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是个难得的艳阳天,久日的阴雨连绵,让人都心生沉寂,可有个人,根本不在乎,那就是孟弗胤,最近他每日都忙得不得了,为了训练军队的事情操碎了心,此时他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宋天歌匆匆赶回来,要知道他从大周一路来到齐国,可却不能置大周的事务于不顾,所有,快马加鞭送来了很多的奏折,都堆在屋子里,等着他批阅。
两人默默无语的往前面走着,跟在他身后的宋天歌一直眉头紧蹙,看起来满是心事的模样,他一直记挂着翠芜托付给自己的事情。
长长的走廊被甩在身后,孟弗胤迈着大步往前走,他刚想进去的时候,往后一瞥,天歌他,似乎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他转过身来,看着宋天歌询问道:“天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朕见你跟了一路,也未见你言语一句。”
宋天歌连忙低下头作揖,低声说道:“谢陛下关心,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臣,有些担心翠芜,还有,翠芜托臣照看庆缘师傅,我有些担心。”
孟弗胤听到这话,心里叹了一口气,天歌跟随他多年,他的心思最是清楚,喜欢翠芜那个丫头,可却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腔深情最后,人家喜欢的是那个庆缘。
“既然翠芜托与你,你便尽心去守着吧,朕也要去忙了,不需要你在这守着,去吧。”说完,孟弗胤就踏进了房间里,关上了门,宋天歌得到应允便离开了。
从那出来后,宋天歌去到了后院,那个僻静的院子深处,庆缘便被安置在那,一直昏迷不醒。
宋天歌轻轻打开门,走进了房间里,唯恐惊扰了里面休息的人。他唤来照顾庆缘的婢女,轻声问道:“最近这几日,他的情况怎么样?”
婢女连忙回复道:“最近一直按照大夫给的方子煎药,每日都按时给这位师傅服下,虽然他还没有醒来,但看脸色好像已经恢复了不少。”
宋天歌点点头,吩咐婢女退下了,他自己走到床边,查看了一下庆缘的情况,确实和她说的差不多,脸色已经红润了不少,但人还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刚来的那天一样。
看着他的样子,眼前幻化出那日的场景,翠芜娇俏的脸上露出那般焦灼的表情,担心的眼神都要溢出来了,可惜啊,她心心念念的只有这个人,他不禁苦笑了一番。
宋天歌的目光慢慢的从远方回到了庆缘的脸上,他默默的在心里想道:翠芜,我替你照顾这个小和尚都照顾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感谢我?
又或许,等到翠芜回来,他便放手,祝他们幸福,省的彼此纠缠,劳心费力,他在心里这般感伤的想着。
这时,躺在床榻上的庆缘似乎感受到了他心里的感伤一样,放在被褥外面的手指突然动弹了一下。
宋天歌心里想着翠芜,余光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一动,他立即聚精会神起来,紧张又小心的看着他轻声问道:“庆缘,你要是好了,就再动一下给我看看?”
说完,他便把目光移到了庆缘的手上,下一秒,似乎真的能听到似的,他的小手指轻轻地抬起,又落下了。
“太好了!太好了!”宋天歌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立即站了起来,高声喊道,“来人,来人!”
在外面等待着的婢女们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宋天歌立即命令道:“快好好照顾庆缘师傅,刚刚他的手指动了,这段时间一定要更上心,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定要及时通知我。”
婢女连忙应了,说完,宋天歌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没有多久,一只小巧可爱的信鸽从墙头飞了出去,它的目的地是齐国的皇宫。
“翠芜,你在干什么?”乔蓁蓁心情不佳,躺在床上许久,便想要找自己的贴身侍女来说说话,毕竟这诺大的皇宫里,只有这一个人能让她信任了。
然而,翠芜出现在寝宫里的时候,脸上却带着泪水。
乔蓁蓁吓了一跳,连忙问道:“翠芜,你这是怎么了?受人欺负了吗?”
翠芜连连摇头,手上拿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她用袖子匆匆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小姐,宋侍卫来信说,庆缘、庆缘他的手能动了,估计马上就要醒了。”
乔蓁蓁一愣,随后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可太好了。”
下一秒,翠芜就立即跪下,非常严肃的说道:“奴婢想去看看庆缘,请小姐准假。”
乔蓁蓁连忙走下床扶起了她,柔声说道:“你快起来,这是干什么,你想去看庆缘就去吧,我又怎么会不同意呢,只是,你可千万要小心,莫要让乔束河抓住。”
翠芜顺着乔蓁蓁的搀扶站了起来,但她却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知道了,只是,奴婢走了的话,那小姐在这里住着,连个能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没关系,”乔蓁蓁脸色依旧,依然挂着柔柔的笑容,“庆缘能好起来,我也高兴,正好你替我去看看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翠芜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连连向乔蓁蓁道谢,随后匆匆收拾了行李,就出了宫。
翠芜自从来了这里,经常是茶不思饭不想,乔蓁蓁早就看出了,她是因为在担心庆缘。乔束河与她还有翠芜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翠芜的心思,不过,也知道庆缘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倒是宋天歌对她一往情深,翠芜却一再退避,唉,这感情的事真的不好说。
现在,偌大一个寝宫里,只剩下乔蓁蓁一个人了。
她倚靠在窗户边心里觉得凄凄惨惨:翠芜去见自己的心上人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
齐国的皇宫和大周截然不同,这里的建筑摆设都和大周不一样,陌生的一切时时刻刻提醒着乔蓁蓁,她已经和孟弗胤分开许久,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嫁给一个自己的哥哥?可真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