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来?宝贝什么时候也学会不顾他人死活了?你知道的,他们完不成我交给他们的任务是不会有命再去执行第二次任务的,对了,宝贝你先前养的那几株花似乎有萎蔫的势头啊!既然这样,不如宝贝先想想是用他们几个人的血浇呢还是用他们的家人的来浇。”
纪汐浑身一颤,心里漫上害怕,她知道,以金翰傑的性格他一定做得出来用人血浇花的,这个人嗜血成性,残忍无情,从来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惹他不悦的人,一个能将一个女人绑在太阳下面活活渴死的人,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拴在船上在海里拖行最后将他的尸体喂了鲨鱼的人,她怎么能期盼着他放过这几个无辜的保镖?
金翰傑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其处事风格比起夏铭风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人向来冷漠无情,不过就纪汐所知,金翰傑自小是被自己的小姑金萱带大的,直到他九岁那年小姑为了一个男人和金家恩断义绝,所以在他心里最在乎的只有那个陪伴了他九年的小姑。
只是自从金萱离开金家后,便同人间蒸发一样,无论金家派出了多少人都没有消息,直到五年前他听说姑姑在F市的一个小镇里出现过,派出去的人查到小姑在那里住了三年,身边带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表妹的存在,当即亲自带人去寻金萱和表妹,却不想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整间屋子里遍布血迹和杀手的尸体。
小姑的身手他小时候是见过的,也知道那些杀手的尸体是小姑造成的,看那个样子是有人要对小姑和表妹不利,金翰傑当即就派人去搜寻金萱的下落,只是似乎是有人不想让他们知道金萱的下落,不停的给他们制造麻烦,甚至对他们下了通杀令,那个时候他手里还没有现在这样大的势力,并且金家有人巴不得他早点死掉又怎么可能会派人去支援他。
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些人的手里的时候一个出租车司机救了他还将他带回了家里救治,让自己的女儿好好照顾他。
捡回一命的他变得更加冷血无情,将家族里反对他看不起他的人系数处理干净,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没有放过,而那个被他绑在烈日下活活渴死的女人就是害死他母亲的继母。
痛苦这种东西,没有经历过的人谁都没有资格说三道四,因为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极端。
纪汐不能理解金翰傑经历了什么,也许当年的那些人是罪有应得,可是至少她面前的这些保镖是无辜的,不该成为任何人任何借口的牺牲品,就像她相依为命的父亲。
“金翰傑,你这个变态,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让人恶心?我告诉你如果你动了他们几个或是他们的家人一下,那到时候回金家的就是我的尸体,你浇花用的就是我的血,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纪汐几乎是用吼的,她从来没有对金翰傑以外的人发过脾气,面对金翰傑她总能颠覆她的形象,做出太多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做的事情来。
纪汐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还爱着吧!
只是,一直以来深情的只有她一个,在他的眼里她什么都不是,他偶尔的温柔体贴从来都只是因为父亲对他的救命之恩和她那些日子夜以继日的细心照顾,娶她回家也无非是因为金家爷爷给他施加的压力和不得不娶的责任罢了。
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她!
丝毫不曾有过,否则他也不会让自己的父亲成为他复仇的牺牲品。
既然不爱,为何不放手?
让她自生自灭不好吗?
哪怕是死也与他无关不是吗?
“宝贝,这样说就不可爱了!”
金翰傑语气淡淡的,竟丝毫没有生气的意味在里面。
只是,像金翰傑这样的人,越是平静就越是可怕。
像他这样的人,什么都不会表现在脸上,城府深不可测。
看来自己今天是无可避免,势必要回去了。
“金翰傑,我看不起你,你就是个没有种的懦夫,你自己没有本事将我带回去只会让别人来承担这不该有的责任。”
纪汐也不知道怎么了,总之就是心里窝着火,就想将心里的不满都发泄出来,哪怕知道这样会惹怒他。
“宝贝,你知道你这话可以让你死多少回了吗?激怒我对你可没好处。”
“那正好,这样我就可以和爸爸团聚,永远摆脱你这个杀人凶手了!”
纪汐一直强忍着泪,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只有自己哭出来她就输了,在他面前输的彻彻底底。
她不能!
她不能将自己最后的尊严都输得一干二净。
“纪汐!你给我记住,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永远都不可能!”
金翰傑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怒气,他从不会叫她的名字,永远都是一句虚伪得让人作呕的“宝贝”,这一次他却叫出了她的名字,却是她攒够了失望的时候。
“金翰傑!明明不爱,为何不肯放我自由?整天装得那么虚伪,你不累吗?”
纪汐仰头望着天空,晴空万里,一览无云,真是个好天气。
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在阳光的折射下透着光亮。
不爱?何不给她自由?
她能自由吗?爱了五年,刻入骨血,她该怎么自由?
金翰傑浑身一怔,眼里透着冷意。
想要自由?呵!进了他金家的门,何来自由?
冠上了他金家的姓他怎会放她自由,她自由了,那他呢?
“你最好乖乖回家,别忘了你父亲的骨灰还在金家,对了,我带了个女人回来,你会感兴趣的。”
金翰傑的声音里带着冷漠。
“金翰傑,你这个魔鬼!”
“呵!”
金翰傑挂了电话。
魔鬼?是啊!在她纪汐的眼里他一直是魔鬼不是吗?
她在金家呆了五年又怎么会是今天才知道他是魔鬼的呢?
纪汐跪坐到了地上,失魂落魄。
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回家?那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家。
他带了女人回去,是终于要羞辱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