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婆母和金枝,他早已将我当成家中的智囊。
我看着他父子二人:「相公,子涵虽有过错,但且年幼,尚存改过自新的机会,何况他乃梁府唯一的血脉,我们不能轻易放弃。」
梁丰觉得我所言有理,便将梁子涵禁足于府中,另请贤师上门,严加管教。
梁子涵却不服管教,仗着自己是梁府唯一血脉,常以骄纵之态,对先生所言置若罔闻,多次逃课不说,还背着众人偷跑花街。
梁丰听闻,火冒三丈,亲自将人捉了回来。
「小小年纪,不思进取,竟沉溺于女色之中,你这般行径,如何对得起我梁家门楣!」
「呜呜呜..爹,儿并非沉溺女色,是、是为了救人!」梁子涵大哭:「儿见金姨被困花街,今日之行也是为赎她。」
梁丰闻言,神色微动。
我同他夫妻两世,当下便猜出了他心思。
他想接金枝回府。
果不其然,没几日金枝便被迎回了梁府。
她在花街学了一身本事,梁丰沉迷其中,夜夜留宿其房。
似是有心与我争宠,金枝时长在梁丰面前献媚,言辞间多有挑拨。
我冷眼旁观,不动声色。
这回不止是金枝,梁丰也急了,他从梁府追到庄子:「翠娘,金枝之事....你可有看法?」
我看向他。
「相公乃梁家之主,何需过问我的看法。」
梁丰觉得我在吃味,虚荣高涨,搂着我侬言软语:「翠娘忙于家事,为夫不敢叨扰,但身为男人,亦有私欲...」
我勾唇,很是贤惠地替他说出心中所想:「金枝与我情同姐妹,此番经历,想来也能让她痛改前非,不如封其为姨娘,也好替梁家开枝散叶。」
梁丰闻言大喜,想同我亲近,却被我以身体抱恙婉拒。
其实,我早暗中派人跟踪梁子涵,不止知道他流连花街,更知晓金枝身染花柳之症。
梁丰同她亲密多时,怕是早已染病。
此等污秽之人,稍有触碰,便令我心生厌恶。
「相公,翠娘有一事相商。」
我将账目拿与他:「庄上近年收成欠佳,不如将部分地段改作织造厂,以工代农,或可增加府中收入。」
梁丰点头赞许:「翠娘此计甚妙,此事便由你做主!」
我微微颔首。
和梁丰回府后,金枝便急不可待迎上来。
「老爷,金枝为您备好了膳食,还特意炖了雪蛤,以滋补身体。」金枝巧笑嫣然。
梁丰赞叹,随即转向我:「翠娘,你一同用膳吧。」
「翠娘今日身体微恙,恐不宜与相公共膳,翠娘先回房了。」我怕染病,找借口拒绝。
梁丰望着我背影,黯然伤神。
「老爷,快随金枝回房用膳~」金枝挽住他手臂。
梁丰松开,面露不悦:「翠娘为梁家操劳,你却只知享乐,不知体恤,这晚膳,你也别用了!」
金枝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许是感受到我带来的威胁,她隔日便很凑巧的病了。
金枝房里的丫鬟传来这消息时,我正同梁丰对账本。
「姨奶奶在外遭受非人对待,本就体弱,因昨日老爷训诫,觉得愧对夫人,是以一病不起。」
他听闻金枝病倒,写字的手颤了一下。
我主动说:「既是她病了,相公便去看看吧。」
「多谢夫人宽宏!」
梁丰感怀我的大度,甩笔离去。
「你且等等。」
我喊住金枝房里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