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涵！”
老人的怒吼传遍了整个工厂。
原本神经已经有些松懈下来，正在和李笙生调笑的姜小凡，听到李中山的声音突然心头一惊。
一转身就看到了被子弹击中的李雨涵，胸前飘出了一朵血花，靠在李中山的身上缓缓地倒了下去……
而开枪之人见自己这一枪居然被一名女孩儿冲上来挡住，恼火得朝地上啐了一口，继续移动枪口对准了李中山的脑袋。
可是还没等他再次扣动扳机，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声响。
一根铁棍带着烈烈的破空声向他飞来，猛地将他持枪的右手贯穿！
“啊！”
空气中响起了男子痛苦的惨叫声，可这仅仅只持续了一刹那。
嗖！
姜小凡额头上情急暴起，第二只铁棍带着巨大的怒火隔空掷向了开枪的男子！
这一次铁棍直接穿过了男子的头颅，带着殷红的鲜血和脑浆在空气中飞出了几百米，砰地一声死死地钉在了工厂一侧的墙壁上！
厚重的墙壁都被铁棍所携带的力道震出了几道裂纹，铁棍的尾部剧烈的颤抖着。
可想而知姜小凡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呼……”
姜小凡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看着倒在地上的李雨涵和满脸焦急神色的老人，暗暗咬了咬牙。
“果然……”
他身后传来了李笙生的声音，带着几分悲戚：
“望气之术自诞生之日起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从她的脸上现出死气的那一刻，这个女孩儿其实就已经死了。”
她看着姜小凡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随即开口安慰道：
“你也不要太难过，这不是你的错，而是她的命。”
“命？”
姜小凡没回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仰起头对着天空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去他妈的！”
带着几分狂躁的声音响彻在了整座工厂的上空！
他迈开脚步，走向了倒在老人怀里的李雨涵。
看着他坚定的背影，李笙生的表情怔了怔。
她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只在七星剑阁的传说中出现过的人！
那个人也是口中吐出了这四个字，随后无所畏惧地对自己的命运发起了冲击。
只是结果……
她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从脑海中清除，迈步跟在了姜小凡的身后。
……
不远处，老人正抱着李雨涵的躯体呆呆地发愣。
几十年来从未哭过的他，眼眶里居然隐隐有了湿意。
他表情痛苦地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李雨涵，又回过头看了看昏死在血泊中的李军，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没想到在一天之内，老头子我居然一连失去了两个亲人……”
见姜小凡走过来，他悲戚的抬起了头，随后看向了他身后的李笙生，心里不禁浮现出了一丝希望。
如果是她的话……
可是看着满脸希冀的老人，李笙生只能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李雨涵此时的呼吸几乎已经微不可闻，她中枪的位置在心脏，子弹从她的胸口穿过，连肋骨都被打碎了。
虽然李笙生是一名修行者，可她毕竟不是神，起死回生这种事不是她能做到的。
见她摇了摇头，老人眼中的火焰缓缓熄灭了。
他抱紧了怀中的李雨涵，嗓子眼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悲鸣。
其实身为一名武者，他心里也完全清楚，怀里的孙女已经没救了。
可这时，一双手伸过来，将李雨涵从老人的怀里接过。
老人抬起头，用复杂的神色看着蹲在他身旁的姜小凡。
姜小凡面色凝重的瞧着气若游丝的李雨涵，皱着眉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指尖瞬间浮现出了一丝殷红。
在老人疑惑不解的目光里，姜小凡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了李雨涵的伤口上。
“你这是……”
老人皱了皱眉，看着姜小凡的动作，一旁的李笙生眼神中也尽是不解的神色。
“不要跟任何人说。”
李中山听到姜小凡突然对他说了这句话。
还没等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李中山就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了。
“天妖炎。”
姜小凡口中吐出这三个字以后，他伸出了一根白皙的手指，指尖上突然冒出了一簇金色的火焰。
紧接着，他将这一簇火焰轻轻地按在了李雨涵的伤口处。
在老人和李笙生震惊的目光里，李雨涵枪口中嵌着的弹头被新生的肉芽缓缓地顶了出来！
随着肉芽相互纠缠，不一会儿的功夫李雨涵身上的枪伤就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块粉红色的新生的嫩肉……
见伤口已经彻底愈合，姜小凡点了点头，熄灭了指尖的火焰。
李雨涵也随即发出了嘤咛地一声，原本已经平静的胸口，又缓缓出现了起伏。
“……你到底是？”
看着一旁长舒一口气的姜小凡，李中山的眼神里满是震惊。
而李笙生比起他来也好不到哪去，她刚才又看了一眼，李雨涵眉心的死气居然已经彻底消散了。
“这不是普通的治愈法术，这已经是彻底的逆天改命了！”
李笙生用复杂的神色看了一眼额头上微微见汗的姜小凡，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个傻家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她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无奈：
“有这种恐怖的能力，居然就这么毫不掩饰的暴露在我面前，换做别人早把他打晕抓走了。”
可是不由得，她心里居然隐隐觉得有些开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
“谢谢你救了雨涵。”
见李雨涵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李中山向姜小凡诚恳地感谢道。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对姜小凡说道：
“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任何事情！”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老人尤为加重了语气。
姜小凡对他点了点头，接过名片看也没看就随手揣进了口袋里，弄得老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心说这年轻人到底知不知道这张名片的价值……
不过想起他的那些神奇手段，老人心中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