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反派身中剧毒吗,她怎么会什么都没摸到。
范笥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自信的,又是从小跟着她父亲学习医术,魔界的病人也接过不少,没道理什么都没诊出来。
她又去观察他的面色,瞳孔正常,面色苍白了点但也没大毛病。
该不会又是系统给错剧本了吧?
什么也没看出来,她只好遗憾的放开他的手腕。
“杜师兄身上并无大碍。”
柏绥双眸一凝,很快又收敛了眼中的寒冷,朝她拱手道谢:“有劳小师妹。”
“我就说嘛,解毒丸都给他吃下了,怎么会有事。”安舟在旁边说笑。
范笥收手,走到安舟旁边疑惑问道:“你给他吃了哪种解毒丸?”
安舟被她这问话搞的一愣,下意识说道:“就是那种解蛇虫的,怎么了?”
范笥意识到自己唐突了,敛眉笑笑,“没什么,怕你给人乱吃药。”
“怎么会,师兄我医术上虽然不如你,但好歹还是遵守医德好不好。”安舟没好气的看向她。
“师姐你看,师兄他凶我。”范笥躲到卫珍身后,朝他晃晃脑袋。
卫珍将人拉出来,看着两人颇为无奈,“好了,既然无事,那我们便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便启程去下一个地方。”
几人点头,找了个安静干净的地方准备休息。
鉴于有妖兽出没,这次安舟在四周多撒了些药粉。
夜间,趁几人睡着,柏绥悄悄起身离开。
确认没被跟踪,他将侍从叫出来。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抱拳行礼:“少主。”
见不是伍吉他疑惑的问:“伍吉呢。”
“魔都有异样,伍统领回去查看了,这几日都是属下在。”侍从低垂着头恭敬答道。
“魔都出了何事。”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伍吉是不会亲自回去的。
侍从又恭敬的回道:“据说是那位醒了过来。”
“哦,伤成那样他居然醒了,纯血果然厉害啊。”柏绥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退下吧,魔都有消息立刻传给我。”
“是。”侍从听令又隐身于黑暗。
柏绥双手握拳,眸光阴冷,缓缓吐出那个名字:“柏晔。”
这才多久,一年不到,人就醒了过来,那群老东西肯定是会拥他为新王,到时候哪有他柏绥的容身之地。
他得抓紧时间解了这毒才是。
柏绥又想到白日里替他把脉的那句话,身体无碍。
呵,他要是身体无碍,又怎会每月受一次焚心之痛,小医仙,最好是装的,否则他不介意将人强行绑回去治疗。
没待多久,柏绥回了营地,三人还在那睡着,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离开。
他回到位置重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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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四人没花多少时间就下山,继续赶往下一个地方。
范笥坐在鹤背上,翻出自己的医典,重新研究魔族人那块。
没道理她医术就此退步了。
安舟和卫珍还诧异的多看了两眼,他们小师妹可是很少翻医典的。
柏绥跟在三人身后,很轻易的就能看见她书上的内容。
魔族几个字眼印入眼眶,再联想昨日,他不可察觉的轻哼一声。
这次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方水域,名叫永泽海,那里盛产疗伤用的药材,而柏绥要的白地苔也在那里。
路上他们耗了点时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来到永泽海。
地如其名,一眼望去就是一片大大的海域。
这里除了药材还有不少鱼类珍珠等,非常受人族欢迎,因此周边还设了不少产业链,一行四人找了间客栈住下,打算明日再出门。
客栈人满为患,至少有一半的人是修士,只为那珍贵至极的药材。
范笥为自己戴上帷帽,她这张脸说不定其中就有人认识,还是不要过分的引人注目为好。
四人选择在一楼用晚膳,顺便探听点情报。
不得不说,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但真正有用的信息却没多少。
一楼有两个门派修士,显然是出来作任务的,说话极为谨慎没有透露出半点消息,剩下的都是些散修,三两组队,讨论着明日的目标。
他们一行四人,范笥还带着帷帽,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但他们都没有贸然上前搭讪,说不定对方就是隐藏的高人,没必要这个时候为自己惹上**烦。
吃过饭,几人就回了房间休息。
范笥翻出自己的乾坤袋,清点防身用具,这里鱼目混杂,指不定明天还会出现争执,她得保护好自己不给两位师兄师姐添麻烦。
她又翻出自己的毒针绑在手腕上,这是她爹特意为她打造的一副暗器。
上面涂了各种毒药,专门给她拿来防身用的。
准备好一切,她又翻开自己的那本医典,慢慢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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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卫珍来喊人,范笥收拾妥当,跟着她下楼。
一行人依旧在楼下用膳。
安舟有些担心她,不放心的说着:“小师妹,你不如在客栈等我们吧,海域危险,我们无法多照看你。”
卫珍也是跟着附和。
“师兄师姐,就带我去嘛,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帷帽下范笥朝他撒娇。
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娇柔的声音还是让人忍不住心软。
安舟微微叹气:“自己保护好自己。”
“好的师兄。”
柏绥早饭没吃几口,眼前这副师兄妹一家亲有些碍眼。
也让他对这位小医仙多了几分关注,究竟是娇弱到何种程度,才会让这两人一路特别小心的照顾,连采药这种事都不愿让她亲自上手。
他很好奇。
四人来到海域边,范笥被留了下来。
卫珍捏捏她的小脸,与她说道:“我与师兄下去,你带着杜师兄去采白地苔,注意安全。”
“杜兄,我家小师妹会带你去采白地苔,她的安全还要劳你费心些。”安舟在一旁拜托柏绥,颇有种托孤的紧张感。
这次来海域的人多又杂,不得已才两人都要下海。
柏绥的实力他们清楚,人品一路上也信得过,此时也只能拜托这人代为照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两位放心,你们的小师妹就是我的小师妹,我自会小心照顾着。”柏绥应下。
安舟又走到范笥身边,不放心的嘱咐:“小心些别逞强。”
范笥点头,“知道啦,你们放心吧,路上小心。”
安舟与卫珍朝海域中心而去,然后下海。
海面上没了人影,范笥才转过身朝柏绥说道:“杜师兄,我们去采白地苔吧。”
永泽海两侧有一大片丛林,那里就有白地苔。
柏绥点头,跟在她身后。
范笥走的慢,没走几段路就要休息会。
柏绥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上前询问:“小师妹身体没事吧,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透过帷帽白沙,范笥看到他紧张的神色,她不好意思笑笑:“让杜师兄担心了,这都是老毛病了。”
“哦,不知道是什么病,还让你的师兄师姐那么紧张。”
“没什么,从娘胎里带的,师兄师姐从小看着我长大,因此紧张了些。”
看离丛林不远,范笥又催促他,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杜师兄,快到了,我们走吧。”
丛林里都是些灌木丛,还有不少粗壮的树木。
而白地苔就在树木的四周。
此时没人,范笥将帷帽收了起来,露出一张秀丽的小脸。
隔的近柏绥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药香。
今日的小医仙穿着一身绣着长枝牡丹的红色襦裙,一头秀发用同色系发带束了个发髻,许是因为她的病,小脸总是带着一股病态的白皙,没有过分寡淡又自带一抹娇俏。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光点点,娇喘微微。
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不知为何,柏绥脑中忽的冒出这么一段话,与这位娇弱的小师妹可不就正相附和吗。
“杜师兄,这里这里。”范笥走到一颗树下,朝他招招手。
柏绥收敛心神,走了过去,树下正是白地苔。
范笥翻出工具,小心摘采着这味药草,见柏绥没动,有些疑惑的问:“杜师兄,你不采吗。”
柏绥从没亲自采过这些,都是下面人处理好才端到他面前的,他不是很想让自己尊贵的手指去挖这东西。
内心纠结一番,他还是蹲了下来,掏出手帕包裹在自己手上,学着她刚刚的手法,去挖白地苔。
范笥眨巴眨巴双眼,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副工具递给他,“杜师兄,用工具吧,方便些。”
柏绥解下手帕,放在一旁铺展开,这才接过她的工具,慢慢挖。
挖出一株就放在手帕上。
范笥抬眸悄悄看他,纠结会,问出萦绕自己几日的问题:“杜师兄,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嗯,身带疾病吗。”
“为何我替你把脉,却是什么也摸没有呢。”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之前说那些药都是给自己用的,还以为你有顽疾来着。”
但现实却是什么都还有,还身强体壮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毛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