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画瞳孔微微一缩,侧目看向菲奥娜,这时菲奥娜也十分及时地偏头,露出另一边脖颈。
在菲奥娜另一侧脖颈,有一块扑了粉底的肌肤明显颜色要深一点,因为吻痕被粉底液和遮瑕膏掩盖好几层,但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沉画之前并没有细看菲奥娜,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菲奥娜不可能莫名其妙给她看吻痕。
沉画马上就能想到菲奥娜要表达的意思。
她瞳孔狠狠紧缩,不动声色地收紧握着手机的手指:“你想说什么?”
菲奥娜笑吟吟地抬着下巴,把一缕长发别到耳后:“你知道霆今天为什么没去和你们吃下午茶么?”
沉画瞳孔微缩。
菲奥娜笑容变得妩媚:“霆在床上的时候好猛。”
沉画脑海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死死盯着菲奥娜,精致小脸的血色迅速倒退。
吻痕就在菲奥娜的脖子上,她不可能用这个东西说谎。
可是郁少霆……他真的和菲奥娜……
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激动的血液都凝固了,身体冷得厉害。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说谎吧?”
憋屈了这么多天,终于能出气了,快意让菲奥娜妩媚的笑容愈发得意:“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在什么地方做的,那么多监控,你可以随便查,我们是什么时候进房间,什么时候离开的,你可以看得很清楚。”
沉画死死盯着菲奥娜,突然上前一把揪住菲奥娜的衣领,冰冷艰难的声音冲破喉咙:“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沉画的眼睛很美,干净剔透,总是充满笑意,温温柔柔地望着你的时候,仿佛有千言万语,让人心都要化了。
此时这双眼睛却冷得吓人,阴森的冷意像尖锐的刀子,被她这样盯着,菲奥娜一点都不怀疑,如果眼神可以伤人,此刻她已经皮开肉裂了。
不过,今天她才是赢家!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是我们南部的商务部长听说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便在霆的酒杯里动了手脚,他是个正常男人,药效发作了,他当然忍不住,等不及让我通知医生,就把我拖上了床。”
沉画死死盯着她,菲奥娜继续道:“其实你也不怪他,毕竟他不是自愿的,其实他醒来后也很痛苦,他还让我不准告诉你,说是随我提要求。”
“容小姐,他真的很在乎你呢,在乎的让我嫉妒。”
菲奥娜的眼神充满幸灾乐祸。
她连郁少霆不是自愿发生关系的都说了,可是又怎么样,不管是不是自愿,他们已经睡了!
你沉画还能忍么?
沉画一眼不眨地看着眼前满脸挑衅的女人,心口传来刺密的痛,怒意翻涌,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在喉咙里。
她不怀疑菲奥娜说的是真的,毕竟这种事撒谎太容易被戳穿了。
可是菲奥娜说是南部商务部长在酒中动手脚,一个商务部长敢给合作国家总统的养子下药。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商务部长的主意,他怎么会知道菲奥娜和郁少霆的关系进展不顺利?
菲奥娜把自己撇清关系,她真的完全不知情,是无辜的吗?
菲奥娜见沉画一直盯着自己,她不说话,但眼神却越来越古怪,走廊顶上的白色灯光照着那张绝美的小脸,莫名有些瘆人。
菲奥娜原本是在等着欣赏沉画伤心难过,至少应该是哭泣流泪的画面,现在表情却越来越僵硬了,有种想离开这里的冲动。
但是现在走又太怂了,而且她可是胜利者!
“沙沙沙……”
就在菲奥娜想继续打压刺激沉画的时候,突然四周多了一些沙沙的声音,像有无数条腿爬过砂纸,古怪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什么声音?”
菲奥娜皱着眉朝四周看。
下一秒便听见走廊另一边传来惊恐的尖叫。
“啊!!!怎么会有这么多虫子!”
“哪来的虫子!快跑啊!”
“我的天啊!”
“虫!到处都是虫!”
菲奥娜看向尖叫的地方,只见几个工作人员和客人满脸惊悚朝她们这边狂奔。
在他们身后,原本淡金色的墙壁上有黑色的东西在弥漫,仿佛在追赶那些人。
菲奥娜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些黑色的东西是虫子!
此时,楼下大厅也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大叫有虫。
只见大厅的窗户、柱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爬行的虫子,只是数量远不如二楼多,但还是给宾客们造成了恐慌。
正在应酬中的诺亚见到这个场景,顿时脸色微变,蓦地站起身。
“先生?”
一旁的秘书满眼诧异,压低声音问:“出什么事了吗?”
他跟随诺亚多年,这个男人向来从容淡定,不管多么棘手的大场面也处变不惊,而此刻他的反应算是失态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虫子?先生,是不是……”
秘书也看到在大厅四周爬动的虫子,脸色有些僵硬,迅速想到某个可能性,满脸担忧看向诺亚。
不等他说完,只见诺亚眼眸深沉,声音有些发紧:“她来了!”
秘书错愕:“她?”
“谁来了?”经过的郁少霆听见他的话,停下脚步皱着眉询问。
诺亚侧目看向他,眼神并未多停留,也没有解释。
旁边的秘书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先生,郁少爷,大家这样乱跑也不是回事,我去处理。”
诺亚不解释,郁少霆也没时间等他解释,拔腿就朝楼梯跑。
沉画还在楼上!
楼上,被潮水般涌来的虫子吓得丢魂的人四散逃窜,眼见那些虫子飞快朝她们靠近,兮兮索索的声音让人浑身发麻,菲奥娜花容失色,惊恐的脸一片惨白,转身就跑。
然而她才跑出没两步,虫子们已经追上她,爬到了她的前面。
菲奥娜停下脚步,吓得一动不敢动,浑身抖得厉害,突然发现这些虫子也不继续往前爬了,它们诡异地把她围在中间。
入眼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虫,恐惧堵在喉咙里,菲奥娜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菲奥娜惊慌地朝四周张望想找逃离的机会,却忽然看到沉画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阴沉沉地盯着她,脸上没有丝毫恐惧。
正常人谁见到这么多虫都会害怕,可沉画和她一样都被虫子包围,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此时的沉画,给菲奥娜的感觉比这些虫子更可怕:“容……”
“我一直不想搭理你,可你偏要自己找死,想抢走我的男人,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走廊上只有甲虫肢足躁动的声音,沉画冰冷残忍的话语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