”
梁氏侧脸,怒瞪明氏,明氏挑眉,不惊不忙,“弟妹这般急着定农嬷嬷的罪,不过是心中对我有怒意,即便心有不满,也不该这样诬陷一个老人家,毕竟这样偏颇的证词,说到老爷面前,也无半点信服力。”
明氏仗着没有其余人证,恣意妄为,这鲤鱼池本就在她吩咐下日常无人,如今除了梁氏与温清瑶看见,又还能有何人知晓呢,而偏偏这两个证人,都与自己有间隙,这样的证言,无人会信。
“夜里风凉,星雨姑娘身体贵重,瑶瑶该早些将这位金贵的姑娘送回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别到头来又责怪母亲。”明氏得意,言语也嚣张,望向温清瑶的眼眸都带着嘲讽。
温清瑶如今还未看她,只问一旁的人,“女医可是来了?”
女医听到温清瑶唤了,刚刚赶到的她马不停蹄的跑进了人群,“小姐。”
温清瑶让她好生的检查雨儿,女医一一应下,明氏被温清瑶生生的无视,面容微恙,提高了声量,“都退下吧,不过无中生有的事情,堆在此处做什么!”
明氏下令,梁氏带来的人和一些后来出现的丫鬟婆子们转身想要离去,却被温清瑶喝住,“在场众人,一人都不能离开半步,若是有人离开,我定会禀报父亲,有人畏罪潜逃!”
明氏扬眉怒瞪,“这府里何时由瑶瑶来做主了?”
温清瑶终于看向了明氏,“我能不能做主从不是夫人说了算,星雨姑娘受害,腹中胎儿是否安好尚未可知,夫人作为当家主母,不闻不问,这便是夫人管家之作风?”
温清瑶冷笑,“若是如此,我不得不说一句,夫人确实差了些。”
“瑶瑶!”明氏勃然大怒,指着温清瑶,嘴唇颤抖,她恨极了温清瑶。
此时,雨儿却晕在卢嬷嬷的怀里,温清瑶赶紧靠近,雨儿偷偷的扯了扯温清瑶的衣服,温清瑶垂眸,眼光清明,片刻后,质问女医,“星雨姑娘为何晕了?”
女医探脉之时,雨儿并无大碍,如今突然晕倒,女医紧张,冷汗直流,“回小姐……大概……大概是因为姑娘过于慌乱,受了怕,才会如此。”
温清瑶听次,吩咐女医与卢嬷嬷送雨儿回去,而后周身冰冷的走向农嬷嬷,“你还星雨姑娘,还开口狡辩了若星雨姑娘有个万一,你万死不辞!”
雨儿的一个昏迷,让温清瑶有了质问农嬷嬷的理由,明氏上前,“事情始末,尚未明了,你切莫开口伤人。”
温清瑶甩袖,命身侧妍妍,“去唤府里的家丁。”
明氏拦住温清瑶,“你这是做什么?”
温清瑶挑眉,“夫人不是说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么?清瑶愿意代劳。”
温清瑶冷声一句话,让明氏皱了眉头,她心中一惊,开口劝道,“瑶瑶,何必兴师动众!”
温清瑶甩开明氏的手,“我只想夫人心服口服。”
明氏拦不住温清瑶,温清怡此时也没有了心思做纯良小姐的模样,从农嬷嬷身边走开,来到明氏身旁,她握住明氏的手,尤为紧张,明氏看向温清怡,温清怡神色紧张,眼神绝情的看向农嬷嬷,明氏知晓了温清怡的意思,必要时候,只能牺牲农嬷嬷。
不过片刻,妍妍便将家丁带来,“小姐,这些家丁都会水。”
温清瑶点点头,看着恭敬的低着头等吩咐的家丁,“你们都是相府之人,今日下水,将池里的东西捞出来,只要是捞出来东西的,我皆赏你们二十两银子。”
温清瑶眼眸一转,声音此刻变得冰冷,“可若是有人故意视而不见,不听从命令者,你们都是相府之人,随我处置,请各位好好思量,是取银两还是取惩罚,”
温清瑶话音一落,明氏开口,阴阳怪气,“既然小姐这般吩咐,你们便好好看看,我看是何人能捞出东西,有这样好的本事!”
两人的威胁,让那些家丁愁眉苦脸,温清瑶轻笑出声,“我的心思不重要,夫人的心思也不重要,可老爷的心思总该重要的,你们且好好思量。”
温清瑶说完,便让他们下水,明氏看着温清瑶,恨得牙痒痒,为何与明星晴相关的一切都那般恶心,温清瑶那模样像极了明星晴,却又不似明星晴那样温顺,着实可恨!
温清瑶看着入水的人,妍妍在她身侧,神情紧张,梁氏也紧着来到温清瑶身边,三人死死的盯着水面,不发一言。
明氏抓着温清怡的手,她手心有汗,温清怡脸色微微发白,她们离鲤鱼池有些远,看着温清瑶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姐,小的并未找到任何东西。”一个家丁率先浮出了水面。
温清瑶并未回答,却见水中有异动,温清瑶皱眉,妍妍抓着她的手,“鱼儿怎么都往水里游了?”
温清瑶看了片刻,转身冲着妍妍大喊,“让厨房的人把活着的鸡抬过来,快!”
妍妍点头,慌忙跑去最近的厨房,温清瑶伸手突然掐住那个上岸了的家丁的脖子,“让你的人上来!”
家丁满脸惊愕,“小的……”他吞咽口水,明显紧张,“晓得不知道小姐再说什么!”
温清瑶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明氏,明氏后退一步,温清瑶大步跑向明氏,明氏转身想走,却来不及,温清瑶伸手拉住明氏,抱住明氏的脖子。
她表情凌厉,将腰间的刀割破明氏的手臂,“让他们上来,否则我就丢你下去喂你自己的鱼。”
温清怡在一旁想要扑过来,温清瑶手中的刀又在明氏的胳膊上划了一刀,温清怡瞪大双眼,“温清瑶你疯了。”
温清瑶脸色铁沉,她心中难受,温清瑶再次喝令明氏,“让你的人上来!”
温清瑶用刀做威胁,拖着明氏往鲤鱼池走,我最后说一遍,“让你的人上来!”
温清瑶此刻情绪激动,明氏不敢反抗,对着上岸的家丁到,“让他们上来。”
温清瑶此刻将刀架在明氏的脖子上,“让你的人带无辜的人上来,若是少一个,我就割你一块肉。”
明氏瞪着温清瑶,“温清瑶,你莫要得寸进尺!”
温清瑶冷着那张倾城容颜,“你且看我敢不敢!”
明氏无法,只能照做。
众人不知为何一向清冷的温清瑶会有这样激动的情绪,众人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只有温清瑶紧紧盯着水面,祈祷着下水的家丁尚且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