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养儿之过
刘贤2020-10-14 14:303,244

  只说韩竞和温如俍两个便是从那洪罗山无厄教的砸龙须洞内通往外面的海开始望外游,他两一个一跤一人,在那海中,蛟龙本就擅长水性,自然游得奇快,而韩竞虽是一臂,而且身材六尺,但是他身有神功,驭水早不过是儿戏一般。

  韩竞和温如俍不用多时,便从那海中游到了岸边。

  韩竞和温如俍脸个湿淋淋地从那海边上岸时,只见四周人烟不多,对面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树林之上便是座青山,青山之上便是有那些为数不多的、正冒着袅袅炊烟的人家。

  韩竞道“我们先去那山上寻个歇息一回吧,我的五脏庙该拜一拜了。”

  温如俍看了韩竞一眼,便道“也好。”

  而后,他两个便上了山,往那人家走去。

  到了那人家时,韩竞不喜欢出头,便不敲门,温如俍亦是千金小姐出身,面子比什么都重要,说起来倒也是个笑话,他两个便是一直地站在那人家的门前,谁也不说先迈一步。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韩竞和温如俍听见这一句,一齐地都回头看时,只见那过来的乃是一个老者,那老者一身粗衣麻布,肩上扛着锄头,一看便是从田中归来。

  老者看见韩竞和温如俍两个人一身都是湿淋淋的,便问道“你们二位是……?”

  韩竞这回便不得不开口了,他道“老人家,我们是乘船过来寻人,只可惜将要到这里时船却突然坏了,幸而我们水性好,才不至于命丧大海,今夜眼看日薄西山了,还望老人家行个方便,能够让我们将就一晚,若是有些粗茶淡饭,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老者道“原来如此,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韩竞“主仆……”

  温如俍“姐弟……”

  老者见状,便不再多问了,将韩竞和温如俍请了进去,那破瓦寒窑,一屋子树枝野草,门口长满了青苔折枝,窗花凋零,看似日子过得穷酸,但是老者那张脸上却是半点愁容都没有。

  韩竞和温如俍坐在那饭桌跟前,老者去给他两个盛饭之时,韩竞与温如俍耳语道“夜里睡觉时不要睡得太熟,尽量小心些,这家有问题。”

  温如俍听见韩竞如此说,便看了看这茅屋,细看时,这才发现,原来这屋子一共分作两间屋子,一间是厨房,另一间便是这居室了,乍一看这居室脏乱不堪,但是仔细看来,那床头放着的蜡烛乃是婚宴用的蜡烛,而他两个用的碗筷也是铜器所制,温如俍又看见那老者从田间回来时候,锄头上挂着的罐子也不是一般的物什……温如俍看见这些这时,只觉好奇,那些物什和这老者、和这茅屋分明格格不入。

  老者端着一盆稀粥和一罐子咸菜过来时,温如俍和韩竞便开始起了防备之心。

  韩竞和温如俍两个吃了那饭,便与老者在一个屋子里睡下了,老者给韩竞和温如俍都发了一个面料甚是好是锦被,各自安寝,老者笑意盈盈,道“二位,暂且将就一晚吧,老汉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就这锦被还算好的,老汉一次都没有盖过的,希望二位不要嫌弃。”

  韩竞笑道“哪里的话?老人家,您能叫我们两个陌生人这您这里留宿已经是厚恩了,晚辈多有打扰,还望您多加见谅。”

  韩竞和老者寒暄几句,便睡下了。

  夜已极深了,西牛贺洲的九天玄幻始终都是这样清澈透明,不见乌云半点。

  温如俍本就觉轻,再加上旁边乃是两个男子,她哪里能够睡得下?身子翻来覆去,心事重重,只是嘴上半句都不愿意提罢了。

  韩竞亦是个心思慎密的人,看见这老者虽是面目祥和,但是这屋子之中的某些物什,根本就与这屋子的主人不合,但是韩竞也不敢多问,只怕是打草惊蛇。

  只听那‘咣当’一声,似乎门被人给一脚踹开了。

  韩竞和温如俍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他两个心里精神得很,却都把眼睛闭得死死的。

  老者没有睡觉,听见那门的响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半响没有开口,只听见那厨房里头叮叮当当的声音,老者半响才开口道“锅里只剩一点粥了,你就凑合着喝吧。”

  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破口大骂道“你奶奶的,老子辛辛苦苦一天了,你个老不死的整天就知道在家里头就知道偷懒,连饭都不知道给老子留?”

  那骂声越来越近,一直进了屋子。

  却见,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意气风发,却是一脸的凶神恶煞。

  老者道“小点声,今天有客人,勿要扰了人家睡觉。”

  年轻人看了一眼韩竞,全然没搭理他,又看见了温如俍时,那眼睛登时便是放光了,那笑色难以入目。他道“老东西,那里弄来这么个下流的货色,也不早点说。”说着,年轻人便朝温如俍走了过来,刚要伸手去掀温如俍的被子时,老者赶紧过来拦住了他儿子,老者道“不行!这是人家的姑娘,你在外面为非作歹我管不了,但是这姑娘在咱们家的客人,你不可侵犯……”

  不待那老者说完时,年轻人竟是一个嘴巴子扇了过去,年轻人怒道“老东西,你说谁为非作歹?我在外面如何,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为了养你,我能活得这么累?”言罢,年轻人便又要去掀温如俍的被子,温如俍登时将眼睛睁开,一连两个耳刮子便扇到了那年轻人的脸上。

  韩竞此时已是站了起来,却是半句话没有,只是走到旁边扶着老者。

  年轻人冷笑了一回,道“行啊小蹄子,好个泼辣劲儿!爷爷就喜欢你这彪悍的,来呀!”年轻人说着便环臂去抱温如俍,温如俍水袖一甩,年轻人便一连在那半空中连翻三个跟头,最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哇哇大叫。

  温如俍瞪着眼睛看着那年轻人,道“你可知错?”

  年轻人登时便跪倒在地上,哭道“大仙饶命!小人不知是大仙临界,多有冒犯,还望大仙不怪罪小人无知,饶了小人的性命!”

  温如俍道“畜生,如此不孝之流,留你在世上何用?”温如俍说着便要下掌打死那年轻人,谁知那老者突然给温如俍跪了下来,跟温如俍央求道“姑娘!姑娘饶了我儿这一回吧,我儿年纪尚浅,不知世事,来日老汉定然教他重新做人,还请姑娘给我儿一次机会!”

  温如俍空举着那手掌,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看着韩竞,便道“韩竞,你来。”

  韩竞过来扶起老者,道“老人家,你养儿为了什么?”

  老者道“老汉今年七十有六了,也是老来得知,他娘福薄,生完他不久便去了,老汉养儿整整二十二年,不图别的,只愿去了那日,那有的人给老汉买口棺材,立个石碑,不至于让老汉曝尸荒野才好。老汉一生虽没有什么能耐,但是对天发誓,这一生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老汉平日时候,连那盗我粮食的老鼠都不杀害,公子,你说老汉难道连个口棺材、连块墓碑都不能有吗?”

  韩竞点头道“老人家,你是好人,你会有安身之所的,既然你养儿图的是一口棺材、一块墓碑,那这样如何,我答应您,待你去了那日,我不管在哪里,都会回来给你安葬,我会给您最好的棺材、最好的墓碑,然后,我现在一掌劈死这不孝不义、伤天害理之人,如何?”

  老者听见,连连摆手、摇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我儿虽做过恶事,但是他是可以改的,他是个孝子,他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拿回来孝敬我的,”说着,老者便将床头的喜烛拿了过来,道“你们看看,我在这山上六七年没有买过蜡烛,每每入夜,便都是熬夜做事情,熬得我眼睛而今迎风便会流泪,儿子孝顺,经常往家里拿回蜡烛来,我便不需要再借着月光做事了,你们说,我儿子不孝顺么?”

  温如俍看着老人,一时心里酸楚,甩开那袖子,一气之下便出了门去。

  韩竞听着老人说着那些话,他将那蜡烛接过来看,问那年轻人道“我问你,这蜡烛哪里来的?如何来的?”

  年轻人道“是……是别人家结婚时,我们兄弟入室抢劫,我知道他经常夜里干活,我就随手拿了这两根好蜡烛。”

  韩竞“他?‘他’是谁?”

  年轻人将那手往老者身上一指,也不说话,韩竞见状,一脚便踢在那年轻人的脸上,登时便将那年轻人踢得满脸是血,韩竞怒道“你哑巴啦?”

  年轻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多喘一口;老者在一旁看着,心疼归心疼,知道韩竞和温如俍都是为了他好,也不敢多加劝阻。

  年轻人吱吱呜呜,道了声“‘他’是我爹。”

  韩竞道“你能否答应我?日后每日必叫一百声‘爹’,每顿饭都跟父亲在一起吃,每日都与父亲做饭,每天都陪着父亲一起务农。你若答应我,我便饶你性命,若是不能,”韩竞说着便将腰间的屠羊剑拿了出来,屠羊剑寒光阵阵,看见之人无不心惊胆战。

  年轻人在那地上哆哆嗦嗦,道“可是,我爹他薄田三亩,我若是就这样一辈子跟他务农,那我这辈子娶媳妇是没有希望了,如果不是我出去打家劫舍,他仅凭着那点田地,哪里有用蜡烛的闲钱?”

  韩竞见这年轻人的这番说辞,分明是执迷不悟,但是,他说得也是忿地在理——不知韩竞该如何处置这两难之事?欲知后事如何,且见下回分解。

继续阅读:章十二:荣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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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刀之武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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