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舒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异样，她从包包里面掏出香水。
随意地在自己的发梢、手腕喷了喷。
是茉莉香的味道，她以前就喜欢这个味道。
准确地说，是季墨霄喜欢茉莉花香，所以她采用茉莉花香水。
这么多年，一直都还在用，从未因为什么改变过。
瞬间，茉莉香的味道弥漫着整个车里。
也是这个味道，让季墨霄想起了他们的曾经。
有一次，白言舒过生日，季墨霄买了满屋子茉莉花送给她。
白言舒十分开心，那一天还差点儿擦枪走火呢。
想到这里，季墨霄的心头一震。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所以才会想入非非的。
他把车窗开到最大，想让凉风吹醒自己。
车内的白言舒打了一个喷嚏，说道：
“人家冷。”
季墨霄只好又把窗户关上。
把白言舒放在酒店门口，季墨霄下车与她告别。
可是 白言舒意犹未尽，说道：
“上去坐坐？我那里还有从国外带回来的好酒。”
滋滋滋，这么明显的暗示。
酒店房间，喝酒，孤男寡女，深更半夜。
季墨霄还没有彻底醉，说道：
“我要回去哄孩子了，你早点儿休息。”
季墨霄说完，不给白言舒继续挽留的机会，转身上了车。
白言舒站在那里，朝着季墨霄挥手。
季墨霄假装没有看到，只是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下午唐心意打电话问白言舒的事情，他就觉得自己跟白言舒在一起，唐心意一定知道。
想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公事而已，他就坦然了不少。
快到家的时候，季墨霄抬起腕表看了看，将近十一点了。
这个点儿，唐心意和孩子们应该已经睡觉了。
季墨霄本打算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生怕把家里人吵醒了。
结果看到客厅里面还有灯光。
难道是家里的阿姨还在收拾？
季墨霄打开门的瞬间，唐心意正坐在客厅里面，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喝茶。
唐心意假装聚精会神的样子，好像没有发现季墨霄进来。
“这么晚不睡？”季墨霄一边走过来问道。
唐心意这才放下杯子，饶有兴致地看向季墨霄。
“这么晚，你才回来？”
唐心意问道。
这一问，季墨霄就略显心虚了。
“我……有个饭局，刚结束。”
季墨霄回答道。
“我看会报纸就睡。”
唐心意说着，继续看报纸。
可是一种淡淡的花香刺激着她的嗅觉。
尤其是季墨霄坐下来的时候，味道更重。
唐心意瞟了一眼他的衬衣，看看西装，还挺板正的。
季墨霄是从来不用香水的，他身上只有淡淡的烟草味道。
这个味道，显然不是。
“你身上全是女人的香水味。”
唐心意说着，往旁边坐了坐，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该死，是沾上了白言舒的香水。
被抓包了，还逮了个正着。
季墨霄知道，对于唐心意这种聪明女人，糊弄是糊弄不过去的。
所以只能坦白从宽了。
而且要坦然。
不是说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嘛，那就脱掉。
季墨霄站起来，很自然地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掉，丢到唐心意的腿上。
“正准备给你说呢，今天还让你打听对了，白言舒真的回来了，这香水味是她的。”
“在车上喷了，分子运动，我的衣服沾到了一点儿。”
季墨霄就像是聊家常一样说道。
唐心意的眉头不知不觉得就皱了起来。
白天刚听说白言舒这个名字，现在人已经到了。
“呦，在你车上喷的？确定是分子运动，不是接触传播？”
唐心意戏谑地问道。
言语间，满满都是醋味，都快把这个房子都酸到了。
季墨霄看着她吃醋的样子，双手叉腰，嘴角勾起。
“今天是云子运动，明天就不知道。”
“你要小心了，你有情敌了。”
季墨霄模棱两可地说道，想要激发唐心意的占有欲。
她总是表现得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这次可要让她着急一下。
唐心意还好不是恋爱脑，及时发现自己差点儿进了季墨霄的套儿。
如果季墨霄拒不承认，或者吞吞吐吐遮遮掩掩，那可能真的有事。
现在站在这里，大说特说，反而是没事。
唐心意站起来，将衣服丢到季墨霄的身上，说道：
“有就有呗，她喜欢拿走就好了，反正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
唐心意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补充道：
“对了，这个味道难闻死了，你还是把衣服丢了吧，洗不干净的。”
“我要睡觉去了。”
唐心意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季墨霄拿起衣服在鼻子处闻了闻，淡淡的茉莉香，挺好闻的啊。
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味道。
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唐心意身后回答道：“扔了，必须扔。”
在季墨霄看不到的地方，唐心意的嘴唇勾起了大大的弧度。
季墨霄也发现，自己是这么在乎唐心意的感觉。
想要第一时间回家给她解释，也不想保留任何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东西。
不过，即使季墨霄标线这么乖，她还是锁上了自己的房门。
季墨霄睡觉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越过唐心意的卧室，去了客房睡觉。
那道门，是他们之间存在的唯一的隔阂。
唐心意一时间无法消除这道隔阂，而季墨霄也不想强迫她。
自己欠她的，会慢慢地还的，以她需要的方式。
第二天，唐心意去上班。
他们培育的玉米二号要上线了，她先去看了看，一切就绪，就差临门一脚。
就像是自己怀胎十月孕育的孩子，终于要呱呱落地了。
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乐极生悲。
她刚回来，就接到了实验室要合并的消息，美其名曰内部整顿。
他们是1号实验室，要跟8号实验室合并。
而且办公地址也要改变，搬到8号实验室那边去。
这么大的变动，虽然早就有所耳闻，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心里还是有些抗拒的。
毕竟他们1号实验室跟8号实验室路子不同。
到了那边，难免会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