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厉燊亭眉心微蹙，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他们是上午去的陵园，厉燊亭算计着自己晕倒的时间。
他现在只记得自己在开车的时候，心脏突然一阵绞痛，紧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嗯。”苏小宛故作镇定的解释道：“你晕到之后，我把你送到了医院。你现在千万要好好躺着，不准乱动。”
“为什么。”厉燊亭动了动还扎着滴流的那只手，“医生怎么说，很严重吗？”
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
苏小宛抿了抿唇，一番内心挣扎后，最后还是说了实话。
“是，很严重。”她说：“你今天做了一场手术，现在需要静养。尽量不要说话，饮食清淡些。”
一听到“手术”这两个字，厉燊亭的脸色登时更加难看了。
他躺在床上，酝酿着苏小宛刚才说的话。
现在厉燊亭的脑子很乱。
过了十几分钟，再次睁开眼睛，猝不及防的甩出一个问题。
“我晕倒前，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他问：“厉惊墨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小宛的心咯噔一下。
她自然想要把这件事说出来，让厉燊亭也跟着一起分担，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没，没有啊。”她慌乱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否认。
但是眼神还是有些慌乱。
厉燊亭心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沉默的盯着苏小宛看了一会儿，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甚至没有问自己的病情，沉默的几乎可以用“诡异”这两个字来形容。
苏小宛不敢在这里多耽搁。
她自然很想在这里继续陪着厉燊亭，但是公司那边不能一日无主，一个不注意厉惊墨可能就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视频来。
厉惊墨之前做的那些事，实在是没有办法让苏小宛掉以轻心。
那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而且有一句老话说的很好——狗改不了吃屎。
她坐在办公室里，不放心的给孟教授打了一通电话询问厉燊亭的病情。
苏小宛还不等张口，孟教授便慢条斯理的说：“放心吧，他的情况已经基本上稳定下来了。这只是出于重重考量，还需要留在医院再观察几天。”
苏小宛顿时就欢喜了几分，“好，谢谢孟教授。”
对方笑了一声，挂断电话前还开了一个玩笑。
“没关系，谁让你是我的干女儿呢？那这么论下去，厉先生也算是我的女婿了。”
苏小宛恍惚想起了那天孟教授在实验室里说的话。
现在想想，仍旧很兴奋。
只是这一声“妈妈”，至今没能叫出口。
……
今天苏小宛下班的格外早。
到病房的时候，正好见到厉燊亭正在和他的助理讲话，全程皱着眉，眉宇间像是有化不开的忧愁。
苏小宛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神色一点点冷了下去。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让人感觉到的只有骇人的冷意。
“我知道了。”在看到门口的苏小宛后，厉燊亭迅速的勾了勾唇角，“你先回去吧。”
助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立刻离开。
苏小宛猜测，这段时间公司发生的事，他十有八九是都已经知道了。
“不是说了让你静养，不准操心公司的事情吗？”苏小宛坐在椅子上，无聊的玩着厉燊亭的手指。
“我现在的身体还好，你不用担心。”
“所以，”苏小宛挑了挑眉，“你是想要出院吗。”