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画定定地看着克劳斯紧绷的脸。
她在心里想,雪娜,这个男人心里至少还是有你一点位置的。
“原来你还在乎她啊。”沉画唇瓣勾起讥讽的弧度。
克劳斯只觉得她的笑容碍眼极了,抓着她的手用力握紧,低吼道:“回答我!”
沉画语气淡淡的:“上次我们打完电话后。”
克劳斯眼神狠狠一沉。
上次他们打完电话,他和手下聊天时雪娜回去了,所以他们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克劳斯不知道雪娜这段时间是怎么想的,她什么都没和他说!
他想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浑身湿漉漉的,说要上楼去换衣服,那时候她那么的平静!
“现在你知道了,可以放开我了?”沉画挑起眉。
她昏睡三天,虽然这三天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会还是很虚弱,克劳斯抓得她手腕有点疼。
但克劳斯不知道在想什么,人走神了,没啥反应,握着她手腕的大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越来越紧。
手腕剧痛加重,沉画眼神也冷了下来:“克劳斯……”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响起男人冰冷不悦的声音,强烈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沉画心尖一颤,抬起眼眸看向门口,只见郁少霆和锦辰站在那里,两人都是一脸铁青。
他们冷冷地盯着克劳斯,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似的。
沉画:“……”
郁少霆一个人的臭脸就够有压迫感了,现在多了一张小一号的臭脸,压迫感简直翻倍。
这场面仿佛跟抓奸似的。
克劳斯回过神,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一大一小,松开手深深看了眼沉画,板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郁少霆倒是没为难他,直接让开路,克劳斯走了出去。
锦辰迈开小腿跑到沉画身边,眼睛里的冷意消失,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沉画,充满担忧。
沉画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有些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捏了捏锦辰的小脸。
“宝贝,这几天你还好吗?”
锦辰咬着唇点头。
“我好想你呀。”沉画说。
锦辰小脸一红,伸出小手握住她的手。
他也很想沉画。
“他刚才为什么拉着你?”
这时郁少霆抬脚走过来,冰冷的声音充满质问,冰冷的黑眸居高临下地盯着沉画,压迫感将她笼罩。
之前郁少霆就看克劳斯不顺眼,那男人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但是沉画说他们是世交朋友,他便信了;
因为要找沉画,所以他也没顾上那么多,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敢拉沉画的手!
沉画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里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暗色,淡淡地道:“他在问我一些事。”
“问事情一定要拉着你的手?”
郁少霆语气更冷了。
四周压迫感也愈发地浓烈。
沉画抬眸看着他:“大概是因为事情关系到他喜欢的女人,所以他情绪比较激动,拉我的手没有其他意思,他只是在逼问我。”
郁少霆眼神骤然锐利:“他喜欢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
以沉画对郁少霆的了解,既然他问雪娜的名字,肯定要去调查雪娜和克劳斯的关系,说不定会查到她和克劳斯结婚的事。
得想个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怎么办……
郁少霆心思缜密太聪明,想在他面前耍小心机不容易,沉画忽然想到什么,有了!
她皱起秀眉,满眼疑惑:“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提出来的。”
“……”
郁少霆俊脸顿时僵住。
锦辰蓦地转过头,眼神冷冷地盯着郁少霆,眼神凶狠的程度和刚才看克劳斯的时候不遑多让。
病房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郁少霆眼神变了变,抬脚走到床头柜旁边,拿过一包消毒湿巾走回来,然后拿起沉画的胳膊,抽了张纸巾擦拭她的手指。
沉画皱眉:“你干什么?”
“你的手有脏东西。”
郁少霆面不改色,他擦得很仔细,每一寸肌肤、指缝全都擦过,只擦拭一遍不够,换了新的湿巾一遍又一遍地擦。
毫不夸张地说,消毒也不过如此了。
沉画有些无语,她什么都没做,手上哪有脏东西,因为克劳斯拉过她的手,所以他觉得很脏吧。
锦辰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家爹地发癫。
第五遍消毒结束,见郁少霆又抽出一张湿巾纸要继续,沉画赶紧把手缩回来。
“够干净了,不用再消毒了。”
再擦下去她的手都要破皮了。
郁少霆觉得还不够,不管擦多少次都不够,他不喜欢别人碰沉画,哪怕只是手也不行。
但是沉画刚才提起他们已经分手了,不想让她不高兴,郁少霆只能算了。
沉画掀开被子要下床,被郁少霆大手按住胳膊,皱眉道:“你要干什么?”
“上卫生间。”
沉画有点尴尬。
郁少霆倒是很淡定,弯腰就要抱她。
“我可以自己去。”沉画赶紧道。
“你还有力气走?”
郁少霆淡淡地说了句。
说完,不等沉画说话,他便拉开被子,一只手穿过沉画的膝窝,另一只手臂搂住她纤细的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卫生走去。
沉画身体突然被抱起来,她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颈,眼前白皙的肌肤可以看到动脉血管跳动的起伏,性感凸起的喉结。
沉画怔怔地看着,男人的体温穿过布料传到她的肌肤上,身体被热意包围。
沉画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些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情难自控的画面。
郁少霆抱着沉画走进卫生间,把她放在马桶旁边。
“你在发烧?”
郁少霆皱眉,伸出手去摸沉画通红的小脸。
男人干燥温热的手掌贴在额头,沉画小脸更红了,赶紧躲开:“我没有,是太热了!”
郁少霆眼神有些讶异。
沉画说完就后悔得想抽自己,什么太热了,现在是温度最凉爽舒服的秋天,怎么都不可能热,她这都是说得什么呀!
沉画眨了眨眼,想办法补救:“我的意思是我被关了很久,身体可能有点问题了,觉得很热,有时候又有点冷。”
她一通胡扯毫无逻辑,郁少霆却只注意到那句‘我被关了很久’,想起她被关在地牢里受欺负,心脏传来针扎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