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瑶对于温彧的到来,并未表现任何异样,只一脸的笑意与感动温彧来看她。
温彧本是带着一团怒火而来,温清瑶如此,倒是惹得他一来也没办法就发脾气。
“清瑶醒得不久,公爵府又出了事,来不及让人去给爹爹传话,让爹爹担心了。是清瑶的错。”
温清瑶躲在被子里不动,嘴上虽说无事,但脸色苍白的她看着柔柔弱弱,头上又缠着棉布。
温彧并未说话,他想像平日对待她人一般发脾气。却发现此刻面对温清瑶,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自己竟在隐忍脾气。
“爹爹这是怎么了?”温彧不说话,温清瑶便假装不明,端着满眼的无辜看温彧。
温彧入座桌边的位置,他看向温清瑶,眼中还有疼爱,却也多了许多怀疑与清冷。
“你那样聪慧,该是知道我今日为何来?不必同我拐弯抹角。”温彧声音没了温度,听着有了凉意。
温清瑶脸上也没有笑意,满眼的感动变成失落,还带着委屈,“爹爹是为夫人而来?”
温彧一顿,他哪里是为了明氏,分明就是因为温清瑶的选择而来。
温清瑶不等温彧说话,又直直道,“我原以为爹爹心里总是有我,却不想,依旧偏心。”
温彧见温清瑶误解其意思,心里又酝了一团火,将手边的茶盏摔落,“你且说你背后是何人?”
“温彧你莫要伤害瑶瑶!”
茶盏刚落地,厢房的门便被推了进来,公爵大人与明舟闯了进来,戒备的看着温彧。
温彧心中的怒气更大,温清瑶看在眼里,也明白了温彧不是因为明氏之事而来,原是又在怀疑她的身份。
在片刻间,温清瑶已经有了思量,如今明氏母女背靠相府,她未能让她们痛苦的死去,因此她还不能与温彧产生间隙,也不能让明氏借此以温彧对付公爵府。
“外祖父,大舅舅,父亲只是不小心打破茶盏,并不是要伤害瑶瑶。”温清瑶出声阻剑拔弩张的双方。
公爵大人放松了一丝警惕,看向温清瑶,温清瑶点点头,公爵夫人想起温清瑶的提醒,这才带着明舟出去。
公爵大人将明舟带走后,温彧起身,将门锁死,这回便是谁也不能轻易进来。
“爹爹,是否是夫人又同爹爹说了什么,又让爹爹怀疑起清瑶来?”温清瑶撑着自己坐起身,依旧躲在被子里,只说话有了几分底气。
温彧不答,温清瑶却笑了,她主动道,“我曾以为爹爹最爱母亲,却不想,爹爹的感情却如此轻易受人挑拨。”
“放肆!”温彧勃然大怒,明星晴便是他的逆鳞,不可质疑不可触碰。
温清瑶并未害怕温彧,那双星眸对着温彧的怒气,“爹爹何必生气,事实便是如此,否则,今日爹爹也不会出现在此,不是么?”
“你莫要强词夺理,你所做选择,便是不将我与相府放在眼里。”温彧指着温清瑶,“你聪慧,知晓我心中所想,我今日来,是要警告你,若是再受他人指挥,做不利相府之事,不管是你还是公爵府,都要付出代价。”
“呵!”温清瑶并未将温彧的威胁听在耳朵里,她笑得嘲讽,逼问温彧,“爹爹说的他人,若是清瑶没有猜错,怕是西北将军吧?”
温清瑶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气势却半点不减,温彧也惊奇她的反应,她竟敢直接明说。
即是温清瑶明说了,温彧便也不在顾及什么,若温清瑶是他的孩子,他可以容忍她的一些任性,但若温清瑶不是,便什么都是错。
“明氏如何同父亲说?是说我选了五皇子,是受西北将军的指使还是说我里昨日所做一切,是西北将军有意设计?”
温清瑶不管不顾的质问,她眼神也同温彧那样的清冷。
温彧对上温清瑶的眼神,他一生骄傲,从未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对他,他心里对温清瑶的怒气不可言说,且已经在筹谋如何处置温清瑶。
“你在庵中十四年,那月月来历不明的银两你如何解释?”温彧的声音渐渐没有了感情,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同温清瑶说话,若是熟悉温彧的人便会知晓,温彧此时已经对温清瑶有了杀心。
温清瑶虽与温彧相处不久,但她惯会识别人心,温彧的杀意她知晓,但她却不害怕。
“庵中十四年,我倒不知,我还有来历不明的银两。”温清瑶苦涩一笑,她心里知晓温彧所指是妍妍为神秘人所寄,但她有的是证据证明她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父亲有半点关心我,也该知晓我十四年来在庵中痛苦的生活,即便从前不上心,我回府后也该问问,我从庵中回来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清瑶抿嘴质问,“父亲什么都不知晓吧?”她嘴角带起无奈心酸的笑意,“我被送去庵中之时,不过周岁,娘亲留下的嬷嬷照顾我到五岁,便被庵中的人折磨致死,这十四年,轻则饿肚子,动则大骂,若是有一不顺意,便将我送进山去,任由我苟且。”
温清瑶抬眸,望向温彧,“我不知道父亲口中的银两是什么,我偷生十四年,为的就是回来问问父亲一句,若是这般厌恶我,又何必让我娘亲冒死生下我,或者为何不亲手掐死我,何必让人侮辱我,今日父亲问起,我便问问父亲,明氏所做一切父亲可知晓?”
温彧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了质问温清瑶,不想反倒被温清瑶质问,他虽质疑温清瑶的身份,但温清瑶是他心爱女人所出,他只是不想看着心烦,从未想过让她如此难过。
“我看父亲是不知晓吧?明氏当家,心里嫉妒我娘亲,便想着法子折磨我,父亲可知道那庵中还有什么腌臜事?它就是柳巷的后院,若不是我脾气硬,父亲莫说见我,只怕在被人侮辱的那一刻我早早就撞死了。”
温彧也知晓,一些小庙和庵堂是有些恶心勾当,但他有嘱咐明氏,却不想明氏竟敢将温清瑶送到此等地方。
温清瑶见温彧脸色缓和,又继续道,“若是有什么银两,也只有明氏知晓,她既知晓,却瞒着不说,等到此刻,端的是什么目的?”
温彧陷入沉思,温清瑶话也不停,继续挑明着说,“明氏的心思何其恶毒,在老宅之时,见连同李氏,试图让她那泼皮儿子毁我清白,如此,便由他掌控。”
“我回府多时,知晓一些从前的故事,父亲可有想过,若是母亲真的背叛了你,那她为何不告诉西北将军,难不成按照西北将军的实力,知晓自己的孩子在父亲手中,便也一点脾气都没有?”
温彧脸色越来越差,温清瑶却不管不顾,“何人一直在搞怪父亲不知?若是真的为父亲着想,便也不会拿着一根针,时不时的戳着父亲的心窝。”
今日的对峙,温彧本是怒气冲冲,但最后都是温清瑶在言语,温彧倒是甚少说话。
温清瑶知晓,温彧此刻越少说话,于她便越好。
“清瑶心中所想一切已经同父亲明说,父亲若是不信,如何处置,清瑶也无可奈何。”
温清瑶为今日对峙画上句号,她已经达到了目的,至于温彧还有何反应,温清瑶不知道,但她总能应对。
温彧盛了一晚上的怒气并未发出,倒是让温清瑶说得自己如同一个傻子一般,一直被明氏指使。
这么想来,温彧心中的怒气更大,他起身,对温清瑶嘱咐,“你且好好在公爵府修养,过几日,父亲再让人来接你。”
温清瑶还未来得及回答,温彧已经匆匆离开,温清瑶挑眉,嘴角得意,明氏点的火,活该把她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