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这记性,我都给忘了,你和岳景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那你来他家也很正常嘛……啊!我靠!”
话刚说完,椅背突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言锡被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舌头,顿时没好气地爆了个粗口。
言锡回头一脸莫名其妙地朝郁少霆道:“你他妈干啥?”
“闭嘴!要么就滚下车!”郁少霆吼道。
言锡:“……”
沉画挑了下眉,冰冷嘲弄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活该!
……
没一会,车子便开到出事的军方高层家门口。
只见一栋白色的红顶小楼隐匿在茂密的树林后面。
大门外停车不少警车,还有闪着灯的救护车,现场拉起了警戒线,还有不少人。
车子开过去,人们朝着他们的车看过来。
沉画推开车门下车,郁少霆也下了车。
这时一名特勤队员走过来:“容小姐,郁少爷,我们队长在里面,请跟我过来。”
沉画点了点头:“带路吧。”
特勤队员带着他们朝别墅里面走去。
沉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特勤队员:“半个小时前,我们接到这里的佣人打的电话,说是在浴缸发现被暗杀的龙将军,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他的脖子被人隔断了动脉,流出来的血已经把浴缸里的水染红了,人没救了。”
郁少霆声音冰冷:“抓到凶手了吗?”
特勤队员摇头:“没抓到人,我们的人还在现场查看,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线索。”
说话的时间,几个人来到三楼。
这里的人更多,不少人都在用专业的仪器,在地上、墙壁上查找残留的线索。
岳景深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房间门口说话。
听到脚步声,岳景深朝他们看过来。
沉画一行人走过去,见岳景深脸色有些白,她皱起眉问:“岳先生,你脸色不好,你还好吗?”
郁少霆垂眸看了她一眼。
如果沉画此时抬头,就会发现男人的眼神有多冷。
岳景深眼神一闪,有些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我没事。”
“现场查到什么了?”郁少霆冷冷地问。
沉画见岳景深好像有点不对劲,正要问他怎么了,话到嘴边这时郁少霆说话,她便只好将话收回去。
岳景深紧紧皱着眉:“你们进来吧。”
他转身朝房间里走去,刚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向沉画:“小画,你还是别进去了,会吓到你。”
沉画眼神闪了闪:“我没那么胆小,来都来了,我当然要进去。”
岳景深抬眸看了眼郁少霆,见他并未反对,便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这里是一间主卧,只见一个中年女人站在床边,捂着脸哭着。
一个年轻女人搂着她,也是满脸泪水。
这两人应该是死者的妻子和女儿。
见有人走进来,那个年轻女人朝沉画他们看过来。
沉画不认识这个女人,轻轻朝对方点点头,以示安慰。
女人咬着唇,红着眼眶扭过头。
他们走到卫生间门口,只见不大的卫生间里,死者的尸体还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
中年男人光着上半身,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割痕,脸色惨白,在水里泡了太久,苍白的皮肤已经有些发皱了。
猝不及防看到一具坐在浴缸里的尸体。
沉画就算有心理准备会遇到血腥的画面,却没想到现场这么惊悚,倒吸口凉气,转过头将脸埋在郁少霆怀里。
岳景深回头朝她看过来,嘶哑的声音关切地问:“小画,吓到你了吗?”
郁少霆抬起手臂圈着她,低下头在沉画耳边道:“别怕,没事的,如果你害怕就去楼下等我们。”
那一浴缸的血水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
沉画定了定神,从郁少霆怀里抬起头:“我没事。”
她转头看向岳景深,微微笑了下,表示自己没事。
岳景深眼神闪了闪,没多说什么,转头问在浴室里查找线索的手下:“有没有发现?”
手下停下来,朝他摇了摇头:”队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线索,这里能提取到的痕迹只有龙将军和他的妻子的,至于地上的脚印痕迹,因为地板被水冲刷过,已经什么都提取不到了。
不过正是因为没有发现,我倒觉得这里可能是熟人作案。”
岳景深眯起眼:“熟人?”
给龙将军做尸检的法医也站起来说:“我也认为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而在卫生间的下水道角落里,我们发现了一点燃烧完的香灰。
我问过龙将军的太太,她说他们从来不会在卫生间里烧香,就算是熏香也没用过。
所以我猜测这个香应该是凶手放的,凶手要放香必然要进入这里。
卧室里的卫生间是比较私密的地方,如果不是熟人,不可能进来这里,还点燃了一根香。
而且从龙将军脖子受伤,到他彻底失去意识,这一段时间他没有任何反抗。”
言锡皱着眉:“也许当时他受到那种香的影响,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燃香肯定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是龙将军身体健康强壮,他不可能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沉画:“就算是熟人作案,他看到熟人就不反抗了,这一点也说不过去吧?”
“这也是很奇怪的地方。”法医对岳景深道:“岳少爷,我只能鉴定尸体,不能破案,所以具体是什么情况,恐怕还需要您想办法调查。”
他转头看向龙将军,叹了口气,满眼沉重地道:“龙将军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没想到最后的下场却是这样,哎……”
他看向岳景深:“岳先生,我恳请您一定要查出凶手,给龙将军报仇!”
岳景深瞳孔收缩,眼神充满沉重的悲痛,沉声道:“我一定会的。”
法医点了点头:“我替大家谢谢您!”
沉画看向龙将军,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个很受人爱戴和用户的人。
岳景深吩咐他们把龙将军安置好,将会以国礼下葬。
三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只见站在窗边的中年女人哭得泣不成声,几乎已经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