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岳景深今天是想趁机让沉画留在将军府养伤,可郁少霆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岳景深在门口站了会,转过身一步一步朝里面走。
他走进大厅,岳铭抬眼朝他看过来:“他们走了?”
“嗯。”
岳铭叹了口气:“以前我认为只要你多花点心思,沉画肯定会喜欢你,可是今天看到她和郁少霆在一起……你是怎么考虑的?”
他并不介意沉画已经有孩子,如果沉画喜欢岳景深,岳家当然是欢迎她的,可看她今晚对景深的态度,根本没有男女那方面的意思。
岳景深目光有些冷,抿了抿薄唇:“我不会放弃小画。”
岳铭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决定,岳景深从小就有主意,他劝不了,更何况自己在这方面和儿子也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岳铭扯开话题,说起正事:“傅宛锦那些黑料是你曝出去的吧?你想用这个来威胁郁少霆,他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岳景深:“消息是我放出去的,我不仅是为了对付郁少霆,也是为了给诺亚找点事干,他敢派人伏击你,就应该想到我们会反击,以为把总统府围成铁桶就安全了,呵,我倒要看看诺亚怎么平息这次的事!”
诺亚以为岳家会同样采取行刺伏击的方式报复他,所以最近出行身边明里暗里都是保镖。
可岳景深偏偏没有这样做,傅宛锦的事情闹大,诺亚这位仁义勤政的好总统自然要给民众一个说法。
岳铭眯了下眼:“那就看看他会怎么平息这件事。”他顿了顿,叮嘱儿子:“最近你和郁少霆交手的时候注意分寸,不要伤了他。”
岳景深疑惑:“为什么?”
岳铭:“我和郁少霆说好,他会帮我们在诺亚那里调查特殊材质的来源。”
岳景深皱眉:“他会和我们合作?”
岳铭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他恢复记忆了。”
岳景深顿时脸色大变。
郁少霆恢复记忆了,自然不会心甘情愿给诺亚当棋子,自然,他也记起了和沉画的过去!
……
夜色中的黑色轿车在街道上疾驰,沉画沉默地望着窗外倒退的霓虹。
车内静悄悄的,郁少霆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转头看向自己阴鸷的眉眼。
沉画皱了下眉:“你又干嘛?”
刚才她留下来和岳景深说话,可是在他面前就一脸不耐烦。
郁少霆心里不爽,眼神冷得厉害:“怪我打扰你和岳景深说话了?”
沉画拍开他的手,声音冰冷地道:“你连五分钟都等不及?“
“等不及?“郁少霆喉间溢出一声嗤笑,冰冷的目光掺杂了怒意,“我倒是想问问,为什么每次见到岳景深,你的态度就那么好,就因为他救过你?我替你赶走南部使团,怎么没见你对我态度好。
沉画冷笑了声,眼神有些嘲弄:“你好好意思提到南部使团,如果不是因为你招惹菲奥娜,我怎么会惹上这些麻烦。我差点死了,你还来邀功!”
往事灼心。
回想起来带来的只有抽筋扒皮般的痛苦。
郁少霆瞳孔骤缩,想到她被人拿枪指着命悬一线的画面,瞳孔狠狠收缩,一把将沉画扯进怀里抱。
“放开!”
沉画浑身一震,用力去推郁少霆,郁少霆当然不会放手,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两人一来一去沉画后背撞上车门,发出闷响。
“嗯。”
沉画皱起眉痛哼了声。
郁少霆赶紧松开手,幽暗的黑眸紧紧注视着她,大掌放在她后背缓缓揉着:“撞疼了?”
沉画别过脸,紧咬着唇瓣,看也不看他一眼。
郁少霆心里有种酸闷的痛,继续给沉画揉着撞痛的地方缓解,缓缓开口:“画儿,我和菲奥娜是怎么回事你很清楚,我没有主动招惹她,没喜欢过她,我心里只有你;你可以因为她的事怨怪我,但是你不能冤枉我。”
沉画心脏像被掐了下,泛起尖锐的疼:“你也没睡她吗?”
郁少霆眼神僵住。
他一直怀疑自己和菲奥娜没发生关系,可又拿不出证据。
看着沉画质问的痛楚眼神,郁少霆心脏像在被千万根刺扎,疼得厉害。
这注定是一个不愉快的话题,沉画咬着唇没再说话,车里气氛压抑的厉害。
前排手下沉默地将车速开到最快,只想赶紧到达医院,离开这个是非地啊。
郁少霆搂着沉画的手臂用力收紧,好像只有明确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他才有一点安全感。
“画儿。”郁少霆低沉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消除心里的芥蒂。
每一次她带着怨恨的眼神都让他心痛又害怕。
怕她真的永远都不原谅他了,其实不原谅他都还算好,他最怕的是沉画真的一气之下彻底离开他。
他会疯的。
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周易打来的电话。
郁少霆腾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接起来:“什么事?”
“郁总,那个南部特使醒了。”
周易道。
郁少霆瞳孔猛然紧缩:“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他声音冰冷地对司机吩咐:“加快速度,回医院!”
“是不是锦辰出什么事?”沉画手指紧张地抓住郁少霆的胳膊。
郁少霆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心,他好好的没事,是南部特使醒了。”
沉画瞳孔微微一缩:“他知道诺亚的秘密!”
郁少霆轻轻‘嗯’了声:“我们现在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