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锋看沈天枢又哭又笑,只觉得莫名其妙,心疼地安慰了几句,“天枢,不瞒你说,你爹这性格,没什么至交好友,牧行空虽然和你爹认识不过两天而已,但他是你爹最好的兄弟,如果你和他儿子有什么过节,你要多迁就人家,知道吗?”
“不是……”
“什么不是?牧行空的儿子是牧家世子,出生不比我们狼族部落的人,当然是要你迁就他,难不成让他迁就你?”
“爹,我实话告诉你,当年冰壑城寨一战之后,我离开了天狼部族……”
沈天枢将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给了沈墨锋,从他离开天狼部族独自一人生活,然后被牧家小世子捡走领养,再到牧家被灭门追杀,二人逃亡到冰荒之地,然后他抛弃诺言丢下牧遣云之类的种种统统告诉了沈墨锋。
当沈墨锋听完之后,拍着膝盖直摇头。
“天枢,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那小云儿他人呢,人家好歹也算你弟弟,你怎么还欺负人家?!好在他没有中寒毒死在雪原,不然我怎么对得起行空啊。”
“我当时不知道,我以为是牧行空害死你的,所以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还不是怕对不起你,之后我就丢下他走了,害得他差点因为寒毒发作死在雪原,天羽山也是我的错,我没想到错的这么离谱……”
“你是错了,牧家被灭门,好说歹说你也得给我好好照顾行空的儿子,你怎么还放任他不管,沈天枢,你真是出息了。”沈墨锋没好气拍了下沈天枢的脑袋,虽然生气,但他也不想过于苛责沈天枢,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儿子了。
沈天枢皱着眉头,“爹,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该怎么面对云儿啊,还有件事,我也不瞒你了,我喜欢他……”
沈墨锋点了一下头,“我和他爹是异姓兄弟,你们关系和睦是好事,你主动认个错,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人家原谅你就行了。”
“你可能没听明白,我是说我爱上他了……”
“你爱上他了是吧,什么!你爱上他了,你不是说是牧行空的小儿子,牧家小世子,一个男孩子啊?”沈墨锋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沈天枢。
“对,是男孩子,长的很好看的男孩子。”
“你喜欢上行空的儿子了?!”
沈天枢沉思数秒,认真地点点头,反正眼前人是亲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先缓口气,我还有件事说了,你可能听了会很生气,我在他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我把他那个,那时候我在觉醒兽化血印,突然开始渡劫,然后我好像发疯了一样,对他做了那种事,而且很粗鲁又很过分。”
“……”
沈墨锋感觉一口老血挤上心头,差点背过气去,你这孽子还是不是人啊,你这样我怎么对得起牧行空?
沈天枢脸色微红,半低下头去,“当时是天雷劫,渡劫花了七日,我好像也折腾了他七日……”
“沈天枢你这个孽子,你好的不学,净做这些坏事!”
“爹,我现在知道你不是被牧叔叔杀的,我感觉更加愧疚了,怎么办啊?”
“不是?合计着你以为我被他爹杀了,你就对他下手很痛快很爽了是吧?”
沈天枢小声嘀咕道:“确实挺爽的……”
“还敢嘀嘀咕咕,你错的很离谱知道吗?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你这孽子能不能学点好的,你爹娘死的早,但你也不能做这种事吧,人家牧家世子身份尊贵,你这样子霸王硬上弓岂不是杀人诛心,让他没有脸面活下去。”
“没那么严重吧,我感觉他后面还挺配合我的……”
沈墨锋听得脸都黑了,没想到自己生了个这么畜生的儿子,“沈天枢,我刚才就应该把你打死,你没得人家同意做那种事就是畜生不如,还折腾了人家七日,人家没把你阉掉都算不错了。”
“所以我现在挺愧疚的,爹你帮我想想法子……”
“那个小云儿对你是什么态度?”沈墨锋稍微冷静了下来,毕竟是亲儿子,打死是舍不得的。
沈天枢讪讪直言道:“反正看不上我,各种嫌弃我……”
“活该,干的事一点也不男人,我们虽然是狼族,但男人要温柔,你霸王硬上弓算什么回事,小云儿他看不上你是应该的,”沈墨锋吁了一口气,“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是真喜欢上他了,还是单纯享受那种事?”
“爹你别胡说,我是真想和他在一起,看着他,保护他……”
沈墨锋到这一刻也认了,反正儿子也长大了,而且沈天枢这眼神中含情脉脉,说到那位小世子嘴角都扬起来了,看着的确是深陷其中,就和当年他喜欢上白依弦一样,既然是真心实意,那他也不想多加阻挠。
“我有个法子,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沈墨锋缓缓站身,沈天枢则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兴奋点头,“都听爹的,搞定咱们沈家这个儿媳妇就看爹了。”
“没用!连个对象都搞不定,爹帮你。”
“有爹的感觉真好啊,一切都拜托了。”沈天枢难得嬉皮笑脸起来。
沈墨锋望向祭司髑,“立刻安排下去,释放所有人。”
“教主,那些人是为了给你恢复力量所用,不能放啊!”祭司髑劝解道。
沈墨锋冷冷一笑,“时代不同了,你不是想迎接魔尊昭和嚒,你不妨去寻找三魔将,昭和的意思是什么,魔族想要一统北域大陆,与天下玄门开战?还是选择与天下玄门共存,数千年过去,我想他应该有新想法了。”
“……”
“去吧,三魔将能给你新的指引,血魔教自今日起彻底消亡。”
祭司髑没再多说什么,他朝沈墨锋跪拜,随后离开了血魔教,结界解除,牧遣云和血焉等人逃出结界,其余众人如鸟兽散,牧遣云等人找到了血魔教主殿。
众人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沈天枢,牧遣云一行人立刻上前,各自召唤出兵刃,空中浮现着一袭黑衣的沈墨锋,这群人并不认识沈墨锋,自然也看不出这是一场安排好的苦肉戏。
沈墨锋讽笑:“又来了一群送死的玩意?”
“这个人的力量好可怕啊,九夏哥哥准备撤退吧?”血焉提醒道。
牧遣云搀扶起地上的沈天枢,沈天枢身上遍布伤口,嘴里涌出大量鲜血,“沈天枢,你不要死,我来了!你会没事的。”
“云儿,我不行了……”
沈天枢抓着牧遣云的手,大声喘着气,看样子说话很艰难,一旁的金岿然都快哭了,“沈师兄你别死啊!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君小婉握着火鸟弓,手里凝聚出三支火焰箭,“九夏,这个人太强了,你带上沈大哥,我们赶紧撤退!”
“我要杀了他!”
“云儿,我快不行了,陪我说说话……”
“九夏公子,你陪沈师兄说话,这个人交给我们!”金岿然握着佩剑率先攻向沈墨锋,血焉随即跟上,召唤出五只元婴中期的尸魁一同作战,君小婉也唰唰唰射出火焰箭,三人一同攻向了沈墨锋。
沈墨锋故意和他们玩玩,不然一招就能解决。
“沈天枢,你不会死的,我带你去太和宫,不!我带你去紫云魔宗找我师傅,他能救你!”
“云儿,在我临死前,我想告诉你,”沈天枢牢牢握住牧遣云的手,“我喜欢你,当年在千锋石岭被你捡回家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过去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误会牧叔叔杀了我爹,我背弃承诺弃你离去,天羽山和你拔刀相向,都是我的错,我错的很离谱……”
“和你无关,上一辈的恩怨我不知道,你离开雪原是没办法面对我,也不能怪你!天羽山是我逼你出手,我从没埋怨你,沈天枢求求你不要说傻话了,你留着力气好好活着,你不是答应保护我一辈子吗?”
“云儿,那你原谅我了吗?”
“我没有恨过你!”牧遣云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沈天枢有些不忍心了,但看沈墨锋给他的眼神,只能狠狠心继续演下去,不痛彻心扉,哪能得到爱情。
“那狼牙山发生的事,你也原谅我了吗?”
“你都快死了,你怎么还想那些事,那天要是我自己不乐意,你早就死在雷劫里了,你以为我被你那样折腾,我反抗不了吗?我是不想你死在雷劫里,所以任由你胡作非为,我不恨你!只当你是走火入魔……”
“如果我说我尚有意识,可是我发自心底想和你做那种事,你会恨我吗?”
“……”
牧遣云都快哭成泪人了,哪有恨死人的道理,“不恨不恨,你别说话了,嘴里流了好多血。”
“那我喜欢你,你会讨厌我,恶心我吗?”
“沈天枢,你给我闭嘴啦!”
牧遣云抹去沈天枢嘴角血迹,一口亲了上去,这下轮到沈天枢呆住了,他双手抱住牧遣云,将他抱进怀里,彼此感受着彼此口腔中的气息,牧遣云感觉沈天枢的力气也太大了,这不像是要死的样子吧。
沈墨锋控制住了君小婉和血焉等人,望向地上深情拥吻的两人,“行了,咱们别打了,人家都亲上了。”
“不是,合计着我们打这么辛苦,沈师兄你和九夏公子亲的那么热烈。”
“哇……”
君小婉和血焉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看到喜笑颜开,已经忘记他们该干嘛了,牧遣云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一把推开沈天枢,呸呸两口吐掉嘴里的血水。
“你不是快死了吗?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我……我没死……”
沈天枢无辜地从地上爬起来,就和没事人一样,沈墨锋朝着二人走去,牧遣云还下意识把沈天枢拦在背后,沈天枢心里都笑开了花,但是牧遣云感觉不对劲,眼前这个家伙的长相和沈天枢有几分相似之处。
“你就是牧家小世子,小云儿?”
“你是谁?”
沈天枢摁下了牧遣云的手臂,“他是我爹,亲爹。”
“亲爹?!”
金岿然、君小婉和血焉异口同声惊讶道,不是说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这么年轻这么帅,而且还这么强,这个爹很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