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亦安看着毓景明,冷笑出声,“我何意?来人,所有叛贼还敢上前一步,杀无赦!”
“毓亦安!”毓景明指着毓亦安怒意汹涌。
毓亦安可不管他是生气暴怒还是受伤难过,毓亦安一概不理会,什么兄弟之情,这些毓景明也从未在意,这些情意,只有彼此放在眼里,才能称之为情意。
“毓亦安,你以为,以你区区几千人,便能够守得住了吗?”毓景明见毓亦安有心作对,看着双方兵力,他的暴怒转为得意。
毓亦安却依旧淡定从容,从未将毓景明放在眼里,如此反而衬得毓景明尤为的滑稽可笑。
“你既然已经做了叛国之事,便也不必担心我们如何守住国门,任由你们有千万种办法,我们也有应对。”
毓亦安曾以为毓景明不过是贪恋权势,对此不曾评价,实属个人之选,而今,毓景明不顾百姓性命,这才是毓亦安厌弃他且不肯退让之原由。
“毓亦安,你才是叛国‘贼,来人,拿下眼前这个叛国’贼,莫要让他守着门卡,以将士家属做威胁。”
毓景明也怒了,毓亦安母族卑微。不过是因为有了西北的军权,如今却当与他争执,他凭什么?
毓景明的命令,让冲关之人越发的勇猛,毓亦安一人可抵挡千人,李将军有了毓亦安在旁,来了精神,又可以抵挡万千人。
“毓亦安,你还是赶紧认输吧,你这样抵死顽抗,不过是牺牲更多人的性命罢了。”毓景明断定毓亦安不能取胜,开始冷嘲热讽,“人人都说五皇子爱民如子,我看也不过如此,若你真的爱民,又如何会做这螳臂挡车之事?这不是将他们的性命当做玩笑?”
毓亦安任由毓景明得意,“你且放心,前去西宁保护人民的将士一定会来得及支援我们。”
说起西宁,毓景明脸色阴沉,他竟然被那些敌军生生的赶了回来,毓景明对敌军心生鄙夷,这些人不仅没有君子守诺,更是废物,见只有温清瑶守着的军中营地都攻不下,
“那就看看,是他们的马蹄快,还是我将士手中刀剑快。”毓景明退后一步,让将士们继续往前冲,他就不相信,毓亦安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毓亦安也没有废话了,他拼尽全力努力对抗,死在他手中的士兵无数,那些士兵只要多看一眼,便会身首异处,死得其所。
温清瑶和安平缓了片刻之后,看着毓亦安在下面奋战,两人同时举起弓箭,帮助毓亦安。
毓景明的人即便多,情况依旧与之前一样,他们一直无法攻入门卡,毓景明急得跳脚,此刻他伤口血流不止,迫使他呼‘吸’急‘促,疼痛难忍。
“冲,一并冲关。”毓景明捂着胸口,奋力呐喊。
喊过之后,毓景明便有些虚脱,他踉跄一;下,身;边的将士扶了一把,才让毓景明不至于摔跟头。
毓景明的命令十分有效,他的的确对毓亦安的进行猛攻。
在毓景明眼看着就要冲破门卡的时候,远处传来阵阵马蹄,毓景明转身一看,竟是阿青又来了几千人前来。
前头不过几百人,毓景明都不曾能够冲过阻拦与陷阱,如今几千人前来救援,不必说,都知晓毓景明此番已经战败,无路可走。
阿青冲来,毓景明被人拉着连连后退,他一脸的不服气,可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军队即便人数众多也被人压制的场景,毓景明脸色十分不好,甚至胸口的伤口越发的疼痛。
“殿下,属下前来支援,定不让这乱臣贼子轻易破防。”阿青冲过那些将士,来到毓亦安的身边。
毓景明听到乱臣贼子还有叛国‘贼这几个词都快要气疯了,从李将军开始,她们每一个人,没说一句话,都不忘强调这一句。
毓景明脸色恶寒,今日若是退后,他们一人一句又这样喊着,当回到京中的时候,必然会被父皇责问,毓景明一时之间抉择两难,不知如何才能扭转局面。
毓景明还在顽抗,那些跟着他叛乱的将士一片片的倒下,两万人如今越来越少,若是能细细数去,只怕一万五之人都没有。
塔楼之下,血流成河,温清瑶与安平看着,满目通红,这些死去的将士,本该是用于保家卫国,而绝不该是这样被白白的糟蹋的在争权夺利之中。
温清瑶与安平一样,两人何曾见过这样悲烈的争斗,双方都在为了活命奋力的打杀,温清瑶此时心疼的毓亦安。
毓亦安从小就在西北,因为皇帝不喜,他小小年纪便被宇文浩带上了战场,温清瑶不可想象,那样小的一个年级,如何能拿起大刀保护自己,又是经历了多少苦难才能得到今日的一切?
毓亦安今日所有的荣耀、辉煌还有皇帝的信任,一切都来之不易,他与毓景明从来受宠不同,一切都是他自己用命拼来的,因此凭什么让他把守护了十几年的西北拱手让人,还是让给一个不顾百姓安危之人?
毓景明不愿意退让,毓亦安亦不会对他手下的士兵有宽仁之心,这些跟着毓景明的无一不是在西北生活过之人,他们知道守护西北的安宁有多么的不容易,但是他们依旧视而不见,愿意为毓景明效犬马之劳。
他们伙同毓景明一起讲敌军带入军中,更是打开门卡想要让敌军占据军中营地,他们完全不像将士家属的安危,不像军中粮草的重要。
毓亦安对这样的将士,从不会怜悯,更不会手下留情。
在阿青的支援之后,对于毓景明越发的不利,毓景明看着局势脸色苍白,但他相信最终一定可以以人数取胜。
“殿下,我们还是离开吧,否则剩下的兵力也许都不能保护殿下回到军中,如今敌军在城中躲藏,为了自己的安危,还请殿下三思啊。”
毓景明的身边的将士开始劝说,按着这样的情况,他实在没有把握可以冲关,实则,只要毓亦安不死,他们休想冲关占据军中营地。
将士看了一眼不知疲倦的毓亦安,想让毓亦安死,简直比登天还难,若是轻易为之,敌军便不用骚扰西北十几年还未成功。
“殿下,吾等前来支援,势必不让叛国‘贼进我军中营地半步。”此时,毓景明的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毓景明扭头去看,脸色越发的苍白,呼;吸;急‘促’,伤痛已经痛得麻木,若是再疼痛一分,他怕也是要受不住。
来人是玉氏与明言,他们带着两万军队,浩浩荡荡而来。
“殿下,不可再犹豫了,今日我们已经毫无胜算,还不如早点回宫,还能先同圣上说理,也好想办法将一切推给五皇子呀。”
将士看着着急,若不趁早,他们便是真的走不了。
“扶我离开。”最终,毓景明还是选择了逃离,将士说得不无道理,如今支援越来越多,他不走,便也没有一丝机会了。
将士带着毓景明上马离开,两人先奔驰骏马离开,“走。”
剩下的那些将士看到,有骏马之人翻身上马,而那些徒步的士兵注定是被抛弃的命运。
能够跟着毓景明离开的不过千人,毓亦安并未让人拦着,只让他回去,而剩下的士兵,都被玉氏与明言带来的人围起来。
毓亦安收了刀,所有人跟着停手,毓景明的士兵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
毓亦安看向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与宽容,他神情对他们满是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