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都听到“法师”的话了,秦伯淮也不能随便处理,否则传出去就成了:皇上不满法事,竟让天下人受苦。
这要是传出去,那可就大大不秒了。况且,这事他私心是不想帮的。
秦伯淮微微一笑,看向太后。只是这一笑略显尴尬。他迟疑了半天才开口:“母后,此事你怎么看?”
他把这个问题又递给了太后本人,太后气得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烂了。但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失态,只能开口:“此事还是皇上定夺吧,哀家是个女子,不适合谈论此话题。”
知道太后心思的人暗暗骂了一声。之前谋划逼宫的时候,怎么没有好好想想这句话呢?现在说这话,谁不知道怀的是什么心思。
秦伯淮听到这话,心里的担忧瞬间消失。现在太后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只要太后这话一说,自己无论说什么,旁人也不会怪他。
毕竟太后自己都说让皇上定夺了。
秦伯淮开口:“母后,您的确生活有些精致。朕还记得上次去你宫殿,不慎摔坏了一个茶杯。
本来是没什么的,然而后来朕发现那茶杯是用金子做的,心里极为不舒服。母后怕有人下毒,这个心思朕是知晓的,但是母后的确是该反思一下了。”
太后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说:“好,皇上说的很有道理,的确,哀家不该用金茶杯。”
“西边又发生了大旱,有大臣反应那里的百姓都吃不上饭,喝不上一口水。想到这里,朕也有些心虚。
母后是否能清减一下自己的生活,然后用这些金钱换成大米和水去救西部的百姓?”秦伯淮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极为诚恳。
太后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说一句拒绝的话,否则她就要被天下人所骂。
一个君王必须做到的是得到民心,一旦百姓因为君王过得幸福,那么君王的统治就会很稳固。若她如今拒绝,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太后咬牙切齿同意了:“哀家觉得甚好。能用这些东西救下一些百姓,哀家也会感到幸福。不过,皇上可千万要派去一个清廉的好官员,不然哀家怕这些东西最终还是落入官家手上。”
太后这是死了都要拉一个垫背的,故意添堵。不过秦伯淮轻轻松松就反击了回去:“母后请放心,此事朕会一手懆办,绝对不会让人贪污。”
太后无话可说了,表面满意地点了点头,内心却是暴躁无比。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瞪了“法师”一眼。
这人到底是谁手下的?怎么有种跟摄政王对付的感觉?
秦伯淮解决完这件事情后,又严肃地问了“法师”一句:“太后这事解决后,摄政王何时会醒来?”
暗卫装作高深地摸了摸耳朵:“佛祖说他在天上都会看着的,凡事都不可急躁。只要佛祖不满意,摄政王就不会醒过来。”
太后差点直接吐血。他的意思就是要尽快剥削她?否则摄政王就不会醒了。
秦伯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太后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找了个理由先回了宫。
“真是废物,废物!什么都干不好!气死哀家了!”
“你们知道那畜生说了什么吗?哀家的积蓄全部都要没了。”
……
太后今天实在是太生气了,一回到自己的宫里,就放弃了自己端庄的一面,暴怒摔东西。
林严就在那里看着,眼神漠然,像是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
太后发泄了一会儿,还是气不过。今天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法师”!
她瞥了一眼靠着墙的林严,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嗜血的表情,吩咐:“哀家现在吩咐你现在去把那个法师杀掉。他不是哀家的人,哀家的人被调换了。”
“记住,你一定要把那法师的头颅带回来。哀家看到他死心里才会舒坦。”太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的要紧,满脸不爽。
林严抱拳说了声“好”。杀一个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小事,轻轻松松就可以搞定。
那边,皇上跟暗卫谈了一会儿,因为有重臣在宫中等候启奏,所以提前离开了。
管家见此按照昨晚王妃写的信吩咐暗卫:“你先去把自己的衣服换下,随后立马去把刚才关在小黑屋的法师带回宝华殿。切记,动作一定要快。”
暗卫不知所以然,但是按照吩咐换下了衣服,把原先的法师揪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被关到这里?我错了,我错了,我全部都招……”人在长时间漆黑的环境里都会产生恐惧。而这法师意志又不坚定,自以为自己的事情全部暴露,那人要把自己杀了,开始求饶。
暗卫不理会,把他送回了宝华殿便离开了。得到自由的法师还有点懵,这人难道不杀自己吗?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难不成是突然知道他是太后娘娘的人,所以不敢解决了?
他还来得及高兴几秒,就迎面遇上了林严。他不是个有眼力劲的人,看到林严挡道,语气不是很好:
“你是谁?干嘛挡我道?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这次挡我的道,你下次可就是我的垫脚石了。”
林严依旧没有表情,问了一句:“你是今日是摄政王府做法的法师吗?”
法师不知道摄政王府发生了什么,听林严这么问,嚣张地承认:“对,我就是那个做法的法师,有什么事情吗?你是谁?为何问我这个?”
难不成是慕名而来?不对呀,他都被抓了,这法事还做下去了?
他还没有想通这件事,林严就拔刀了。他的刀是近日刚刚磨的,锋利得很。法师一下就从剑上瞧见了自己的身影。
法师瑟瑟发抖,这才意识到这人是来杀自己的,想要解释今天的情况。然而林严的刀可比他说话快,他还没有张口就倒在了地上。
果然这法师一死,世界瞬间清净了不少。
林严先把法师的头颅割了下,随后又挖了一个坑,把法师的身体埋了进去,想掩盖这件事。
怕鲜血太过于显眼,他把自己的外衣脱掉,紧紧包住头颅,回去复命。
“太后,此人乃是今天施法法师的头颅,怕太过于显眼,属下用自己的外衣包上了。属下发现他的时候,他在宝华殿的门外,自称自己是今天做法的法师。”
太后睁开了眼睛。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她有些反胃:“你把布料掀开让哀家看看。”
林严慢慢撕斥布料,鲜血味越来越浓。
太后皱了皱眉,就在布料快要解开的时候她开口:
“算了,哀家不看了。今日那人肯定跑不了了。哀家都被皇上教育要清减了,肯定香料供应会少好多。要是皇上来了,这血腥味说不定都遮不住。至于头颅怎么处理……你就直接扔乱葬岗就好了。”
林严:“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