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庭渊听到太后这么辱骂自己,刚开始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动手。但是他很快想起来了他现在是“白褚姬”,是被太后利用的“白褚姬”,是不能反抗的。若他动手了,定会引起太后的怀疑。
想到这一点,夜庭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了那份冲动。他忍辱负重跪下认错:“都是小女的错。”
太皇太后不听,瞪着眼继续训斥:“之前你说你自己是因为摄政王不信任才拿不到情报,那么现在呢?现在都过了多久了?你不可能还没有让摄政王信任你吧?哀家在想,你‘白褚姬’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摄政王了,所以才故意不给哀家情报?不然的话,你就是个废物!”
夜庭渊开口反驳:“没有的,小女怎么可能会爱上摄政王?摄政王冰冷无情,小女平时看见都会感觉到害怕,又怎么可能产生倾慕之情呢?小女一直都是站在太后这边的。”
“那为何你一直不上报情报?总不能说你是真的拿不到吧?”
夜庭渊不说话了,像是默认。
太后见他这样,刚才平复一点的怒气又上来了:“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蠢,当时哀家就不会选择让你嫁入摄政王府。哀家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可是呢?你到现在都没有拿到过一次情报!简直跟你的爹一样废物!”
太后骂骂咧咧的,心情极为不爽。过了片刻,她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对付摄政王的绝佳办法。
昨日寺庙的高僧曾来看望她,期间还说了一些趣事。如若她没记错的话,那个高僧似乎是苗族的人,曾经学过一些巫蛊之术。若是她用巫蛊之术陷害“夜庭渊”,那么即使是秦伯淮,也不可能保住他了。
“哀家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知道你珍惜不珍惜。”
夜庭渊瞬间明白了,太后又想出了一个害自己的法子。他立马点头同意,想要套出太后的话。
他倒是要看看这次太后打算怎么害人。
太后见他还算听话,脸色微微缓了一些:“哀家认识一个苗族的人,他会巫蛊之术。你肯定知道,巫蛊之术邪门得很。到时候哀家去找那人要东西,然后会把东西转交给你。你只需要将那玩意儿放到摄政王的住所就可以了。就这么点小事,你应该能干好吧?就算你是废物也应该能进去摄政王的房间吧?再怎么说你也是摄政王妃。”
夜庭渊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太后这是下了狠手,想要一击致命。
在这个朝代,巫蛊之术可是禁术。别说修炼了,只要谈及到就会好多人被指责。
“小女想问一下那个东西是针对谁的?”夜庭渊攥紧了拳头。
太后随意回了一句:“自然是皇上。只有针对皇上,摄政王才不可能有机会翻身!”
夜庭渊心里冷哼一声,表面却装出一幅害怕的样子:“这一听弄出的动静就很大。可是小女听摄政王说现在外国使者就要来了。若在外国使者面前闹了笑话不好吧,可能会对朝廷不利。还请太后娘娘三思呀!或许这事可以缓缓?”
“你就是不敢这么做吧?”太后讽刺一笑,就跟看蚂蚁一样看着夜庭渊,“像你这样的废物,哀家真是没有见过几个。你放心,这事哀家也不会急着戳穿的。等外国使者一走,哀家再想办法一步步毁掉摄政王!哀家只是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才让你提前塞到摄政王房间里。”
夜庭渊的心都凉了半截。若他没有跟白褚姬互换身体,那么他可能真的就会被陷害成功。
“可是太后,到时候摄政王会因为谋害皇上而被抓进牢房,小女身为他的夫人自然也不可能免去惩罚。小女怕疼怕死……”
“哀家都让你这么做了,肯定到时候会想方设法将你保出来的。”
太后也不想跟夜庭渊废话了,直接询问:“这事你究竟是做还是不做?哀家可是告诉你,若是你不做,那么就代表着你在哀家这里彻底失去了价值,哀家对没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耐心,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上一个让哀家没有耐心的人,现在已经五马分尸了。”
太后就是在赤罗裸地威胁夜庭渊。不过她也是知道利诱的:“如果你决定按照哀家说的那样做的话,哀家不仅会保证让你平平安安从牢房里出来,还会在摄政王死后赐给你一座府邸。这门交易这么划算,说到底还是你赚到了。只要到时候你将东西放到摄政王房间,这些东西就全都是你的了。”
夜庭渊知道自己现在若不答应,太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太后完整的计划,她不可能让他活着从这里出去。
夜庭渊只能假装同意。他诺诺开口:“小女做。希望太后能按照说的那样做。小女真的怕疼,不想在监狱里待着。”
太后这才满意地弯了弯唇角。她丝毫没有想到“白褚姬”是在蒙骗她,因为在她眼里,“白褚姬”这样的贪生怕死的人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果然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哀家一定会说到做到的,绝对不会反悔,你可放心。东西哀家拿到手后会第一时间让人给你送过去的。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此事千万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得到太后命令后,林严又将夜庭渊送回了摄政王府。
第二日,太后用完早膳后,便去找了秦伯淮。秦伯淮这个时间才刚刚下早朝,他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皇上,太后来了。”公公上前禀报。
秦伯淮心里纳闷,但还是立马让公公将太后放了进来。
“母后是有事找朕吗?怎么这么早找朕呀?”秦伯淮将太后拉到凳子上,询问。
太后却是突然拿出手帕哭了出来:“哀家……哀家想要出宫去寺庙。皇上应该知道哀家向来信佛。昨晚哀家梦到了不好的事情,然而梦中却一直在指示哀家去宫外的寺庙祈福,说那样才能成功挽救梦中的僵局。今早哀家醒来之后,精神十分恍惚。所以哀家想了想,还是决定顺着梦中所说,去宫外的寺庙祈福。希望皇上能同意。”
太后都哭成这样了,秦伯淮拒绝就不合适了。况且太后的要求也并不过分。
所以秦伯淮赶紧同意:“朕准了。就这么点小事还值得母后亲自跑一趟吗?母后派人来说一声就行了。”
“哀家心里实在是不安惶恐,怕皇上不同意。”太后见好就收。
秦伯淮的动作一顿:“母后这是说的什么话?朕怎么可能不允许呢?”
“没那个意思就好,那哀家也就放心了。听闻外国使者也快要来了,哀家正好求佛祖保佑,保佑国家昌盛。”
“太后有心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太后找了个理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