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和爸妈着急起来。
“这可怎么办？这孩子不会还想找他奶奶吧。”
妈妈早餐也顾不上吃，就想出去。
“妈，你别急，年年说不定就是贪玩跑出去了，咱们后山还是安全的。”
我拦住她，边穿安全衣边说。
“咱们等一会，我做好准备，要是年年没回来我就出去找他。”
我把旺旺解决的东西涂在安全衣上，掩盖身上的气味。
闻了闻，真酸爽上头的味道。
我又翻了翻工具箱，找出一把镰刀。
爸爸怎么也不同意我单独出门。
他也穿上用铁片做了夹层的安全衣，拎着把镰刀和锤头，要和我一起出去。
在我和爸爸拉扯间旺旺回来了。
他对着我们喵了好几声后又往外跑。
我们约定好午饭前必回家就急忙跟上。
沿着山间小道，我们的身形被隐藏在丛林中。
旺旺在前面稳稳地带路。
我们这才没那么紧张，不由感慨，旺旺真是聪明。
绕过前面的弯道，我们走了一段上坡就到了一小块平地。
年年头上戴了草环，身上也涂了些药汁，趴在那。
我们慢慢挪过去。
年年听到动静往旁边移了移。
“年年，你怎么不声不响跑出来？”我轻声问。
年年指了指下面：“姐姐，你看那。”
我拨开眼前的枝条。
这一眼望过去，属实把我吓一跳。
原来我很少回老家，竟然不知道有这么个能看到村子的小平台。
此刻村头聚集了十来只丧尸，不多，但对于到目前为止没见过实物的我足够震撼。
我拿出望远镜观察。
他们仿佛褪去了皮肤，露出大块的骨头，身上只零星搭了几块布料，黑白相间。
其中的几只在啃食着什么，另外的则在扒拉那棵百年老树。
几只小小的丧尸夹杂在高大的丧尸中，发出奇怪的吼声。
“奶奶不在那里面。”年年小声嘟囔。
“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我们知道年年想奶奶了，但以后不要偷跑出来好吗，我们很担心年年。”我摸了摸年年的小脑袋瓜。
这时候爸爸突然惊道：“树上有人。”
13
什么？
我拿回爸爸手中的望远镜，看向刚刚没注意到的树枝。
村头的百年老树枝繁叶茂，藏几个人绰绰有余。
可我们村子这么偏僻，这时候有谁会在这呢？
我看到两个体格健壮的汉子小心翼翼地蜷缩着。
他们脸色难看，衣服破破烂烂。
等了会，树下的丧尸都慢慢聚拢，也越来越焦躁。
我们不由得屏住呼吸。
突然一声巨响。
我赶紧捂住年年的眼睛。
其中一个汉子发狠推了另外一个人下去。
那群丧尸仿佛饥渴的人在沙漠发现了水，蜂拥而上，分而食之。
一时间残肢血液齐飞。
还在树上的汉子瑟瑟发抖，树枝也抖动得厉害。
他慢慢往下挪了一截，用力跳下想要逃跑。
但他的速度哪比得上丧尸，马上他就被逮住。
一幕幕冲击实在太大。
我和爸爸不忍继续看下面的画面，拉着年年小心挪回山道。
直面生死，回去的路上我们都默不作声。
不管那些人因为什么原因到这来，都随之散去了。
我们安全回到家。
妈妈焦急地围着我们检查。
午饭已经准备好，但我们都没什么胃口。
妈妈叹了口气，也只能随我们了。
倒是旺旺吃着他的小零食吃得欢腾。
14
十二月。
时光飞逝，转眼已入冬。
草木枯黄、万物凋零，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太阳光已经不足以支撑太阳能发电，我们把少得可怜的电用在电热毯上。
零下的温度让房间成了天然的冰库，不用再担心食物储存问题。
农村还保留了原始的柴火灶，家里一整面墙堆满了柴火。
我们聚在一起烧起炉子，总算驱散了些寒意。
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上也戴上棉手套，感受热气熏到脸上的感觉。
我和年年一人一手拆了个鸡腿在啃。
爸妈正在批改年年做的数学题。
这段时间下来年年做题的正确率有了提高。
可能失去了电子产品的诱惑，我也潜下心来重新看了些家里的书。
原本落了灰尘的书重新焕发光彩。
像初中时阅读过的书籍，如今重读又有了新的感受。
就连几本大部头的著作，居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啃完了。
零碎时间我也看手机和kindle里的视频和小说。
就是专业课学习有些枯燥，我时常想着能拖一节是一节。
妈妈把屋子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爸爸每天守着收音机听最新的消息。
国家没有放弃我们，收音机里时不时有新的报道。
前段时间军队内有未清除干净的丧尸，幸好及时发现控制住了局面。
最重要的几个城市的丧尸被引到周边的小城荒山，进行了几次爆破。
国家出动基建施工队，加快速度建造围墙和护城河。
只要清理干净这几个城市的丧尸，就能有一片生存之地。
但我们这片实在偏远，我们只能静静等待。
今天下了第一场雪。
大地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
院子里的鱼也受不住冷了，我爸干脆又处理了两条。
妈妈炖了一大碗鱼汤和一锅白萝卜牛肉。
鱼汤鲜美，牛肉香辣。
我们吃得津津有味，端着碗看外面的景色。
15
二月。
大年三十，准备过年。
爸爸的字经过不断练习，写得越来越好。
今天他大展身手写了一副对联。
我们从早上就开始忙碌。
贴对联挂福字。
红红的对联增添了丝丝喜庆。
爸爸和年年在门口笑得开心，旺旺也愉快地绕圈。
我和妈妈把冰柜里的一些肉解冻了，牛肉羊肉猪肉鸡肉分别腌制。
院子里的韭菜、青菜等都收了。
这些肉和菜一部分做成馅料包水饺，一部分炒菜煮汤。
晚上端上来一桌子菜，还有一个简便小火锅。
妈妈没事也琢磨了些新菜式。
这时候，身处一方小天地，我们都恍了神。
三月。
春回大地，天气变暖。
前几天又下了一场雪，现在都融化了。
我捧着杯自制奶茶看了会监控。
就见一只小丧尸迷了路，沿着山路笨拙地往上爬。
有的地面结了冰。
小丧尸脚下打滑，边走边摔跤。
但他还是慢慢到了池塘边的路上。
眼看他快要掉进我们之前布置的陷阱，我们都很紧张。
爸爸更是握紧了镰刀，打算一会出去查看。
小丧尸掉进去了，没有再爬起来。
但以防万一，爸爸还是鼓起勇气过去砍下了那颗脑袋。
16
四月。
收音机里最新播报我们旁边的城市已经清零，有意向的民众可以前往。
但我们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待在家里。
这天早上起床，我们打开门窗透气。
我和年年看到红色的旗帜装点了山林。
山下一队训练有素的人快速行进。
只见来的队伍穿着统一的军绿色衣服。
近了些看，个个面庞年轻、目光坚毅。
我们一下哭出声来。
“爸妈，好像是军队。”
我们的陷阱对他们来说有些明显，他们停在那边。
他们意识到前面的房子里有人，没有贸然过来。
我和年年在露台上挥手，迎着山风敬礼。
他们看见后也整装敬礼。
春天真的来了。
尾声
我们带上物资，跟随军队去旁边的城市。
到了村口碰到了其他人。
“奶奶。”年年飞奔过去。
谢天谢地，王奶奶还活着。
村民们很感谢我家，说是靠我们之前送的物资在地窖支撑了下去。
军队到来，消灭了在村子里游荡的丧尸。
只是村子里只剩小半人了，王奶奶看起来老了很多。
这个冬天太冷，有些老人没熬过去。
到城市后，年年的爸爸妈妈也赶来了。
他们是生物医药方面的科研人员。
之前气候异常的时候，他们匆忙中寄过一剂试管回家。
这管试剂和前几年国外的人体研究、废气排放有关。
危急时刻，王奶奶用在了自己身上，躲过丧尸。
现在他们带来了抗体疫苗趋于稳定的好消息。
一切都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