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那韩竞手里握着屠羊剑,与那女子站在孙家祖坟的石门外面,韩竞自言自语道“屠羊剑——与你相识了也有段时间了,不知你的威力与我的金刀想必如何?今番便要见识了一回了!”韩竞言罢,便挥起那屠羊剑,朝着石门便劈了过去,一见一声巨响,那石门便倒了下来,登时!那海底便晃动了起来,周遭的石柱子亦是断裂起来,韩竞见情况不妙,赶紧便钻进了石门之内,意图早点寻见乾玉鼎,以免石门坍塌,乾玉鼎便再寻无望了!
韩竞这一进去,那女子亦是赶紧跟了进去!
韩竞乃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思进了那石门,谁知,那石门晃动了几番,却是风平浪静了,韩竞回头看时,却是看见那女子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韩竞看见了,心里好不厌烦,但是却也无法。韩竞只得怒道“你跟紧来做什么?这里乃是龙潭虎穴,机关重重,你进来无非是白白送死!真是蠢顿透顶!”
那女子见韩竞如此辱骂与她,却也不知回头,便道“我自是进来了,便不会再出去,你就尽管骂吧,我是不会走的!”
韩竞见她执着,便只得过去扶着她,道“你叫什么?”
那女子道“不知道,我昨晚刚刚出生,没有名字。夫君你叫什么,我便跟着叫什么。”
韩竞叹了一回,道“我叫什么是我的事情,你叫什么是你的事情,干什么一切事情都要跟着我?”
那女子道“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啊!”
韩竞无法,道“我姓韩,单名一个竞字,你打算叫什么名字,我先给你随便起一个吧。”
那女子道“听闻人间女子都随夫家姓氏,我夫家姓韩,那我便也姓韩,我就叫韩氏吧。”
韩竞听着,赶紧打断道“不可!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不可以跟着我的姓氏。”
那女子道“因何?”
韩竞寻思了半响,道“我……我有家室了……”
那女子笑道“这个怕什么,你们人间的男子不是喜欢三妻四妾的么,我做你的老婆,不管第几个,我都愿意,我喜欢你,你长得这样好看,而且还对我好,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好了,我不要那个什么成琪了;而且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保证不会让你后悔的。”
韩竞道“我长得好看?我现在是张脸,等我出去之后,就要跟一个一脸癞皮的人换脸了,到时候我就是一脸的癞皮,你还会有想要跟我结婚的念头么?”
那女子道“你不是有家室么?你的家室都不嫌弃你,那我也没有什么好嫌弃的了。”
韩竞被她这话倒是惊醒了!韩竞心里寻思“不知到时候我与黄书生换了脸,兰苑玉那个妖精还会不会要我?——兴许嫌我丑陋,都会装作不认识我了吧?”
韩竞见她实在执迷不悟,便道“算了,婚嫁之事还是等咱们出去了,我把事情都办完了再说吧。你的名字……既然你本是珍珠一颗,那就叫你珍珠吧?”
珍珠笑道“谢夫君赐名!”
韩竞一时却是无奈了,但是又不能管的了她,也就只能由着她叫了。
韩竞和珍珠顺着那石门之内,往里头走时,尽是深渊回廊,而且多半伸手不见五指,韩竞看不见,但是珍珠在却是在那黑暗之中行走若青天白日一般,韩竞便抓着珍珠的胳膊,又她带着他走。
每走一会儿,韩竞便会问那路途样貌,走了多远。珍珠便一一回答。
韩竞问道“到了哪里了?这里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珍珠道“这里跟上一段路程一样,还是两面石壁,两旁皆挂着空灯,什么都没有。”
韩竞诧异,道“咱们就这样长久走下去,偌大一个古墓,怕是猴年马月也走不完,你快点看看那墙壁之上是不是有什么暗示,不然我怕我们就要迷路了!”
珍珠按照韩竞所说,在那两面墙壁上看了一回,道“我发现,没个墙壁之上都有一个个小洞。”
韩竞听见,赶紧道“你且止步!我怀疑这里有机关!”
珍珠四下看了一回,道“机关在哪里?”
韩竞气道“我若是知道机关在哪里还用得着你看?你再看看,我们的脚下可有什么石子之类的东西,若是有,你拿起来往前面丢一回。”
珍珠道“没有石子。”
韩竞无法,便拿着屠羊剑,便递给珍珠,道“你把这屠羊剑往前丢吧,尽量丢得远一点。”
珍珠按照韩竞说得做,韩竞便往后退了两步,果然!珍珠一将那屠羊剑丢在前面的地上时,那两边的石壁便刷刷地从那一个个小洞之中飞出了许多的箭来,韩竞听见声音,赶紧道“快过来!”
珍珠一下子便回身扑到了韩竞的身上,他两个连番往后滚了好几圈,这才躲过了那箭雨……
珍珠见箭雨停下了,便扶起了韩竞,道“那些暗器都没有了。起来吧。”
韩竞道“好大一场虚惊,若是没能提前反应过来,怕是便要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了。”
珍珠笑道“还是我夫君聪明。”
韩竞和珍珠过去时,珍珠帮韩竞捡起了那屠羊剑,他两个又继续往前走,韩竞不时叮嘱珍珠,一旦看见地上或墙上有何蹊跷之处,赶紧说出来,以免酿成大患。
珍珠事事只是照着韩竞说的去做,韩竞骂她时,她也不反抗,事事皆依着韩竞、顺着韩竞,最后韩竞再有脾气也不好撒在她的身上。
韩竞和珍珠两个继续往前走时,只听见不远不近的地方似有些奇怪的声响,韩竞首先停下的脚步,道“珍珠,你去前面看看,到底是何物作怪。”
珍珠却是扭捏不动,道“我害怕。”
韩竞道“那算了,不勉强你,你扶着我过去,然后看见那声响的源头,便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只是千万要注意一点——切莫打草惊蛇。”
珍珠小声应了,便搀扶着韩竞,两个人在那黑暗之中顺着那奇怪的声响过去。
韩竞和珍珠渐渐离那声音越来越近,那声音却是咔吱咔吱的声音,珍珠带着韩竞走进之时,只因那光线十分暗淡,根本什么都看不清,韩竞只是听见那奇怪声响似是极近,却是不知道那声音到底是何物所作;珍珠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她一眼看到那物,登时便尖叫起来,慌忙只见,撒开韩竞便自己退了两步,空留韩竞自己在那里却不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该如何做,韩竞无奈,只得问道“怎么了?”
韩竞这一说话,却是把那物惊着了——那却是个做在地上吃着石头的老蛆,那老蛆成了精,竟是生出了双臂,而且坐在哪里,左手右手不断地往嘴里添着石头,而那咔吱咔吱的声音,便是那老蛆嚼着石子的声音。
那老蛆一看见韩竞自己站在哪里,便主动站了起来,半爬半走地朝着韩竞过来,珍珠看见韩竞有危险,便赶紧喊道“危险!那怪物奔着你过来了!”
韩竞听见,慌忙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转身之时,一不小心却是撞到了那石壁上,韩竞怒道“它从哪里过来的?”
珍珠急道“你的左边!”
韩竞情急之中便去腰上摸那屠羊剑,一时便怒了,原来那屠羊剑还在珍珠的手上!韩竞怒道“快把屠羊剑给我!”
珍珠手忙脚乱,屠羊剑丢给韩竞时,她却丢在了韩竞的左边,韩竞没有左手,便伸右手去拿,却是为时已晚,那老蛆一把扑倒韩竞,大嘴一张,那黏液便淌了韩竞一脸,登时便把韩竞的口鼻都堵住了,韩竞整个身子都被那老蛆压住,而且韩竞一只手,老蛆却是两只手!韩竞哪里能抵挡得住老蛆!眼看那老蛆从嘴里淌出许多黏液出来,那黏液之中还挂着许多的蛆虫,那腐臭味道韩竞早难以把持,只是那老蛆身子肥胖,实在压得韩竞半点动弹不得,先在甚至是喘口气都是难事!
韩竞已然无法挣扎,口鼻都被堵得死死的,若是可以,韩竞倒是想一口真火烧死这老蛆,只是口被堵住,而且韩竞被那腐臭味道熏得不行,哪里还有精力去运作体内的混元灵珠?韩竞此时只觉自己要丧命之时,那身上的老蛆却不动弹了。
而后便听见珍珠说话,珍珠道“夫君,我用你的屠羊剑把这好恶心的东西给杀了,你快起来吧!”
韩竞听见,这才一把将那老蛆从自己的身上移开。
韩竞起身闻了一回自己身上的那股腐臭味道,胃里却是又一股上翻,只觉得实在恶心,珍珠扶着韩竞,对韩竞百般问候,想帮着韩竞,但是却是无从下手,韩竞面对珍珠若此,却是哭笑不得。
韩竞道“方才见到那老蛆之时,你第一反应便是把我独自丢下,自己跑到了安全的地方,怎的后来又想起来救我了?”
珍珠道“我当时只是害怕,没有多想别的,但是后来看见夫君你有难,我便用那屠羊剑干脆杀了那老蛆,救活我夫君。”
韩竞心里却是叹了一回“原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是真的。”
韩竞正与珍珠继续往前走着,突然珍珠却是笑了起来,韩竞不解其意,只是觉得珍珠这笑得好生突然、好生奇怪——欲知后事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