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沉画转身朝门外走去。
打开门,只见整层楼每隔几米便站着一名保镖,俨然是戒严的架势。
沉画有些诧异。
不等她说话,候在门口的保镖道:“容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要回总统府。”沉画道。
“可是郁少爷说……”
“怎么,他要把我软禁在这里?”沉画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郁少爷没有这个意思,他让我们保护你的安全,你要离开酒店应该向他请示一下。”
沉画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正要拨号的手又迟疑了,眼神变了变,放下手机,道:“他那么忙,不用告诉他了。”
“这……”
保镖有些拿不定主意。
沉画眼神冰冷:“我现在有急事要回去,你让开,别逼我动手!”
女孩冰冷的眼神气势十足,保镖浑身一震,心里有种恐惧感蔓延。
郁少霆的命令是不准别人接触沉画,但并没有禁止她离开这里。
他们都知道郁少爷很宠沉画,为了她几次冒险,还得罪诺亚先生,万一沉画给郁少爷吹枕边风,吃亏的还是他们。
“容小姐,你别着急,我安排车送你。”
沉画抬脚便朝电梯走。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是克劳斯打来的电话。
沉画皱着眉接起:“什么事?”
“我过来了,你在哪里?出来见个面商量离婚的事。”克劳斯直奔主题。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来的这么不凑巧。
沉画秀气的眉紧皱:“我现在没时间。”
克劳斯语气变冷:“容画,你什么意思?耍我呢?要离婚的是……”
“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没有时间见你,你先等两天吧,我忙了找你。”
说完,沉画便挂断电话。
没过一会,克劳斯再次打过来。
沉画把电话挂了。
另一边,克劳斯看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屏幕,气笑了。
“少爷,容小姐说什么了?”
助手诧异地道。
“她让我等着。”
“啊?”助手满脸错愕地吐槽:“她不见您是什么意思?您的时间很宝贵,哪有时间等她。”
“谁知道这个疯女人又怎么了!”克劳斯眼神冰冷:“这几天能线上处理的文件,拿过来我线上处理,其他的事情都推了,就说我陪太太去度假旅行了。”
“这样说能行吗?耽误那么公事,损失会很大的,您不怕别人说您耽误工作?这事万一被您父亲知道了……”
“我就是要他知道。”克劳斯冷嘲:“不管谁生气,他都不会生气。”
放出他陪沉画去度假的消息本来就是给克劳斯听的。
切尔西巴不得他和沉画感情好。
生意上的损失再多,也不会多过他不能继承家族的损失。
助手经过提点马上也反应过来:“是,我现在就去安排酒店。”
……
总统府。
沉画冷着脸走进大门。
“你来了。”坐在沙发上的诺亚和她打招呼。
沉画冰冷的眼眸环顾四周一圈,没看到锦辰,皱着眉冷冷地道:“锦辰在哪?”
“在楼上。”
沉画转身就朝楼上走。
上了楼,只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锦辰的房间里走出来。
沉画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立刻朝房间里跑去,几个医生看到她都有些错愕。
沉画跑进房间,见房间里不少东西被砸烂了,一片狼藉。
大床上锦辰闭着眼躺着,管家正在给他盖被子。
沉画快步走过去,来到床边这才看到锦辰小脸苍白,狠狠心疼了。
沉画满眼焦急地轻轻拍了拍锦辰的脸颊:“锦辰!醒醒!你怎么了?”
“锦辰!”
锦辰没有丝毫反应。
“容小姐……”
沉画手指猛然抓紧被子,抬起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管家:“你把他怎么了?”
继今天被神出鬼没的锦辰吓到后,这是管家第二次被眼神吓到了。
沉画外形娇媚乖软,他一直以为她是个没脾气的,只是运气好被郁少霆看上了,却没想到她的眼神也会有这般凌厉。
管家脸色变了变:“锦辰小少爷突然失控砸东西,我们劝不住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给他注射镇定剂,这才让他睡着。”
好一个万般无奈。
锦辰已经很久没有发病了。
而且他一直在吃药,孟固说药物是可以帮他控制情绪的,如果不是在极端受刺激的情况下,锦辰怎么会被激到失控!
“啪!”
沉画狠狠甩了管家一耳光。
管家直接被打懵了,脸被打偏向一边,顿时火冒三丈吼道:“你敢跟我动手!”
他是诺亚的亲随管家,平时也是被人哄着的,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耳光,而且还是被女人打耳光。
沉画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给郁少霆暖床的女人,运气好罢了。
“你敢给他注射安定!你给我听着,这笔账我不会算了!”
沉画眼神中燃烧着疯狂的杀气。
管家咬牙,脸色铁青。
他到底不敢对沉画做什么。
一来,沉画是容家的千金;
而来,她还是郁少霆的女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一巴掌他只能忍了。
不管管家做了什么,他都是听命行事,所以管家可恨,但有人比他更可恨!
沉画深深看了眼锦辰,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她下了楼。
诺亚放松地靠着沙发,朝她道:“现在可以坐下来谈……”
沉画大步走到沙发旁,拿起茶几上的茶杯,直接一杯朝着诺亚泼过去!
“啊!”
在客厅里的女佣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得破音了;
郁少爷的女人竟然敢泼先生!
老天爷,她不要命了吗?!
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女佣们吓得六神无主,都不敢动了,纷纷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茶水泼在诺亚脸上,水珠顺着他英俊的面容滚落,胸前西装湿了一片,几片茶叶沾在他鼻梁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诺亚眼里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杀气,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狰狞肃杀,不过也只是那一瞬,很快他脸色恢复正常,从容不迫地把几片茶叶拿下来。
诺亚没管脸上的茶水,掀起眼皮,慢悠悠地看向沉画。
胆子挺大的。
“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诺亚开口问。
他语气平和,但一个人是不是好人,不是靠语气决定的。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沉画抬手将茶杯丢在茶几上。
嘭!
价格上万的瓷杯四分五裂。
沉画看都没看一眼,她尖锐的眼神比碎裂的瓷片还锋利:“诺亚,你敢动我儿子,你他妈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