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洛梓墨沾满血的手死死的抓住医生的领口处,猩红的双眼大吼着:“必须把她救活,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把你们都碎尸万段。”
“是是是。”被拎起来的医生吓得哆哆嗦嗦,赶紧应声答应,洛梓晨赶紧上前稳住洛梓墨的情绪说:“大哥,快让金医生去抢救大嫂吧。”
洛梓墨这才轻轻的放下金医生,“还不快去!”洛梓墨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说话全靠吼。
金医生赶紧是是是的跑进手术室,这一定是金医生做了大半辈子手术压力最大的一回吧。
一同被送进医院的有洛母,还有洛老太太,洛母输液之后很快就醒来了,只是因为精神过度紧张导致晕倒,醒来后听见洛父说了经过就止不住的流泪,“舒苒是个好孩子,就是命太苦了。”说着就要下床去看看,被洛父拦住。
“月啊,你就不要过去添乱了,都怪咱那儿子,就让他在那好好反应吧。”洛父说着。
洛母靠在洛父的肩膀上默默地哭泣,“老洛啊,你知道不知道舒苒是谁...”
“大伯...”洛梓晨还没等进病房声音就想了起来,声音特别焦急。
洛父赶紧站起来询问怎么了,“大伯,快去看看奶奶。”
“怎么了?”洛母着急的问着,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沈月是那种特别善良的人,宁可自己有什么事也不想身边的人有事,就是这样的女人在这种家族里才会被欺负吧。
三个人匆匆赶到洛老太太所住的高级病房,洛梓晨又回去陪洛梓墨,洛存义打开门就看见病房内被摔的七零八碎,“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洛父走过去。
“大舅,还不是因为那个北舒苒。”夏依囝在一旁说着。
“存义,沈月,我告诉你俩,今天若是救那个野丫头,我就死给你们看。”洛老太太威胁道。
洛存义一时哑然,旁边居然有个煽风点火的夏依囝,戏精上身的哭着说:“外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那个野丫头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大舅和舅妈怎么能让你有事呢。”
“妈...”沈月低声地叫洛老太太,“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北舒苒那个姑娘真的挺好的,怎么可以放弃一条生命呢?”
洛老太太一听当时就炸毛,“好啊,你个沈月,你现在就替那个野丫头说话了,你这是也想骑我头上拉屎是不是!”说着就拿起输液瓶朝着沈月砸过去,洛父站在洛老太太身边,伸手去挡却没挡住,输液瓶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沈月的额头上,顿时就起了包。
洛存义赶紧赶到沈月的身边,看着沈月额头上的包,“妈!”洛存义大声的喊着,明显不悦,“你想干什么啊到底?都一把年纪了你就不能好好的安享晚年,非要掺和这么多事,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什么?”洛老太太也是特别的生气,几个人在病房里吵了很久,声音特别大,也没有一个医生护士敢过来制止。
手术灯一直亮着,洛梓墨倚靠在手术室门外的墙边听着里边的声音,心一直悬挂着,自责,后悔在脑海里蔓延。
洛梓晨也特别的后悔,如果自己不问北舒苒那些问题,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北舒苒真是一个好女人,就算心里在痛苦,在恨,她最后都没有伤害任何人,而是选择了自杀,她宁愿把这恨都带走。
“梓墨...”洛母的声音在走廊里,洛梓墨微微的抬起头看着父亲和母亲走过来,却一动不动,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洛母看见也是一阵心疼。
两个人在来这个楼层的路上,沈月犹豫再三的开口:“老洛,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一场失火吗?”
洛存义扶着沈月问:“当然记得,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事?”
“哎...”沈月叹了口气继续说:“我记得那一年梓墨才四岁,我们一家三口被无情的大火困在了那个道具鬼屋,现在想一想都很害怕。”
洛存义也叹了口气,“那就不要想了,我们一家三口现在不是好好的。”
沈月摇摇头继续说:“那个时候我们想了各种办法都没有办法逃出去,梓墨哭着告诉我们,下辈子还要做我们的儿子,那时我真的以为我们就这样死掉了。”
“好在我们被好心的人救了。”洛存义想到那年的事情也是心有余悸。
沈月忽然停住脚步抬起头问着:“那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两个好心人是谁?”洛存义摇摇头说:“我只记得当时我们怎么给他们钱都不要,他们差点因为救我们也葬身火海,那对夫妻叫什么来着我真有一些记不住了,真快啊,一晃就二十来年了,我还记得他们当时好像做一些小本生意,但是那个时候忙,没有机会去,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总去照顾他们的生意。”
“北诚志,米卉慧。”沈月说着救命恩人的名字,然后眼泪留下,“老洛,我们的救命恩人就是舒苒的父母啊,是他们不顾性命安慰,把我们救了出来,如今我们遇到了舒苒,这就是让我们报恩啊,老洛,我求求你千万要保护好舒苒,不能让妈把她...”
洛存义也是特别的惊讶,夫妻两人聊了一会就到了手术室走廊里。
洛梓晨看着大伯和大伯母过来,说是去透透风就先暂时离开了,北舒苒的手机在刚刚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掉了出来,他顺手捡了起来放在外套的口袋里。
如果手机不响他都忘记了这个事情,看着屏幕上是一串没有存备注的号码按了静音,等到了铃声结束就准备关机,很快一条短信就过来了,洛梓晨并没有打算打开看,但是可见的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了北舒苒,他和洛梓墨成为了情敌。
直到凌晨三点多,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洛梓墨从地上爬起来,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腿都麻了。
“怎么样了?”洛梓墨紧张的问着出来的金医生,洛存义和沈月也走上前。
金医生摘下口罩有一些害怕的说:“洛少,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