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爹地说什么了?”锦辰焦急地问。
沉画回过神,浓密的睫毛颤得厉害,有些勉强地挤出一抹笑,随便撒了个谎:“你爹地在说梦话,没什么。”
锦辰睁大的眼睛充满惊奇:“爹地说什么了?”
沉画有些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她没法说:爹地在叫妈咪的名字,可他早就不这样叫我了。
“画儿……画儿……”
郁少霆低低的呼唤声没有停,同时搂着沉画腰的手臂也收紧,男人巨大的力气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里般。
郁少霆没有醒,沉画被他无意识的动作搅得心里情绪翻涌的厉害,眼底逼出潮湿的泪意。
不想当着锦辰的面哭出来,沉画用力一把推开郁少霆,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大嫂,你要去哪?”
周易走下楼,拦住要离开的沉画,见她眼睛通红,错愕地道:“大嫂,你……”
沉画深吸了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转头对锦辰道:“锦辰,妈咪要离开这里,你要和我一起走,还是在这里陪爹地?”
锦辰皱眉,看了看她,看向还在昏迷中的郁少霆,眼睛里充满担忧。
他不想和沉画分开,可是爹地也受伤了,他不放心,想陪在爹地身边。
看出锦辰的犹豫,沉画开口道:“没关系,你留在这里陪着爹的吧。”
话音落下,沉画转身便要离开,周易皱着眉:“大嫂。”
“别拦我!”
沉画眼神冰冷,周易看她脸色十分不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态度大变,犹豫了下,开口道:“大嫂,我不知道你和郁总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郁总心里是很在乎你的!”
在乎她……
以前的郁少霆是很在乎她,可是现在的他,呵……
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话了!
沉画眼神充满嘲弄,什么都没再说,抬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总统府书房。
“你说他们全都失败了?”诺亚眼神冷极:“一群废物!连几个人都解决不了,养他们有什么用!”
西蒙跑掉了,就连郁少霆和沉画的儿子也逃走了,出动了这么多人最后却颗粒无收!
诺亚怒极,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
哗啦!
巨响声让四周空气都有些窒息。
秘书大气也不敢喘,低着头道:“先生,事已至此,您别气坏了身体,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我们还能再找其他机会。”
诺亚眼神像刀子似的看过去:“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错过这次机会,你以为西蒙他们是傻子吗?”
西蒙原本就有防范,今天出其不意却没有成功,以后西蒙只会防范得更严了,想再找机会下手就不容易了。
秘书:“可是不除掉西蒙先生,他是您的心头大患。”
诺亚眼神阴鸷:“叫郁少霆过来!”
“先生,我猜您要见郁少爷,已经给郁少爷那边打过电话,但是他的人说郁少霆毒发昏迷了,现在还没醒。”
诺亚皱着眉在办公椅上坐下,手指用力揉了揉眉心。
一向运筹帷幄的男人,竟也透露出几分力不从心的疲态。
“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今天的事情会刺激西蒙和容家,他们的合作只会更紧密!”
诺亚眉头紧皱,沉默了几秒,一个计谋闪过孩子,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未必!”
秘书一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敢多问。
“你先出去吧,书房过一会再叫人来收拾。”诺亚摆了摆手。
“是。”
秘书转身离开,诺亚又叫住他:“包括参与制定今天这场行动的人,把这些人全部除掉,不要留下痕迹。”
这些人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死士,秘书愣了下,不禁觉得后背发凉,但也不敢反驳他的命令,低下头道:“是,我会处理干净的。”
……
沉画向周易的一个手下借了把车钥匙。
她开着车在路上晃悠,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嗡……”
手机传来震动声。
沉画回过神,拿出手机见竟然是切尔西打来的电话。
沉画接起电话:“切尔西,先生,有什么事吗?”
“小画,你在哪里?”切尔西语气严肃。
沉画一怔:“我在D国的首都,Y城,您找我有事吗?”
“我也在这里,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没想到切尔西竟然来D国了,沉画:“好。”
挂断电话,沉画收到切尔西发来的地址,是在郊区的一栋富人区。
按照地址,沉画把车开过去,远远地便看到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站在别墅门口。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沉画打开车门下了车。
“容小姐,老爷在里面等您,请跟我来吧。”
这几个保镖是切尔西的心腹,他们都认识容画。
沉画跟着他们朝别墅里面走去,走进大门,便看到客厅里,切尔西皱着眉坐在沙发上抽烟,脸色很是不好,不远处克劳斯被反绑着手跪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着的嘴角有血迹,明显是被狠狠修理过了。
“小画来了。”切尔西侧目朝沉画打了个手势,语气和蔼:“过来坐。”
克劳斯抬起头,目光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便沉着脸低下头。
沉画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抬脚走过去:“爸,您怎么来了?”
切尔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沉画看了看他,弯腰坐下,切尔西冰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你这声爸,我真是听得受之有愧。”
沉画清澈的水眸看了眼克劳斯:“您这是……”
“他出卖容家的利益,背叛了你,所以我亲自来抓他,让他向你赔罪。”
切尔西道。
沉画:“……”
“畜生,你还不快向小画道歉!”切尔西阴沉着脸朝克劳斯吼道。
跪在那里的克劳斯白色衬衣上有脚印和污迹,衣衫凌乱,说不出的狼狈,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充满冰冷的倔强。
“我没有错,凭什么要道歉!”
“你说什么?”克劳斯脸色更不悦了,抬手打了个手势。
一名保镖抬脚上前,狠狠一拳打在克劳斯脸上。
嘭!
克劳斯被打倒在地上,更多的血水顺着他嘴角流下来。
克劳斯拧着眉咬紧牙关,切尔西火冒三丈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你还不认错!”
“呵……”
克劳斯轻笑了声,缓缓抬起眼眸嘲弄地看着切尔西:“我为了家族的前途倾尽心血,我有什么错?错的人明明是你!从小你就告诉我,没有什么比家族前途更重要,可为什么你为了一个女人却不顾家族前途了!你明知道我这样做是对的,但是为了容无双,你竟然阻止我!真正不配当家主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