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去看看云天那个家伙在搞什么？”小胖用下巴指向月湖说道。
二妞嘟起小嘴，一阵欢呼飘飘悠悠奔向云天。
“对，他说只要我站在任意湖水前喊他的名字就可以，但是这里有点远，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赶过来，他应该不能骗我吧？不能不能，他要是敢骗我，我就要他好看。”
云天边嘟囔着边趴到冰面上，把嘴凑到冰窟窿口，喊道：“水淼？”
侧耳去听，湖里没有任何反应。
“水淼？”
抬头看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水……”
再次开口，湖面似乎细微震动一下，又恢复平静，云天见状停下召唤，安静趴在冰窟窿上等待。
二妞站在旁边，低头看看洞洞，抬头看看云天，再看看洞洞。
咕嘟咕嘟，冰窟窿开始冒泡，湖水略微向外溢出，湖面有轻微波动。
隐约看见冰下有一团黑团乎乎的东西，正朝着云天脚下游过来。
啪嗒，一绺湿乎乎黑色头发，从窟窿里伸出，打到冰面上。
云天满脸惊喜，兴奋地趴下道：“水淼，水淼，真的是你！来得还挺快，对不住了兄弟，我能力有限，只能凿出这么大的洞，你不用挤出来，是这样，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就是……”
云天趴着对水鬼说话，二妞在一旁边鼓起腮帮子，用力拉扯水鬼黑色头发，蹬住地面使出吃奶的力气。
另一边还不忘听取云天与水鬼悄悄话。
呲溜……一绺头发从二妞爪子中滑落，缩进水中，黑色阴影缓缓散开。
“先谢了，水淼兄。”
说罢，云天站起身，拍拍手上冰絮，带上二妞大摇大摆走回岸边。
“小崽子，你去干什么了，这么半天？”梦麋抱着树枝问道。
“不可说！”
“你，小纸人儿，他趴在那干啥了？”梦麋颐指气使盯着二妞问道。
二妞直接无视，跳到小胖肩膀上，趴在他耳边，把刚才看见听见的一五一十汇报。
小胖点点头，嘴角勾起邪笑，然后看一眼云天，悄悄竖起大母指，二人相视一笑。
“喂，打什么哑语，当本大神是空气吗？喂……”
二人笑着没管他，继续向山下赶路，梦麋没办法，老老实实趴在小胖肩上，折腾一顿也有些乏了，打着哈欠准备睡午觉。
边打盹边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江城，城里的人，应该会经常做噩梦吧？那我岂不是美滋滋，有吃不完的梦魔，哈哈哈哈……
……
夜黑风高，悍匪窝里。
两天前与夜辰一战，伤了不少弟兄，窝中沸沸扬扬的气氛，今日刚有所平息。
“三哥，你懂一些风水玄学，你说咱那天遇见的是不是鬼？”
几位兄弟围在院子里的火堆前暖身子，光头侧脸问土瓜子道。
土瓜子边烤手边琢磨，沉默几秒后道：“肖灵山很邪乎，那天遇见的绝对不是俗人。八成是鬼或者鬼域人。”
“三哥，你可别吓唬我们，这世界上真有鬼吗？”
一位瘦小的兄弟，边问边往旁边壮实点的哥们身边凑。
“嗯，有，我见过。”
“你见过？三哥，要不你讲讲？”
“你们确定要听吗？”
“听，反正也是心有余悸，不如以毒攻毒，来吧，讲讲看。”
望着弟兄们一个个期待的眼神，土瓜子往火堆里扔一把柴火，道：“这是一个水鬼的故事。”
“水鬼？我天！”
“是在我十五岁那年夏天。”
……
“三儿，天这么热，咱下水玩吧！”一个小胖墩排着土瓜子肩膀说道。
“但是，这河水太深，大人们说过，不要下去游泳。”
“哈哈哈，傻了吧唧，都多大个人了，还听妈妈的话，你是不敢下水吧？”
“你说谁不敢呢？”
“那咱下水比试比试？”
“比就比，谁怕谁？”
“好，我们一起往深水区游，在中间几片芦苇处掉头回来，谁先上岸算谁赢。”
“好！”
四位少年一拍即合，纷纷脱下裤子，如同下饺子一般扑到水里。
你撩水浇我，我扑腾水呲你，水中嬉戏打闹。
夏天水里冰冰凉，舒服得很。
胖子喊了一声：“玩够了咱就往深水区游啊，走！”
一声吆喝下，小伙伴们都跟着屁股后往前游。
就在快接近芦苇时，土瓜子感觉后面有东西跟着他，便停下回头看，两个小伙伴分别从他身边游过，可是，不是后面跟着，那是……水下面？
“三儿，快点。”
胖子游到芦苇前，一转方向，往岸边上返回。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只手从水下抓住土瓜子脚脖子，用力把他往下拽，身体开始向下沉。
土瓜子惊叫一声，拼命挣扎。
三位小伙伴听见，赶过来拉着土瓜子一起游，用力拉扯几番之后，土瓜子适才挣脱开束缚，使尽全身力气拼了命游到岸上。
几个孩子被吓坏了，坐在岸上大喘气，这时看见深水区有一个男孩，在水中露出上半身，颜色发紫。
直勾勾盯着他们，然后诡异地举起左手，慢慢朝他们招手。
四个孩子，差点被吓尿，发了疯似地跑回家。
当土瓜子回到家里，稳定下情绪后，才发现自己脚脖子上一道深深的抓痕，大小粗细就如同一位少年手印。
“水鬼？那男孩是水鬼吗？”光头听得入神，见土瓜子停顿住，追问道。
“嗯，现在想起来还一身的鸡皮疙瘩，当初是捡了一条命啊，如果不是伙伴们救我，恐怕我就是那个替死鬼了。”
土瓜子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
“搞得我都不敢去河边了。”瘦小的那个兄弟抱住自己双腿，蜷缩在一起抱怨道。
“你们三哥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在肖灵山一遇，绝对不正常。我那天就感觉到气场不对劲，有一股诡异的气息，以后大家伙注意点就是了。”
“好嘞，三哥，时候不早了，哥几个先撤，大家都散了吧，早点休息。”
光头站起身拍拍屁股道，其余人纷纷站起来往自己屋子里走。
这是一个帮派大庭院，三面都是房间，兄弟们吃住都在一起。
光头胆子比较小，他那天在肖灵山被吓得不轻，今天听完土瓜子讲述水鬼故事，现在还有点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