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少池眼神一冷。
郁少霆继续道:“如果你想要,我不介意帮你找几个,不过现在你要先出去,我要和我的女人睡觉了。”
郁少池眼神又冷了几分,瞥了他一眼,也懒得多说什么了,启动轮椅离开了。
沉画低头对锦辰道:“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好。”
锦辰虽然是金尊玉贵长大,但他自理能力很强,不用帮忙自己就能洗澡。
锦辰进了卫生间,沉画走到床边打算先铺床,她弯着腰,纤细的腰线弧度极为优美,灯光照着她雪白的天鹅颈,泛起一片莹白细嫩的光。
郁少霆看得眼神一暗,迈开长腿走到沉画身后,这时沉画刚铺好床,转过身没料到身后有人,顿时吓一跳,顿时身体一仰朝床上摔去,下意识伸手去抓男人的衣服。
这时郁少霆怕她摔倒,也伸出手搂住她的腰,这样一来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嗯!”
郁少霆身材高大又重,被他这样一压,沉画有种五脏六腑都被挤出来了似的感觉,小脸五官都扭曲了。
“郁少霆,你起来,好重。”
她软绵绵的声音带着热意,和她淡淡的体香一起袭击他,郁少霆原本要起来的身体瞬间麻了大半,黑眸深深地俯视着她,手臂支撑起身体的重量,但并没有起来,而是将沉画笼罩在身下。
“这么迫不及待?”
郁少霆幽暗的黑眸有着若有似无的邪气,冷硬的五官线条柔软了些许。
沉画一脸无语,抬手在男人手臂上轻拍了下:“起来!”
郁少霆眼神一沉,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你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见到郁少池很高兴了!”
沉画愣了下,满脸不可思议,他竟然连郁少池的醋都吃,再说了,她哪有见到郁少池就很高兴?
可是话说到这,沉画偏要气他:“对啊,这三年郁少池经常去看我,我们关系相处得挺好,不行吗?”
郁少霆眼神黯然了。
他不在的这三年,郁少池和她关系好了,之前沈千文和她的关系也不错,发生了太多的事,唯独他缺失了三年。
这时卫生间门传来打开的声音,被孩子看到他们这样不成样子,沉画赶紧推开郁少霆,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妈咪,我洗好了。”
锦辰裹着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的,那张和他爹的一样高冷的小脸红扑扑的,没有平时冷漠,多了几分可爱。
沉画招了招手:“过来,妈咪给你吹头发。”
没一会,房间里响起吹风机嗡嗡的声音。
郁少霆看着不远处的母子两人,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能够感受到,即使沉画知道他和菲奥娜没有发生关系,心理的怨也依然没有减少。
锦辰很喜欢和爹地妈咪一起睡,沉画便满足了他。
照例锦辰睡在中间,沉画和郁少霆各自睡一边。
沉画轻轻拍着锦辰的背,小声和小家伙聊着天,锦辰忽然问道:“妈咪,你知道二叔在那里吗?”
沉画一怔:“你怎么会问起他?”
锦辰轻声说:“我很久没见二叔了,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一直关机的,不知道他去哪了。”
锦辰已经知道言锡的身份不一般,末了忽然问:“妈咪,二叔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沉画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在锦辰的成长过程中,言锡一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虽然有时他会怼言锡,其实他的内心是很喜欢言锡的。
沉画眼神闪了闪:“他很好,可能在进行秘密任务,所以才不能和你联系。”
“秘密任务?”
锦辰诧异:“二叔去当特种兵了吗?特工?”
沉画一时不知道该回答,这时旁边响起郁少霆的声音:“都说是秘密任务了,我们只知道他有任务,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乖乖睡觉,明天我给你买个先进的机器人。”
一听有机器人玩,锦辰高兴地弯了弯嘴角,没再说什么,闭上眼睛睡觉了。
沉画抬眸看向郁少霆,撞进男人幽暗深邃的黑眸中,眼神微微一颤,也没再说什么,合上眼眸开始睡觉。
没过多久,身边一大一小呼吸变得轻微均匀。
郁少霆盯着他们看了会,伸手给锦辰掖了掖被角,又给沉画盖好被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指尖却在距离她脸颊的时候停下。
担心惊醒她,还是沉默着收回手。
来到阳台,郁少霆坐在躺椅上,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口,幽暗的黑眸晦涩难明地看着对面大楼零星亮着的灯光。
他忽然想起以前他和沉画感情好的时候,有时候他回来晚了,要么沉画在客厅等他,要么在卧室等他,总会给他留一盏灯。
每次他都不让沉画等他,可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看到她等自己,家里有人为他留一盏灯的感觉,真好。
这种感觉只有沉画给过他,虽然现在他们的家不像以前那样温馨甜蜜,但至少还是他们一家三口,他还是有家的。
这几天郁少霆总是想起父亲,郁少池说老爷子死的时候还在念叨他,已经听不出是怨恨还是想见他,因为人已经神志不清了,除了念叨他的名字也没说出别的什么话。
如果当时他能见到老爷子,会问一句:你后悔过吗?
“嗡……”
这时手机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郁少霆拿起手机看了眼号码,冷着脸接起来:“什么事?”
“少霆,是我。”
打电话来的人是司马长娇。
郁少霆面色不改:“有什么事?”
司马长娇:“我该给你检查身体了,你在什么地方?”
郁少霆目光冷淡:“我这里有医生,不用你给我做检查。”
沉画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睛忽然看到床上另一边是空的,她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儿子,疑惑地转过头,在房间里没看到郁少霆。
这么晚了,郁少霆去哪了?
沉画轻轻下床,正要去卫生间,这时忽然听见阳台传来说话的声音,回眸看去,只见朦胧月光下,阳台躺椅上坐着一道黑影。
猩红的烟头升起白色稀薄的烟雾,皎白的月光仿佛为男人镀上一层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