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殊身为毕宿,主西方色相与珠光宝气,自然身上打扮得不俗,但见:
华柔流苏翩翩舞,殊意迷人桂兰摇。
蜻蜓点水非我意,香云散后君莫逃。
良善本是心底水,眼能示意最是好。
且见毕宿且磨墨,心魂随去文笔骚。
华殊跟薛怀道“薛总管有礼。”
薛怀把华殊请进里面,给她安排了个干净、舒适且幽静的客房,又给华殊叫了些饭菜,备了个奴才,一些琐事安排好后,薛怀见无人骚扰,方才开口,其实心里早急得冒烟。薛怀道“你们只派了你一个人来吗?”
华殊点头,道“是,不知是何事?很急吗?”
薛怀踌躇半响,道“是华胤被睚眦王爷抓了,一连扣押了好几日,都不见放人。”
华殊不解道“睚眦王爷的行事风格略有耳闻,‘睚眦必报’一事早时听我几位师哥说过,所以他们告诉我若是日后遇上睚眦王爷的人万万躲着些,大师哥这些也是知道的,他怎么还会……?”
薛怀“是这样,……”薛怀把华胤出言救韩竞、又与韩竞结交等事一一告诉了华殊,又将金狻王爷劝后无果一事也告诉了华殊,华殊听后,也是心急如焚,只道“这事却有些难了,睚眦王爷不近人情是众所周知的,他若是不顾金狻王爷与白虎门的交情伤了我大师哥也不是没可能的。”
薛怀“不然,你快去把你师父叫来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华殊“师父在闭关,不然也不会叫大师哥代他来贺寿了。”
薛怀“难不成华胤当真难逃此劫?”
华殊寻思半响,道“你这几天可曾去看过我大师哥?”
薛怀摇头“重兵把守,我寸步难都以靠近。”
华殊“既然金狻王爷劝睚眦王爷不管用,你可曾试过去劝劝龙母?”
薛怀“你不识得龙母,不了解她的脾气,龙母从来最好脸面,这等事情龙母得知也会权当不知,不然,她也早出来住持公道了。”
华殊心有慌乱,但身心坚定,稳坐在桌旁,看着眼前的烛火,又问薛怀“不如,我们现在趁夜深去看看他们。”
薛怀惊道“你胆子好大!被抓到的话可是证据确凿的罪,当场毙命的可能都有!”
华殊“这样坐以待毙,又怎么会想出解决事情的办法?薛总管你掩护我,我先去看看我大师哥。”
薛怀无法,只道“那好吧,你可以万万小心!”
言罢,他二人便悄悄出了门,飞步到了华胤的客房附近,华殊和薛怀见那门口果然四个侍卫守着,华殊转身扶在墙上,运作白虎门法术凌花乱坠,只见华殊双臂一抖,登时那四个守门的侍卫眼前一阵混乱,不分东南西北,乱走了一阵,随即便倒在了地上,薛怀见状,便拉上华殊趁机进了屋内。
华殊、薛怀一进屋,但见华胤完好无损地待着,华殊便放了心,两步并作三步奔过去,笑道“大师哥,你无恙?”
华胤转了一圈,笑道“完好无损。”
他兄妹两个笑意相逢,空留薛怀一个傻站在门口。
华胤看见,道“薛兄,可知韩兄那边近况如何?”
薛怀“尚且不知,韩兄那边把守更严,更难进入。”
华殊诧异“你不会法术?”
薛怀“我只是凡人一个,是王爷在我儿时捡得我,从未修行过,哪里会法术?”
华殊低头,便不再开口。
华胤道“我有个办法,可以去看看韩兄他们,只是要薛兄以身犯险。”
好不容易有了这在华殊面前出彩的机会,薛怀怎会放过?立即应道“但说无妨。”
华胤“薛兄你在这里扮我,我则去韩竞那里看看,以商量对策救他。”
华殊不解“大师哥,可是拖累你被幽禁的那个韩兄?”
华胤“是,他也是被无辜牵连的。”
华殊“都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是谁做错事赔礼道歉就好嘛,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反而劳人伤神,又伤和气。”
华胤“若都如你一样,那这世界且不天下太平?”
薛怀“你兄妹休得再聊了,办正事要紧。”
华胤、华殊听了薛怀的话,兄妹两个都运作隐身术,月夜虽明,但远近相看却都无法看见他们兄妹的进出,薛怀独自的华胤的房间里辗转反侧,只求他们早些归来。
华胤与华殊几步便到了韩竞的房间,华胤为狼,华殊为乌,一兽一禽幻回真身飞檐走壁而过,从天窗进入,外人无知无觉。
韩竞正在屋子里打坐,忽见屋子内进了一匹狼与一只乌,登时受了不小的惊吓,险些倒跌过去,却不知如何言语,华胤与华殊怕他害怕,赶紧幻回真身,韩竞一看,却是华胤,另一个女子虽是浑身打扮得金光闪烁,却是雍容典雅,仙家风范,望着也该是个好人。
韩竞喜道“华兄你……?”
华胤介绍华殊道“韩兄,这是我师妹华殊,我兄妹专为如何救你而来。”
韩竞“你们却是白来了,这睚眦父子报仇心切,绝不肯放人的。”
华胤“成邦又不是你杀的,你怎会脱不了身?”
韩竞一惊“你如此说,可是有了什么办法?”
华胤道“我在那客房里的几日,并未闲着,只为寻思如何救你与你的妹妹,说到底,不过是你的妹妹惹了睚眦,与你并无任何干系,待会儿我便让华殊带着你妹妹出了金狻王府,暂且到我白虎门暂居一段时间,而你便留在这里,由我和华殊以白虎门身份为你求情,约莫你定是要受些苦头算完,只为叫睚眦解解心头丧子之恨,但你和你妹妹的命可是保住了,韩兄,你看这法子可好?”
韩竞知是可以逃出生天,喜道“再好不过,幸好有你华兄相助,不然我韩竞非得命丧这里了。”
华胤“韩兄言重了,所谓‘知己难逢’,那夜你我一见如故,我今日若不救你,日后不是少了一个知己?”
华胤与韩竞商量好明日的事情后,华胤便欲与华殊离开,因隔壁便是兰苑玉的屋子,华胤与华殊又运作穿墙之术,一步便进了兰苑玉的屋子,因此时正是夜里,兰苑玉虽性格大方,不记事情,但眼前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她哪里还睡得着?深更半夜了仍旧坐立不安,忽见眼前二人穿墙而入,不禁被唬了一跳,兰苑玉虽也是修炼上百年的蛇妖,但所谓的修行也不过是些旁门左道,投机取巧,哪里比得上白虎门上乘修行,人家十年修行便可赶上她百年修行。
可见捷径好走,却都是曲折蜿蜒,难登上云霄;虽大陆难走,可一旦走好便是步步登高,使旁人望尘莫及。
兰苑玉一见屋内忽现两人,起初以为是睚眦要深夜灭口,登时便吓傻了,后来一看,却是华胤带着个靓丽的女子——华殊,提起的心是放下了,但见华殊衣着实在华丽,自己根本无法与她相比,心里便由而生妒,十分厌恶华殊,直接无视华殊,只理华胤道“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半夜来,吓人家一跳。”
华殊见兰苑玉相貌虽美,但目光迷离,唇色深红,且胸圆臀肥,十指勾在一起上下撩动,分明十足的淫贱相,而且一见华胤竟是这种口吻,华殊听得心里十分不自在。
华胤精明十分,怎会看不出这两名女子的暗战?只好打圆场,笑道“是这样,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师妹毕宿月乌——华殊。兰姑娘,我已经和你哥哥商量好了,先要我师妹华殊带你去白虎门暂住一段时间,只为躲过一段的风波,然后韩兄是要留在这里,因为他并非是害死成邦的真正凶手,有我和华殊代表白虎门求情,相信睚眦应该不会再害韩兄的命,顶多只是让韩兄吃点苦头,然后就会放了他的。”
兰苑玉道“如此也好,我两个都没了危险了,华哥哥,果然妙计!”
华殊不忿,道“那睚眦王爷出了命的狠毒,你都不怕他伤害你哥哥吗?”
兰苑玉看了华殊一眼,道“我哥哥的命大着呢,没事。”
华殊又看华胤一眼,这一眼,十分不甘愿,华胤知她此时已然不愿帮忙救兰苑玉,但碍于与韩竞的交情,便道“师妹,你现在就运作腾云驾雾,把兰姑娘送回教里吧。”
华殊“大师哥——”
华胤“听话!快,不要耽误了时机。”
华殊无法,只得跟兰苑玉道“你快变回原形吧。”
兰苑玉洋洋得意,伸了个懒腰,便幻回蛇形,华殊道“你再小点,不然我怎么带你出去?”
兰苑玉道了声“真麻烦,”便从小蛇直接便做虫儿,华殊见机,幻作乌鸦,张嘴便刁住了兰苑玉,兰苑玉登时便唬得不轻,又不敢大喊大叫,怕惹来睚眦的兵,华殊欲起飞时,华胤赶紧道“师妹你别伤了她!”
华殊心里笑着,口里应了声“怎么会?”便从天窗飞了出去,直奔天外。
华胤见事已板上钉钉,便松了口气,运作隐身术,回了自己的客房,将事情前后与薛怀交代清楚,只待华殊反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