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乘务员掀开被子,我在上面看着,被子里确实空了,那个女人一直紧紧抱着的那个小孩子不见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孩子就没了,谁偷了我的孩子。”她大声喊着,“谁偷了我的孩子,不得好死。”
她这一刻的眼神有些吓人,脸上还带着泪痕,愤怒和仇恨从她的眼神里散出,感觉就像是要杀人一样。
“你先别急,车一直没停过,孩子一定还在车上,会不会自己走了?”
“不可能,不可能。”女人摇头,“不可能走,一定是被人偷走的。”
她突然抬头,“是不是你干的?”
这怎么就赖到我头上了,“我一直在上面睡觉,怎么去偷你的孩子?”
“你一直盯着我的孩子,肯定不怀好心,就是你。”她说完转身,双手朝着云天抓过来,火车上铺距离地面接近两米的距离。
云天向后缩了缩,女人的双手不停挥舞,嘴里不停喊着,“不得好死,谁碰我的孩子,都会死,死。”
这就是一个疯子,她自己孩子丢了不去找居然赖我,难道就因为我多看了她孩子几眼?
“大姐,还是先找孩子,如果是他偷的,孩子在哪呢?”
男乘务说完,女人挥舞的双手这才放下,她点了点头,“对,找孩子,他会怕,还会饿,我不能让他受苦。”
这件事有点蹊跷,她说是刚才去了厕所,然后孩子就不见了,云天在上面睡的迷迷糊糊的并没有觉察到有人靠近,当然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确实也不能是自己走了。
“车长,车厢内一名婴儿丢失,请求协助,请求协助。”他拿出对讲机,很快有几个人过来,应该是火车上的治安,丢孩子是大事。
“附近的车厢先找找。”
“好。”
那个女人转身,她嘴里一直喊着,“宝儿,宝儿,妈妈在这,别怕。”
云天从上铺下来,这么一折腾肯定是睡不着了,墨镜大哥重新躺下,他似乎对这些事完全不关心,从上车之后就一句话没说过,我们所在的车厢很快查了一遍。
按照买票的信息对了一遍,只少了一个叫赵刚的人,他住在下铺,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一定是他。”女人喊出来,“一定是他偷走了我的孩子。”
“也可能是上厕所或者去了其他车厢,大姐,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现在其他车厢也都在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附近的几个车厢都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而且也没有人看到有人抱着孩子经过。
“一个叫赵勇的,其他车厢有这个人吗?”
“这里没有。”
“没有。”
列车长也带着人过来,他看着四十多岁,眼睛特别有神,“卫生间都看了吗?”
这是一个容易被忽略的场所,有人转身跑过去,两侧的卫生间,只有一个门是关着的,一直没看到人进去,所以这个卫生间的门至少关了十几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
“拿钥匙打开。”列车长深吸一口气,他盯着卫生间的门,难道赵勇躲在里面?
云天站在后面看着,一个人拿出钥匙,从里面打开了里面的锁,然后用力一拉,他几乎同时发出了尖叫声,整个人向后退去。
“死,死人。”
人确实是死了,云天快速走过去,从打开的厕所门看到了坐在卫生间里死去的男人,他应该就是赵勇,身上都是血,脖子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咋办?”
人死了,这是命案,肯定比丢了一个小孩子还要严重,列车长的表情极其严肃。
“还有多久到站?”列车长问道。
“一个小时。”
“立刻报治安,通知车上所有人,在下一站停靠,时间在半天左右,任何人不得下车,让所有人都出来,守住所有门。”
这下麻烦大了,出了命案,火车应该暂时不能走了,而且不允许任何人上下车,要等治安方处理好案子之后才能重新走。
“你是谁啊?”
列车长发现了云天,其他人都是远远的看着,只有云天一个人凑了过来。
“车长,他就是帮我们解开那件事的。”
“哦。”
列车长点头,“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我能过去看看吗?”
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算是拉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列车长咳嗽一声,“不要破坏现场。”
云天靠近门口,人是坐在地上,除了脖子之外,其他位置并没有伤口,这种攻击方式和尸有点像,这也是我想近距离看看的原因。
“那。”
云天朝着尸体右侧指去,距离地面差不多五十厘米的地方出现一排红色的印记,这不可能是死者留下的,印记不太完整,云天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有点像是人的手印。
当然不可能是成年人的手印,从大小来看,更像是一个几岁大的婴儿留下的。
“那是什么?”列车长问道。
“像是婴儿的手印。”
云天现在也不能确定,这里是命案现场,在治安方来之前不可以进去,云天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然后放大,这些手印是连续留下的,他的脑海里出现这样的一幕。
一个小孩子站在这,他的手上都是血,就像是小孩子玩游戏一样,不停把手上的血按在上面,留下这样的一排红色印记。
“婴儿。”
云天扭头看向那个丢了孩子的女人,她此时瞪大眼睛朝这边看着,听到说出婴儿的手印,她并没有朝着这边冲过来,而是在慢慢的向后退,她的头一直在晃,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有一个婴儿发现丢失,我们一直在找,本来是怀疑和一个叫赵勇的有关,现在可以确定不是他。”
他手里拿着一个仪器,从上面调出了赵勇的身份证信息,身份证上的照片和死者有八成相似,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赵勇无疑。
一个死了人怎么可能是偷婴儿的罪犯呢?
云天跟在那个女人后面,她走的很快,回到卧铺的位置,双手抓向架子上的包,双手用力的往下拽,她的包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