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这时候也困了,打了个呵欠。
“睡吧。”
沉画轻声道。
锦辰动了动小身体,朝她怀里又靠近了些,紧紧依偎着沉画,困倦地道:“妈咪晚安。”
虽然他早就把沉画当做亲生妈咪,但是知道沉画真的是他的妈咪,这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靠在妈咪温暖的怀里,锦辰很快便进入梦乡。
其实沉画早就累了,因为要陪锦辰才一直强撑着,这会也困了,很快也睡着了。
郁少霆转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注视着身边的儿子和沉画,俊脸阴沉的寒意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到化不开的温柔。
过了一会,郁少霆伸出手轻轻为他们掖好被子。
……
沉画沉沉地睡了一觉,一夜无梦,第二天睁开眼睛时首先映入视线的是一具男人的胸膛。
眼前男人浴袍松开了,她的脸几乎贴着起伏的胸肌,漂亮的肌肉线条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男人结实的手臂紧紧抱着她,沉画抬起头看到凸起的喉结,凌厉的下颚线……
这男人什么时候跑到她旁边来的?
沉画转头,只见昨晚在她怀里的锦辰,此时正睡在大床另一边,因为中间隔开的距离太大,显得小家伙孤零零的身体很可怜。
沉画无语地收回视线,没好气地推了一把身边的男人。
“嗯?”
郁少霆缓缓睁开眼,充满困意的黑眸还不清醒地看着她,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把人朝怀里收,下巴宠溺地蹭着她柔软的发顶。
“现在还早,乖,再陪我睡一会。”
沉画的头被迫按在郁少霆胸膛上,小脸紧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肌,都呼吸不了了。
这男人是想捂死她吗?
沉画张开嘴巴,没好气地一口咬在男人胸膛上。
她这一口咬得很重,尖锐的刺痛让郁少霆刚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人也清醒了,皱着眉低头看怀里的女人。
“大早上闹什么?”
“你还问我?”沉画水汪汪的眸子充满冷意地瞪着他:“你为什么会在我旁边?”
因为太生气了,她甚至都忘了推开郁少霆,而郁少霆抱着她,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郁少霆眼都没眨:“你昨晚做噩梦了,又哭又喊的,我只好过来这边安慰你,可你抱着我不松手,我拗不过你只好在这边睡了。”
男人语气平静,表情自然,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沉画无语地说:“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做噩梦了?”
昨晚她分明睡得很好,一点梦都没做!
什么做噩梦,她还又哭又叫,他能编得更夸张点吗?
“人不记得自己做梦很正常,有些人连自己梦游都不知道。”郁少霆淡淡地道。
沉画:“你说我做噩梦了,你有证据吗?”
“房间里又没有监控,我能有什么证据?你是说我有没有拍你做噩梦的视频?没有,我又不是变态,而且我忙着哄你,哪有时间拍。”
郁少霆说。
沉画:“……”
打死她都不信自己会做噩梦不让他走。
事实证明,郁少霆的确还能编出更夸张的。
这男人鬼话连篇,昨晚的事谁也没有视频,她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沉画不想理他了,冷声道:“放开我。”
“我哄了你一晚上,还没睡够,你总该感谢我一下吧,再陪我睡一会。”
郁少霆理直气壮刚说完,沉画便一把将他推开,掀开被子直接跳下床了。
郁少霆没有防备她,竟也被她推开了,看着女人朝着卫生间走去的背影,危险地眯起眼。
这时,身体里突然传来彻骨的刺痛,剧痛在骨头中炸开,郁少霆俊脸瞬间白了几分。
郁少霆脸色大变,立刻掀开被子下床,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些药和水果,东西散落一地发出响声,他来不及去捡,大步朝病房外跑去。
他不能让沉画看到自己毒发的样子!
跑出病房,郁少霆关上门,这时候他尚且还有理智,朝着走廊最尽头的病房跑去。
沉画走进卫生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她只当什么东西掉了,也没在意,没过几秒外面传来门甩上的巨响。
沉画一怔,郁少霆走了吗?
她走出卫生间,只见病床边的地板上掉了不少东西,锦辰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眼睛,而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郁少霆的身影。
沉画看了眼关上的门,郁少霆生气了?
“妈咪,爹地是不是走了,你和他又吵架了吗?”
锦辰疑惑地问。
沉画不想让锦辰难过,便道:“当然没有,你爹地是回房间去换衣服了,他关门的声音太大吵醒你了吧,一会我骂他。”
“可是我为什么在这里?”
锦辰这才发现原本应该在床中间的自己,竟然是在床边上。
这个问题沉画就不好回答了,她道:“一会你问你爹地吧,先来洗漱,一会要吃早餐了。”
“哦。”
锦辰乖乖下床。
沉画和锦辰洗了脸,打开病房门走出来,让守在外面的保镖送些早餐来。
想到锦辰问她和郁少霆是不是吵架了,不想让小家伙担心,沉画又道:“郁少霆去哪间病房了?”
保镖眼神一闪:“大嫂,你找郁总干什么?”
“吃早餐。”
“大嫂,你和郁总感情真好,不过郁总……郁总他出去了,不在医院里,早上不能陪你吃饭了。”
“出去了?”
“是啊,你也知道郁总平时很忙的,大嫂你体谅一下。”
保镖笑了笑。
沉画觉得保镖好像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郁少霆有事出去了,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沉画没多想,转身正要回房间,突然听到一道男人痛苦的吼声,顿时停下脚步。
那吼声及其压抑,似乎是在痛苦难忍的状态下发出来的,声音不大但好像很熟悉。
“大嫂,你怎么了?”见沉画站在原地,保镖眼神一闪,又迅速恢复自然。
“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吼?”
沉画皱着眉看向保镖。
保镖笑了:“没有啊,我没听见谁在吼,你们听见了吗?”
旁边几个也是青门的人,纷纷摇头:“没有。”
“大嫂,你是幻听了吧?你掉下悬崖的时候身体受到过撞击,会不会是受伤了,出现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