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韩竞和郑桢两个走到那深渊之中,却是遇见三条猪婆恶龙,那三条猪婆龙在那水晶池里兴风作浪,而那水晶池亦是正好完全挡住了韩竞和郑桢的去路,郑桢正是百般无奈之时,韩竞却是出了个计谋,扬言那叫这三条猪婆龙自相残杀。
只因韩竞的那计谋,他自己一来是身有残疾,二来是他不会隐身之术,这行动,韩竞便只好交与郑桢来做。
郑桢按照韩竞所说,往那水晶池跟前走去时,瞧准一条猪婆龙正拿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看,郑桢两步飞过去,正到那水晶池池壁上时,郑桢忽地便隐身了,那池中的猪婆龙不明就理,旁边的两条猪婆龙只道是那一条吃了独食,不由分说,上前便是两个对一个,互相厮咬了起来。
郑桢隐着身,走到韩竞旁边,耳语道“正如你所料,它们真的自相残杀了。唉——”
韩竞诧异“它们自相残杀了,这对咱们来说不好么?你叹个什么气?”
郑桢“你个计谋出得好,我叹得是,这千百年来的交情,竟然还不如那一口肉食来的值钱,它们竟然真的以为它吃了独食,你看,都把脖子给咬出血了。”
韩竞冷笑了一回,道“这便是它们历经万年却还没有进化的原因——没有感情、不会动脑。这世上的任何,不论人或物,只要是相比其他同类而不如,最后被人家欺负的,都是自己活该,同意都是生活在这世上,为何人家就可以扬名立万?为何人家就可以名留青史?它们却只能在那破瓦寒窑之中自练自哀,不知上进者,活该被人家踩在脚下。”
郑桢“难道就没有中庸者么?”
韩竞寻思了一回,道“中庸者有啊,只不过那是就事情而言,才会出现中庸者,否则,这世上便是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踩着人家的脑袋往上爬的人,另一种是被人家踩着脑袋不知事故的人。”
郑桢一时却是无言以对了。
韩竞笑了一回,道“知道你向来最讨厌这些争名逐利的事情了,我一时兴起,多说了几句。”
郑桢叹了一回,道“你什么时候若是能改改这好名好利的心,兴许你还能活得轻松一点。”
韩竞笑道“这便是你这个王孙公子永远不会懂的了。”
郑桢“你懂!”
韩竞“对,我这幽冥界的小小判官懂,我这大千世界的小小蝼蚁懂。”
韩竞和郑桢往那水晶池里看时,只见那一条猪婆龙已然被那两条猪婆龙咬得面目全非了,浑身鲜血淋漓,沉在水晶池之底,苟延残喘着。
韩竞道“你现在万万不要现身,因为它们乃是上千年的交情,因为你互相残杀,它们一旦发现是你作弄它们,它们会激怒,若是一时没按耐住脾气从那水晶池之中跳将出来,你我可就是要吃不来兜着走了。”
郑桢道“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我能力有限啊。”
韩竞“坚持不了也得坚持,等我想办法把那两条猪婆龙也收拾了,你再现身不迟。”
……
那水晶池之中本是清澈见底的水,只因那一条猪婆龙的的鲜血,将池底染得通红,上面虽是澄清,但是那水晶池底的透骨血色依然触目惊心。
韩竞想了许久,便道“我有办法了。”随即,韩竞便又与隐身的郑桢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一回,意图郑桢能挑起剩下两条猪婆龙的厮杀。
韩竞言罢,便悄然退后了,郑桢则原地化回原形,于是,一条小白龙便在那上头回旋了两回,以作示威,而后,便进了那水晶池之中,郑桢先在水面上搅了两回,那两条猪婆龙见来者挑衅,便迎上去欲与郑桢相斗,郑桢知道自己在水里的功夫都是花架子,绝对不敌这两条猛兽,见它们过来了,便只在那水上候着,两条猪婆龙来势汹汹,看来这回它们是势必要将郑桢变成裹腹之物了,郑桢面对这两条猪婆龙的两面夹击,见自己已然招架不住之时,便想要逃跑,韩竞却在外面喊着“快弄出来一条!”
原来韩竞在那地上站着,手里乃是拿着白蟒锦囊候着呢,只要郑桢弄出来一条猪婆龙,韩竞便可以以白蟒锦囊将那猪婆龙收入囊中,叫其措手不及,几时功夫,那猪婆龙便可以化作血水了。
可惜,郑桢的能耐有限,眼看自身不保了,郑桢此时只想赶紧逃出去,却每每将要从那水晶池之中逃出去时,总会被那两条猪婆龙给拦住,郑桢无法,便只得与它们纠缠着,那两条猪婆龙身材肥硕,但是浑身孔武有力,郑桢虽是白龙一条,却似个丝绸一般毫无力道,他越是在那水中与那两条猪婆龙纠缠,他便越是虚弱,眼看不中用时,那一条猪婆龙见准时机,从后面张开血盆大口便狠狠咬住了郑桢的后腿,登时便将郑桢丢在了池底,韩竞见郑桢不行了,便大喊道“快弄出来一个!”
郑桢见前面一条猪婆龙正奔着自己冲过来,郑桢干脆将龙头一仰,一下子便把那正冲过来的猪婆龙给顶出了水晶池,那猪婆龙飞出了水晶池,跌在地上甩了个结实,开口便是大声嚎叫了一回,韩竞抓准时机,白蟒锦囊对着那地上的猪婆龙,韩竞叫了声“收!”那猪婆龙眨眼之际便被韩竞收进了白蟒锦囊之中。
韩竞赶紧将白蟒锦囊系好,他看着那水晶池之中的郑桢和那最后一条猪婆龙,韩竞便两步飞进了那水晶池之中,正想着要跳进池中搭救郑桢时,却看见,郑桢正与那最后一条猪婆龙斗着,只见,那猪婆龙死死地咬着郑桢的后腿,只叫郑桢无法逃脱,那周围的水里已然清晰可见,郑桢的血正慢慢参杂其中。
郑桢狂摆龙尾,奈何偏偏就是摆脱不了这纠缠不清的东西,郑桢将后腿使劲往那池壁上撞着,可恨那猪婆龙就是不松口,韩竞见状,大喊道“郑桢,用你的花堂玉杀了它!”
郑桢听见,便立即变回人身,那猪婆龙却是正好咬着郑桢的右腿,他一看郑桢的人,那眼里却是好一股怒火,登时便开了口,直奔郑桢的上身而来,郑桢手快,赶紧摸出了花堂玉丢了出去,那花堂玉在周边飞了一回,便从一枚小小的玉佩变作了一个白玉冰轮来,飞回来时,便拦着那猪婆龙的腰横杀了下去,那猪婆龙措手不及,根本料不到竟然还有背后的东西来要它的命,那猪婆龙断作两截之时,下半截首先沉入池底,上半截在那水中哀嚎了半响,这才沉底。
郑桢见没了事,这才安慰地往池边游过去。
韩竞还站在那池边,看着郑桢狼狈的样子爬了上来,韩竞笑道“看你还有些胆量,能坚持着与那畜生如此对局,不错。”
郑桢抬头使劲蹬了一眼韩竞,口里气喘吁吁,跟韩竞道“你还敢说风凉话!我方才在池底险些被那猪婆龙要了命,你就站在这里看着,怎么不说下来帮帮我?”
韩竞“我知道你一定斗得过他,那我为什么还要下水?再者,我水量本来就不如你好,万一那猪婆龙一看见我,便过来咬我了,你反而还得过来救我,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多划不来?”
郑桢见自己说不过韩竞,便伸手道“那你现在拉我一把总行吧。”
韩竞笑道“行啊!当然行。”
韩竞伸手便将郑桢拉回了地上,他道“这回你大可以好好休息一回了,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过去那水晶池,再去看看那边是何样的,尽量早些寻到成琪和孙秋君,而后便可以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郑桢趴在那地上,冷笑道“你说‘该干什么干什么’?你什么时候没事过?”
韩竞眉头一皱,道“这些事情又不是我自己喜欢挑起来的,还不都是你师父找我的茬儿?”
郑桢“好歹也是你师父,既然是长辈,便不可以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韩竞连连点头道“行行行……我不说算完。”
郑桢那右腿只是皮外之伤,根本没事,他两个在那里休息了一回,郑桢和韩竞便一齐飞过了水晶池,到了另外一边,韩竞这回看见,那胳膊上的镯子又亮了起来。
郑桢毕竟矫情,娇生惯养,那右腿上的伤不疼他也喊疼,偏偏就要韩竞背着他走,韩竞无法,便就只得背着他走,两人这回便继续往前走。
走了许久的路,只见前面似有隐隐烛火,郑桢诧异道“难道前面是出路?”
韩竞摇头道“应该不会,若是出路,应该有风声和光线,但是你看前面,就只是那星星点点的光,而且都是三推五堆聚集在一起的,应该是香烛之类的。”他二人走进时,果然发现那光乃是香烛所发出的光,只见那眼前一片香火烟雾,韩竞和郑桢一时诧异,不知这回又遇见的是个何样角色。
欲知后事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