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舞台上刚开过枪的伊远被姜小凡一拳揍飞，台下的观众们终于醒过了神来。
“杀人啦！”
一个女人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音乐厅内原本的死寂。
像是发出了一个讯号，台下的观众们清醒过来以后，发出了一阵嘈杂的喧嚣。
见到伊莉莎倒在了血泊中，众人的情绪纷纷都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快！快报警！”
“他有枪！咱们快跑吧！”
“他怎么把自己的女儿给打死了？疯了吗！”
观众们脸上的神色无一不显露出惊恐。
见到人们纷纷涌向了出口，准备逃离音乐厅，姜小凡心里一惊：
“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朝着台下的观众一挥手！
一股浓烈的黑色雾气从他的袖口涌出，顷刻间便覆盖住了整座音乐厅。
接触到黑雾的人，都不禁感觉脑子突然一阵迷糊，双腿一软纷纷晕倒在了座位上。
“冥雾”。
之前吞噬犬神的灵魂以后，从他那里得到的能力。
姜小凡倒是不清楚这点，如果是平日里见到自己施展出了这种能力，他一定会忍不住大吃一惊。
可是现在，他没有惊讶的时间。
在场还算清醒的，只有他和倒在地上狂吐鲜血的伊远。
“你！”
姜小凡伸手一指伊远，眼神里的怒火像是要化为实体一般：
“你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女儿！”
伊远将被姜小凡打碎的牙齿吐出了出来，张开口恼火得说道：
“你他妈的......别忘了你是老子花钱雇的！敢打我？不想要酬劳了！？”
因为门牙被打断了，吐字显得有些含混不清。
可是话音刚落，就看见姜小凡走了过来，一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膝盖上！
咯吱咯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
姜小凡用脚尖狠狠地碾着伊远的膝盖，巨大的力量将伊远的膝关节几乎都要碾成凿粉。
强烈的愤怒之下，他并没有手下留情。
假如伊远今天能活着离开这里，恐怕下半生也要靠拐杖活着轮椅来生活了。
“啊啊啊啊啊！”
随着姜小凡脚尖的动作，舞台上回响起伊远痛苦的惨叫声。
“快！快住手！救命啊！快停下！”
此时的伊远感觉到仿佛有一只冲击钻在他的膝盖上打了个孔一般，每一条筋骨和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的疼痛下猛地收缩了起来。
这让他几乎没有力气从地上坐起，又不敢左右翻滚，只能躺在地面上向姜小凡发出了一声声哀求。
“是我不好！我说！我说！你快把脚拿开！”
姜小凡闻声，缓缓地收回了踩在伊远膝盖上额脚，脸上阴沉。
“你知道伊莉莎有多期待见到你吗？她每天晚上都一个人跑到没人的地方偷偷练这支舞，你竟敢……”
“哼，还不是为了老子的钱......”
伊远朝地面上啐了一口，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听到伊远竟然说出这种话，姜小凡的眼睛突然变得一片通红，一丝黑气缓缓地浮现在了他的眉心。
“魔王的胫骨”对杀意的克制，竟然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感受到了姜小凡如针一般锐利，几乎要化为了实体的杀气，伊远吓得猛地一缩脖子，他开口辩解道：
“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不然我也没必要去杀自己的女儿！”
姜小凡皱了皱眉，开口道：
“说清楚。”
“如果不是她在遗嘱上说，要在伊莉莎16岁那年把自己的遗产交给她，老子哪里用对伊莉莎下手！”
伊远恶狠狠地说道：
“那么多的名画和珠宝！如果全部都拿出来我几乎可以在平地里建起一座卢浮宫！可那个婊子，竟然一点也没给我留下！全都留给了这个死丫头！”
“不然老子当年费那么大的力气追她做什么？要不是看在她是贵族的女儿，我……”
伊远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并没有注意到一只带着怒火的拳头向着自己的脸颊挥了过来！
姜小凡咬着牙，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伊远的侧脸上！
这一拳几乎把他半个人都砸进了舞台的地板，半张脸几乎已经辨不出人样了。
“所以，是你自己花了139亿雇人去杀害自己的女儿？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伊莉莎母亲的遗产？”
姜小凡如同死神般的声音，从伊远的上方传来。
伊远张开了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符，他的下巴和舌头全都被姜小凡打烂了。
“见黑龙会的人没有得手，所以你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姜小凡用冰冷的声音继续问道。
他的眼神里充斥着如同怒涛一般的杀意，让人一眼望过去几乎就能看到地狱中的景象。
伊远没法开口回答，恐惧的驱使下他只能颤抖地点了点头。
姜小凡闭上了眼睛，嘴里吐出了一口浊气。
“人渣，我要你偿命！”
一股比之前更为炽热的火焰从他的掌心处燃起！
墨绿色火焰环绕着如同骷髅一般的黑气，显得极为邪恶。
在愤怒的驱使下，他的天妖炎又比之前更进了一步，只是他自己并有察觉。
见到姜小凡准备动手杀死自己，求生意志的作用下，伊远强忍着疼痛跪在了姜小凡的面前，
口中含混不清地说道：
“唔吆噶窝！窝抜钱圈鸽你！”
（不要杀我！我把钱全给你！）
可是姜小凡看他的眼神却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到地狱里去忏悔吧。”
说完这句话，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哦抱歉，我没打算留下你的灵魂。”
火焰落在了伊远的身上，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伊远就化为了一缕轻烟。
留下了他的灵魂在烈焰里继续经受着天妖炎的焚烧，空气里充斥着他痛苦的惨叫。
姜小凡特意消减了火焰的温度，让伊远的灵魂多体验了一会儿被天妖炎炼化的痛苦。
过了一会儿，惨叫声缓缓停止，一个黑色的球体浮现在了姜小凡面前的空气里。
而他却看也没看，一把将其捏碎了。
至此，伊远这个人彻底在世界上消失，连灵魂也没能省下。
……
尽管姜小凡已经宣泄了自己心中的仇恨，可是他却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一阵空虚。
可能每个成功复仇的人，此时心里都会有同样的感受。
你杀死了自己的仇人，可是重要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缓缓走到了伊莉莎的身体旁，握住了她的手。
一滴眼泪从他的脸上划过。
自从父母去世以后，他就从来没有哭过。
想起了这几天的相处，姜小凡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回想起那个月色下，湖心中的夜晚。
自己和伊莉莎约定好，要保护她的安全。
可是自己却没有做到。
“该死！”
他发泄般的大骂一声，一拳锤在了地上，木质的舞台在他的一拳之下破了个窟窿。
姜小凡心头暗恨，都怪自己太疏忽了，不然伊莉莎也不会死，连呼吸都没......等等！
他的耳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扭头看向了伊莉莎的小脸。
原本生机全无的伊莉莎，竟然又开始了呼吸！
掌心处的小手也逐渐开始有了温度。
“这到底是……”
姜小凡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时，萧荀的声音却从他的脑海中传了过来。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