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七在看到小女孩的那一刻,呆若木鸡,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指着管家,呵斥:“别动!”
管家不敢动,待在原地。
陆离山命令他:“先把甜甜带下去。”
季云七冷着脸,“我看谁敢!”
她的目光落在陆离山的身上,“你不是告诉我甜甜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她还站在这里?她还活得好好的。”
陆离山也不知道甜甜为什么突然就可以下床走路了,难道是因为最近月光明亮的关系?
“季云七,我命令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家,否则我报警了。”
季云七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离山,“你的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你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精心算计?这么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陆离山不顾一切地咆哮:“管家,没听见我说话吗?我叫你把人给我带下去!”
管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好抱着甜甜匆匆跑了。
季云七突然觉得浑身失去了力气,她无力地对陆离山说:“陆离山,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说完这句话,季云七突然转身要离开。
陆离山觉得不对劲,以季云七的性格,她一定会纠缠不休。这么反常,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对付他的办法。
陆离山拉住了她的手,打起了感情牌,“甜甜是你的女儿,同样也是我的女儿。我能给她的,是你远远也给不了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可以补偿你。”
季云七冷笑一声:“陆离山,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季云七离开之后,陆离山心有不安,他给何路明打了个电话:“你在影视出版这一行比较熟,给我查一下季云七。”
“我要知道她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挂完电话,陆离山来到地下室的城堡,女儿正大发脾气,对着管家又打又踢,很不像样。
陆离山哄了一会儿,见女儿怎么也不消停,突然吼了起来。女儿吓坏了,她从来没看到爸爸发这么大的火,傻愣在旁边。
沉默了一阵之后,女儿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陆离山,问他:“那是妈妈对不对?”
“她和照片里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陆离山什么也不想说,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泪痕的甜甜。
没多久,陆离山就接到了何路明的电话,其实何路明早就在调查季云七了,只是一直没敢跟陆离山说。
因为季云七一直在做一件让何路明非常不高兴的事——她在偷偷调查陆离山。
调查陆离山自然就会调查到跟陆离山有关的人,比如他何路明。
最要命的是,季云七看上去风风火火,做起事情来却非常细腻,人脉广到令人害怕。何路明自认为做事天衣无缝,却还是留下了把柄,被季云七找到了线索,挖出了真相。
这些年,陆离山所做的所有脏事,季云七通通都知道。
自然,何路明身为爪牙,所做的那些脏事,她也知道。
当何路明把这个消息告诉陆离山的时候,陆离山震惊不已。
让陆离山震惊的有两件事:
一是季云七在暗中调查且取得不少证据的事,他不知情。
二是何路明调查季云七,居然没有经过他的允许。
陆离山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即便隔着电话线,何路明也能感受到。何路明很清楚他在顾虑什么,立马大表忠心。
“收起这些鬼话,你我之间只有利益。”
没多久,陆离山收到了一条消息——他被研究所除名了。
不用多问,也知道是季云七带着他这些年所做的实验资料找到了研究所。陆离山的很多实验都违背了研究所的规定,被除名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陆离山坐在沙发上回想起当年毕业的时候,自己满怀理想的样子。
当时他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天体物理学家,没想到等他好不容易实现了梦想,却又轻易地把它摧毁了。
好像,很对不起当初青春热血的自己。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季云七的身上。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了吗?”
陆离山回不去研究所,但他早就搭建好了一个更庞大的实验室,那里有最顶尖的仪器和更高端的设备,远比研究所更先进,更利于研究。
但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陆离山是真的怕了季云七了,他没有想到季云七居然会掌握那么多的证据。
他答应季云七可以让她见女儿,条件就是销毁所有的证据。
如果季云七肯听他的话,那就不是季云七了。
陆离山也知道,季云七并不会完全顺从他的意愿,所以一个可怕的计划在他的心里滋生。
他要用女儿先拖住季云七,在找到合适的机会之后除掉她。
种种烦心事让陆离山成天沉默寡言,他坐在书房里,盯着远方的夜色,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人敲门,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
管家说,一个叫词小画的小女孩要见他。
陆离山来到客厅,看到词小画娇小的身影站在一幅画下,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敢相信你只有十几岁。”
她沉稳自若的样子,是多少年纪大的人也很难做到的。
词小画说:“我的年龄对你来说不重要吧?”
“当然重要。你只有十几岁,身体里却住着一颗不知道多少岁的灵魂。这意味着你可以在时间里自由的穿梭,这么惊人的事怎么能不重要?”
词小画懒得跟他说这些,开门见山,“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你女儿甜甜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但我应该有办法治好她的病。”
陆离山拒绝了,“不劳你费心了,她身体很好。”
“如果她身体真的那么好,怎么都不能出去走动?”词小画拆穿了他。
“你用一颗宇宙陨星维系着她的生命,如果有一天,那颗宇宙陨星耗尽了力量,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你女儿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陆离山不再抗拒,而是试探地问:“你真的可以?”
“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