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和马温都出去以后，房间内就只留下了张子青。
当然，还有一直站在墙角的云天，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除了张子青。
“这个马温的碎尸鬼能力，应该是不能用在别的驭鬼者身上吧？”
云天想着之前遇到马温的时候的事。
准确地说，是不能用在别的驭鬼者体内的厉鬼上。
“你认识他？”
张子青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以前偶然见过一次。”
“嗯。”
张子青点点头，然后又接着说道：
“所以，霍北林把他拉去做实验，无非就是要得到他体内的厉鬼而已。”
而以现在对厉鬼的研究来看，驭鬼者和体内的厉鬼往往是一体的，如果要分离，都只能是驭鬼者死亡，厉鬼重新失去控制才能被别人得到。
“对了，之前的鬼火事件你应该是参与过的吧？”
张子青知道了云天的身份，再联想到没进过鬼火鬼域之中的于诏曾几次三番地提醒自己鬼域的压制力很强，所以很容易就推测出一些事情。
“嗯。”
云天也懒得隐瞒，和聪明说话，两个人如果藏着掖着就是在浪费时间。
“那你有没有感觉出那个鬼火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
云天想了想，然后说道：
“一开始我只在厉鬼身上看到了一种火焰，而被我攻击以后，厉鬼肚子里出现了一种绿色的火焰，而且厉鬼之后就回去那个唐云的尸体旁边，从唐云身体上撕下了一块儿人皮，盖住了那团绿色的火焰。”
“唐云的尸体？”
张子青一愣，然后立刻起身。
云天跟着他一直到了地下二层。
新装的木质楼梯还是之前那个风格，看不出任何变化。
打开地下二层的一个房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是这个吗？”
张子青指着一个房间正中间的冰块儿问道。
那冰块很大，里面冻着一具完全失去人形的尸体。
那尸体依稀能辨认出是一个女人的身体，但是身上却一块完整的皮都没有。
焦黑的皮肤七零八落，而更多的，是失去人皮后的惨状。
这样的尸体，似乎经过了多次的摧残，而变得如此可怕。
“是她的尸体。”
云天看了一眼就转过头。
毕竟唐云也算云舒的朋友，所以云天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二人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刺骨的寒意才减少了一点。
“当时，鬼火不离开鬼域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这个。”
张子青感觉自己接近了某个真相。
当时在鬼火鬼域消散后，他就看到了这个冰块。
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鬼火上，所以张子青才能带走这具尸体。
他也想过将唐云的尸体还给她的家人，但是关于鬼火的谜团实在太多了，所以他选择了先留下来。
如今，这具尸体，果然和鬼火的联系非常大！
云天在一旁看到张子青在沉思，有些奇怪地问道：
“鬼火不是被关押了吗？”
张子青点点头，又摇摇头，
“鬼火被关押了，但是霍起风，疑似正在复活。”
“复活？”
云天一惊。
他也算复活过一次，所以知道这是多么诡异的事。
而那个霍起风，身上明显有着两只厉鬼，居然能复活？
“刚才那个人，就是霍起风的爷爷，他是龙国厉鬼研究所的科学家，算是全国甚至全世界在研究厉鬼方面走在最前沿的人，所以我怀疑他正在做某种禁忌实验。”
张子青似乎是明白了云天不明白，所以说道：
“比如，牺牲无数人，去造就一个不死的神！”
云天沉默了。
这话听起来很诱人，但是只要有点良知的人就会明白，这就是既得利益者在尸山血海上用来美化自己的说辞而已。
“现在，如果哪天，真出现了那样一个人，你会怎么样？”
张子青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他看向云天的眼神很平静，但是似乎带了一丝期待。
“除非那个人是云舒，不然，他就算成了神，我也让他陨落！”
云天也看向张子青，眼神十分平静。
张子青拍拍手，没有再说话。
……
江市通往山寒市的路上，一辆豪车正行驶着。
车内，霍自远感觉到了父亲的不悦。
虽然霍北林现在很平静地闭着双眼，呼吸也很平缓，但是似乎是在压制着体内的怒火。
自从上了车，霍北林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车内的气氛十分低沉。
“爸，事情谈的不顺利吗？”
霍自远最后还是问了一句，毕竟这关乎霍起风的生死，所以他很关心。
霍北林将拐杖在脚底狠狠一戳，脸色阴沉着说道：
“哼，秘事部这群东西都这幅德行！”
“那，我们要怎么办？”
“郑峰那边不肯出力，那就让华明游来，给他打电话！”
“好！”
霍自远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后按开了免提。
嘟嘟几声后，一个慵懒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自远哥，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明游，是我！”
霍北林说了一句。
“霍老？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
“十件鬼衣，帮我抓一个人。”
“十件？这人很难对付，郑峰都对付不了？”
华明游似乎有些惊讶于霍北林开出的条件。
“唐豪的女儿死后，郑峰就已经不太愿意帮助我们了。”
“那行吧，什么人？”
“这个人不难对付，只是他现在在张子青手里，所以，我要你想个办法，去把这个人要走。”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了一阵。
霍北林没有挂断电话，只是耐心地等着。
很久之后，华明游的声音再次响起：
“霍老，您的这个实验，真的能成功吗？”
没等霍北林回答，华明游解释道：
“张子青毕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他要知道，为霍北林做这件事值不值得。
“我的实验就差最后一步，我连亲孙子都搭进去了，你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好，霍老，我现在去办，您准备人去接手。”
那边挂断电话，霍北林阴沉的面色才好看了一些。
“等起风清醒过来，
到时候，
整个龙国秘事部都得给我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