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后来，儿子被皇帝收养，封为常胜王爷。
他随皇帝姓，改名叫宋昭，继承了我的衣钵，也立志像我一样救死扶伤。
他翻阅我留下来的医术挑灯夜读，偶尔看着看着便望着我的字迹出神，然后依恋的摩挲着书页，念着爹爹。
我很想回应他，说爹爹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
可能是因为这样的愿望很强烈，我发现灵魂甚至能偷偷控制毛笔。
在他读到不懂的地方时，在纸上写一两句话。
不过那时候都特别特别累，灵魂要休养好多好多天，而这也成了我和儿子的小秘密。
在皇帝的教养下，儿子修习武功研读兵书，遇见不喜欢的人就毫不犹豫的教训或者毒杀。
京城人人摇头指责儿子跋扈恶毒，我也忧心忡忡，担心我的死给儿子心灵造成的阴影太大，害怕他长歪。
但是某天，皇帝翻完一本弹劾王爷肆意妄为的奏折时，却对着虚空感慨。
“药师谷之所以灭亡，就是药师谷的人太善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却不知人心参差不齐，天下人是救不完的。”
我苦笑着，皇帝却突然凤眸一痛落下泪来。
他拿起一块玉佩，轻轻嗅闻着其上残留的药香，捕捉到了微风中同样的香气。
我才知道我在人间徘徊，无法转世的原因。
未来青史留名的帝王，竟对我有所执念。
我年少时进宫面圣，见尚是皇子的他被人欺侮，身形瘦削，恐怕有中毒的迹象，便随手给了他一只珍贵木材做的簪子保命，叫他日日带在身边，那时，他唤我秦哥哥。
只是没想到，他这一带就是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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