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朝堂稳定,国泰民安。
范笥这位女帝已经淡出百姓们的视线。
而他们也将启程,看遍美好山河。
在京都熟人太多,权势交错复杂,她一个退位的女帝,毫无权势,还拐走两位大臣的儿子,怎么看都是会被欺压的那个。
所以在两位侍君告别家人后,便启程离京。
舒贵君不愿离开,范笥便把明珠留下照顾他,一并留下的还有她在京都置办的产业。
能在后宫争斗中笑到最后,舒贵君的手段自然不会差。
她相信舒贵君。
更何况,为了这一大家子,保命的手段她也没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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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走走停停,欣赏了无数美景。
若说让范笥头疼的,就只有两位侍君名分的事情。
原本大家都是同样的位分,没道理出宫后,那谁就要比他高一阶。
为此,两人吵了不止一次。
范笥最后还是拍板让齐霖,也就是齐侍君做大。
当然这只是对外,对内,大家都一样。
她也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
在外最需要的便是银子,毕竟她要养着两位大爷,没道理出宫后跟着她过苦日子。
于是她捡起了老手艺,当个大夫。
一手银针出神入化,在民间也渐渐传出名声,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
范笥也将一手医术教给两位侍君。
也是希望日后没了她,两位侍君能够有点保命的手段。
三人每逢年关,便会赶回京都小聚。
可今年,燕兆降雪早,百姓收成少,不少人家都得紧着粮食过年。
范笥一行,迫于大雪,晚了半月才回到京都,不过好在还是赶上了新年夜。
去时三人。
回来时,反而变成了四人。
是的,他们多了个孩子。
不过是捡的。
也不知是谁将男婴丢在半路,险些冻死。
在位面世界,除非剧情需要,否则她是不会有孩子的。
出于对两位侍君的愧疚,她便将男婴捡了回来,记在齐霖名下养着。
这件事她没有瞒着舒贵君,并且直言自己不会生育。
渐渐的这个孩子,便成了他们家的团宠。
有了孩子后,他们便很少外出游玩。
教育这等大事,也全权交给两位侍君,她乐得清闲。
五年后,范笥安排好后事,离开位面。
她没有留下复制体,原主的寿命本就没剩多长时间可活,留与不留区别不大。
--娄箐--
继位的第一天,她就在想,殿下为何要禅位。
时至今日,她依旧似懂非懂。
不过没关系,殿下所愿她皆会去做。
殿下是她的一束光,将她从泥潭中拉出来,让她堂堂正正的沐浴在阳光下。
她一直记得,六岁那年,四殿下的那方手帕,让她第一次感受到善意。
而那之后……
“呵。”娄箐摇头自嘲道:“出生黑暗,向往光明;享受眷恋,贪念温柔。”
京都的范府她去看过。
舒贵君一如既往,修身养性。
而她的殿下,时时含笑。
不是没有想过,改名换姓,将人接回宫中,但是她的殿下不喜欢。
她只需要暗中将那些打扰她的家伙清理掉就够了,就像以前一样。
像以前一样,站在殿下的身后,在殿下需要她时,化作利刃破开艰险。
在看到那两位侍君时,她承认自己嫉妒。
她知道自己对殿下有不一样的心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殿下每次的暗中相助?
不,是每日午后,殿下睡着后的容颜。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不会逾矩,这种事情她一人苦恼便够了。
她的殿下,只需好好享受这世间美好。
哪怕是离开她。
--裴陆--
某日运动过后,裴陆乖巧的依偎在范笥怀里。
手掌轻轻替她揉捏,舒缓酸痛。
他抬眸,就看见她迷离又带着惬意的眼眸。
裴陆嘴角扬起,在她的脸颊处偷亲了一下。
换来一记眼刀,裴陆也止不住的傻笑。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在今晚之前,他一直在想,阿笥是不是不喜欢他,所以才会好几年都没碰过他,明明有时就差最后一步……
可是今天,阿笥终于接纳了他。
“妻主。”裴陆蹭蹭她的下颚,语气亲昵:“阿笥~”
“你之前为何不愿动我呢,为何今日才…”
后背被轻轻拍着,她娇软的声音在他头顶想起:“别乱想。”
裴陆本是轻声感慨,没想她会回应。
“你以前年纪尚小,这种事急不得。”
裴陆不高兴嘟囔:“奴那时明明16了,男子这个年纪可,可婚嫁。”
他被抱紧了些,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馨香,莫名感到安心。
以前,其实也无所谓了,重要的是现在,以及未来。
只要有你,我便安好。
--齐霖(齐侍君)--
禅位,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论才智,谋略陛下不输摄政王,从下棋的杀伐决断中便可窥见一二,可是陛下还是禅位了。
陛下问他们的去留,他选择留下。
既已成了陛下的人,那么陛下便是他的天,是他的妻主。
如果没有那一晚,他或许会选择走,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他这一生最不后悔的,就是当年选择了留下。
不然,他就不会看到如此多面的陛下。
白日里装老成的她。
拿起银针认真的她。
时而傲娇执着的她。
……
以及在他怀里含羞绽放的她。
陛下像个宝藏,隐藏了无数的秘密,他不会去深挖,他会好好守护这个宝藏,不会让外面那些妖.艳.贱.货来分走属于他的宝藏。
-番外(小剧场)
某日旅行路上,他们遭遇了匪寇。
土匪头头:【打劫,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马车上露出三位美人真容,土匪头头眼前一亮。
土匪头头:【呦呵,居然还有美人,财我不要了,美人跟我走怎么样(猥琐脸)。】
范笥下意识护住身后二人。
范笥:【他们不会跟你走的。】
土匪头头:【谁说我要他们,都是些娇弱的郎君,我要的是你啊美人,跟我回山寨,当我的压寨妻主吧。】
男的?
齐霖与裴陆一听,猛地站起将自家妻主护在身后。
前几日学的毒药,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裴陆/齐霖:【抢人?门都没有。】
土匪头头卒,病因:被药粉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