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华听后,楞了一下,但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她下山来到周国见到孟弗胤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此生,注定无法脱离俗世,本来以她的身体和身份,她根本不奢望能与他在一起,只是就以这样一个国师的身份,陪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就连这一个小小的愿望,老天爷都不允许,孟弗胤的身边出现了乔蓁蓁那个女人,哼,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自己通晓未来,早就知道她是转世而来。
既然前生活的如此凄惨,这世就该离孟弗胤越远越好,偏偏还是要重蹈覆辙,当初,她在临安寺曾告诫过她,以为她会听懂,结果不过闭关一年,她却嫁给了孟弗胤,当上了皇后!
一想到这些,薛芳华的脸就止不住的扭曲,她的手攥紧了裙子,那滑料的锦缎,被她攥的死死的,起了褶皱,周身的气压低到不能再低,眼神冰冷,如同七月寒冬。
既然你不肯顺应天意,那我,就帮你一把!
次日,听闻孟弗胤罢了早朝,薛芳华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去了御书房找他,却被宋天歌拦在了门外。
“国师大人,皇上今日身体不适,谁都不见,还望国师见谅。”宋天歌微微俯身,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
薛芳华挑了挑眉头说道:“那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希望陛下能早日康复,切莫耽误了国事。”
宋天歌点点头说道:“属下定会将此话转述给陛下,国师请放心,慢走不送。”
对于宋天歌的冷淡,薛芳华也不在意,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和孟弗胤一样,冷漠至极。
看着她走远后,宋天歌在外面嘱咐了两句,然后进了御书房,屋子里点着淡淡的龙涎香,孟弗胤在徐徐檀香中端坐在垫子上看着书,看起来倒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陛下,刚刚,国师大人来了,属下给打发走了。”宋天歌作揖说道。
“嗯,天歌办事,朕一向放心。”孟弗胤眼睛都没抬,淡淡的说道。
“只是,属下担心,国师大人并不会相信陛下病了这个说法。”宋天歌沉吟了半刻,将心中的担忧问了出来。
“她自然是不会相信,不过,朕不愿见她,相信她是会明白的,国师不喜蓁蓁,撺弄老臣公然反对朕,哼,朕这是要她明白纵使她不乐意,但朕,是一国之君,容不得她放肆。”孟弗胤放下书,眼中的锐利挡都不挡不住,作为一国之君,他的权威是绝不容许有人挑衅。
宋天歌听后沉默,而后退了出去,而薛芳华折了面子,回到塔中神情冷若冰霜,众侍女不敢触霉头,纷纷退下。
薛芳华将桌子上的玉瓶猛地砸碎,眼中寒光毕露,皇上这是不满意她的做法,让她收敛,哼!
既然你那么在意乔蓁蓁,那么,就走着瞧,看看你能不能护住你那心上人!
次日一早,孟弗胤去上早朝,未见国师,可谁料,早朝行至一半,薛芳华姗姗来迟,看起来步履匆匆,神情十分慌张,待来到大殿上,她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臣今日来迟了,着实是有大事。”
“哦?国师大人神情如此慌张,是有何要事?不如,待早朝后,你亲自来向朕说明,如何?”孟弗胤见她步履匆匆,眉头一挑,心头浮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原本想支开她,让她私下说,可,薛芳华又岂能如他意。
“陛下,此事关系甚大,有关国脉,恕臣不能从命!”薛芳华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掩盖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孟弗胤看了看下面好奇的大臣们,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说道:“既然如此,你便说罢!”
“陛下,昨夜臣夜观天象,发现,大周所属星系渐渐暗淡被周边的紫微星狠狠的压制住了,臣斗胆,大周命脉所在被奸人所阻,若是再不加以阻止,定会国之将覆,此人乃祸国殃民之所在!陛下!”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话可甚是严重啊,国之根本,岂不是要周国将亡。
孟弗胤额间青筋暴起,狠狠的拍在龙椅上,“一派胡言!国师,你妖言惑众,蛊惑民心,到底是何居心!来人啊!国师疯了,将她拉出去,找个太医仔细瞧瞧!”
但她仍不屈不挠的叫喊着:“陛下,臣冤枉,臣所言句句真话,大周有祸国殃民之人,若是此时再不收回对齐国的军队,大周必亡啊!陛下!”
听到薛芳华这么说,底下的大臣无论是年轻的还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老臣,都无法在平静的看待这件事儿了。
老臣们不平静,那是因为本来就不想让孟弗胤出兵,但是之前,孟弗胤大刀阔斧的改革了一番,可以主事的老臣都被孟弗胤革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人云亦云的无能之辈,原本都快放弃了,但是却又听到国师的这番话,让他们瞬间士气大增。
而那些年轻的大臣,虽然是孟弗胤近期提拔上来,对孟弗胤忠心不二,但是他们也是周国的大臣,一听到乔蓁蓁是祸国灾星,也不由得开始议论纷纷。
孟弗胤坐在龙椅上渐渐冷静了下来,斜眼瞧着底下的大臣们,最终把视线聚焦在了薛芳华的身上。
“国师此言,可有任何依据。”孟弗胤看着薛芳华的眼睛里冰冷的不带有一丝温度,声音也像是从远方传来。
薛芳华感受到孟弗胤的怒火,但是还是坚持说道,“此事也是圣上没有觉察,自从此灾星正位,我大周国事渐退,圣上沉迷,不惜以一国之兵力去营救,足以证明,乔蓁蓁就是那祸国殃民的灾星,已经令陛下丧失理智了。”
“一派胡言。”孟弗胤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奏折扔了出去,就砸在了薛芳华的脚下,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怒火。
众大臣以薛芳华为首,齐齐跪了下去,“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