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为何偏偏要恩国公特意前来,原来竟是如此!”夏震天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古青弦却意外的一直保持着风清月朗般的微微笑意,“如今你我二人也算是亲家,况且成亲后暖暖无论如何都要叫我一声爹了。”
古青弦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一丝丝的波澜,可夏震天听着却越发觉得这话中有言外之意。
“哼,你想的美!”夏震天现在总兵府门口,颇有种寸步不让的架势,只可惜对上古青弦并无什么大用。
“明日便是夏总兵的寿辰,这个便是我的寿礼。”古青弦向后身手,瞬间手中便多出来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他将盒子递给夏震天悄声说道:“这其中的东西与她有关,你还想把我拒之门外吗?”
这个‘她’指得是谁自然两人都知道,夏震天看着手中的盒子,蓦然无语。
夏暖得知圣旨已下准了她和韦纯钧的亲事,心中似有悬石落地,便是连看见张夫人的时候都觉得心情不错还是不捉弄她了。
“小姐,你这是……”看着前方一路走上山的王妈妈,再看看身边夏暖这悄悄跟踪的样子,紫螺还是识趣的闭了嘴。
“在这里呆着,要是有人上山记得他是谁,下山的时候我会问你。”夏暖随口交代了一句,便继续跟着王妈妈往前走,果不其然,在山顶上夏暖见到了自己想象中应该见到的东西――一座坟。
夏暖没有丝毫的惊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王妈妈这个时候会提着一个大篮子上山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如今看来,今日应该是自己所为生母的忌日?但为何夏震天毫无动静?这有这不太寻常。
正在思索前因后果的夏暖却突然被王妈妈哭哭啼啼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但听来听去无非也就是她这个小姐多么多么好,再有便是在天之灵保佑保佑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夏暖想要知道的消息。
但此时却又有一个人上山了。
夏暖躲在一边,看到的是王妈妈正在哭哭啼啼的上坟,然而视线一转竟发觉对面竟然还有一个人!看那个人所站的方向似乎并不是从上山的路上来的,难不成这人会飞?还是说他早就已经来到了山上?
这件事令夏暖着实起了兴趣,想要好好探究一下此人到底是谁,可无奈两人之间着实是远了些,只看到那人一身黑衣长相如何还是辨认不清,她决定继续耐心的等在这里。
王妈妈哭哭啼啼的将祭品一一摆放好,又对着眼前的墓碑磕了几个头,这才离开了这里,夏暖眼见王妈妈要走过来连忙躲得更加的谨慎,待到确定了王妈妈已经离开了山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抬眼间却看到之前所见之人已经走到了坟前,夏暖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这人竟是古清弦!
无论如何也无法令人联想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现在应当说是生前两个人,如今一人一鬼,就这么诡异的被这样一幅画面联系在了一起。
夏暖并没有声张,反而更在乎的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很明显这种桥段一定会是二人之间有着什么美好的回忆之类的,甚至很有可能相互喜欢什么的,继而又是因为什么什么事情两个人无法在一起,直到最后天人永隔,嗯,话本上面都是这么演的。
想起了之前自己出门玩的时候茶馆里面说书的说的这种故事真是一大堆,想要忘记都很难。
“十几年了,你就这么一直躺着也不错,至少见不到就不会痛了。”从始至终古清弦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是在坟前足足站了一个时辰,这才从另一边的山上飞跃而下。
“腿麻了……”夏暖看着已经不见踪迹的古清弦,十分的同情自己,陪着未来的……嗯……应该算是公公什么的吧在这里蹲了一个时辰还真是一点都不爽,夏暖如今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上厕所的时候腿抽筋了。
“小姐,这里并没有任何人经过。”下了山,紫螺依旧等在半山腰,夏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说辞,毕竟古清弦走的那就不是寻常路啊。
“没事,走吧,我饿了。”
今天虽然是过了一个十分无聊的日子,一直等啊等的,但是却激起了夏暖所有的好奇心,虽然知道自己的娘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富家千金,但是一想到夏震天和古清弦竟然都看上了自己的娘,心中颇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似乎……很微妙。
“圣旨的事情想必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夏震天傍晚的时候叫来了夏暖,难得的空闲时间,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夏暖这丫头一意孤行,但是当圣旨下来,一切已成定局的时候,夏震天这个做爹的反而是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不舍之感。
“是的,爹爹,孩儿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之前去京城的时候纯钧就已经告知我了。”夏暖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心想:幸好没有把张夫人那个讨厌的低智商给叫过来,不然张夫人今天一定会拉肚子!
“你就当真愿意嫁给韦纯钧?皇上到底有何不顺你的心意?”夏震天和女儿谈论这种问题,也不管对皇上的用词是否恭敬,毕竟这可是夏暖的婚姻大事,自然是要清清楚楚才是。
“我问爹爹,是想要女儿去皇宫里面成为一个每天只知道争风吃醋并且还要躲着明枪暗箭时时刻刻生活在危险之中的不开心的人,还是想要女儿成为一个每天无忧无虑还有夫人的位子坐的人,更何况女儿嫁给纯钧根本不需要和人争风吃醋,也不需要躲避什么危险。”
夏暖的大眼睛眨啊眨的,里面是一派天真的神色,而夏震天听到这个之后似乎也释然了,夏暖自自杀醒来之后就一向很有主见,如今这样的选择想必也是深思熟虑,虽然皇宫的生活确实是很好但是那似乎并不是夏暖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